韦思阳笑了。

    “老云,你比我想象中更乐观。要是别人听到自己是这么古怪的宿命,就算吓不死也得愁死,你却还在开玩笑。”

    云海平苦着脸说:“那我还能怎么样,难道哭天抢地的去跳楼?”

    韦思阳正色说:“你这样很好,虽说命由天定,可我更相信事在人为。你十岁生日时我亲手用早春的桃枝刻成珠串给你,希望能帮你驱邪避凶。我劝你清心少欲,多积善缘,后来咱们有幸去到图书馆工作,那里平和恬静,书香浸染,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是最合适的地方。”

    云海平点头说:“是,你劝我多读佛经道学,原来真正的原因在这,可惜我这个人生性随意,更没什么仙佛缘份。其实从小到大,我身边总发生些稀奇古怪的事,可每次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知道是你帮我悄悄打发了的,只是你从来不说,我也从来不问。你说我亲朋缘浅,的确,我父母早逝,云朵的妈妈也不在了,可我还有云朵儿陪着,还有你这个好朋友在我身边,是吗?”

    一提到了云朵,韦思阳说:“老云,今天发生的这些怪事,千万别让云朵儿和木倩倩知道,免得吓坏她们。”

    云海平看了看韦思阳。“我当然不会告诉她们。不过老韦,”云海平忽然笑了笑说:“木倩倩是咱们老板的女儿,漂亮的像朵花一样,又那么善良,而且谁都看的出她喜欢你,要不然就凭她那样的大小姐,干嘛和咱们一块上班,还一上就三年,难道是因为她特别爱看书?这点事连咱们云朵儿都看出来了,您老人家怎么装的像根木头一样,对人家爱搭不理的。”

    韦思阳叹了口气说:“我这种连自己是谁都没弄清楚的人,干嘛要去连累别人。先别说这些事啦,咱们出来半天了,先去接云朵儿吧!”

    云海平抬头看看天说:“好吧,不管发生多大的事,你韦思阳一定有办法解决的,我看这天快要下雨了,咱们接了云朵一块去吃火锅吧。我听说这城南有家火锅店叫什么煮天下,好吃的要人命。”

    韦思阳忽然愣了一下,“你刚才说什么?”他问云海平。

    云海平大声说“我说咱们去吃火锅。”

    韦思阳摇摇头说:“不是,你说要下雨了。”他也抬头看了看天。

    已经快傍晚了,天色阴凉的似乎马上就会下起一场雨。韦思阳喃喃自语的说:

    “看来真的要下雨了。”

    云海平奇怪的瞧瞧韦思阳说:“怎么了大哥,您刚给我算完命,这又开始研究天象了吗?”

    韦思阳笑了,表情变的很柔和。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晚上有一个约会”

    他说“一个下雨的约会。”

    “您的身份十分奇特”,云海平一本正经的说:“你刚给我算完命,就开始观天象,这会儿又成了一个诗人。大哥,您到底在说什么?”

    韦思阳笑着说:“今天早上我走过青石巷,巷口开了一家茶舍,屋外面种满了昙花,种花的是个美的像幅画一样的姑娘。我摸了她的花一下,结果被扎的满手血印,差点疼死。”

    “你被一朵花扎的满手血印?”云海平瞪大了眼睛说:“你从小就没受过伤,连那恶犬咬了你半天都没咬上个印子,一朵花会扎伤你?”

    “所以才奇怪。”韦思阳说:“后来更奇怪,那姑娘的爷爷居然用花上的露水给我治好了手上的伤。然后,那姑娘说她的花告诉她晚上会下雨,下雨她的花就会开”

    。

    云海平点着头说:“于是那个美的像幅画的姑娘就约你去看花,所以你才说你有个下雨的约会?”

    韦思阳说:“是”。

    “那个姑娘、真的很漂亮?”云海平问。

    “不仅仅是漂亮。”韦思阳沉吟着说:

    “是很熟悉,很亲切。我只看见过她三次,今天才第一次和她说话,可感觉像是已经认识了三百年了。”

    韦思阳话音刚落,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了他的脸上。

    一场清凉凉的冷雨,开始下在了这个初秋的黄昏。

    云海平看着韦思阳笑了。

    “大哥,您的约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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