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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地安门外大街穿过万年胡同,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吵闹的车铃声喇叭声顿时不见了,仿彿一下子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不真实。

    这边行人的脚步都是充满着轻松惬意的。

    太阳的余辉在水面上跳跃,发出闹眼的点点金光。

    湖面上的游船慢慢的向出租码头集中,让出宽阔的水面。

    轻风正送走最后一点白日的暑气,带来了一丝水的凉意。

    到了湖边人一少,陈小辉就扭动着要下地,小伟把安安静静的王燕也放到地上,小两个马上拉起小手欢快的跑到前面去了,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陈辉吸了一口气:“嘶,以前没感觉出来,这王继伟,泡走了咱姐,这我儿子也危险了呀。”

    陈晓点点头:“一网打尽。”

    秦雪梅红着脸扭了陈晓一把:“胡咧咧什么呢?你俩有点儿正形没?”

    陈辉叹了口气:“大势已成,无力回天了呀。”

    小红也配合,摸了摸肚子:“幸亏咱们的晚,还是安全的。”

    小伟哈哈笑起来。

    生活总是有着许许多多的面,只要你找,快乐随时都在。

    秦雪梅后知后觉:“呀,都走到这了,应该去那边的小院儿看看。”

    小伟问:“哪个小院儿?”

    小红说:“给姐夫家预备的那个,在收拾呢。那边儿改动不大,就是收拾一下在边上改个门面出来,院里基本不动,换换瓦弄弄厕所的事儿,等弄完了一块看呗。”

    小伟还不知道情况,问:“在哪?多大?够住不?”

    陈晓往东边指了指:“就在姐书店后一片儿,两百米吧。南洼子胡同。那片儿咱们接过来不少人家了,给姐夫家留那个是个临街的独门独院儿,有三间正房。

    临街这边两间东厢房就改成门面开店儿,里面三间正房住人,西厢房是厨房厕所仓房。够用,就是院子不大,中间天井有二十多平方,不到三十。还行。”

    小红说:“原来院里住着四五家人呢,用肯定是够用,就是,院子确实小了点儿。”

    小伟问:“那四五家人呢?”

    小红说:“咱们不是着急要他这个房子嘛,就商量了一下提前搬走了,搬莲花池子那边去了,他们院这几家都选的那边。等咱们那边房子出来就上去,这中间的房租算咱们的,到时候从房款里扣。”

    陈辉问:“你们知道他租房子花了多少钱哪?”

    陈晓说:“咱们帮着租的呀,怎么不知道,房租都是我付的。对了,还钱,六千七百块。”

    陈辉抓了抓脑袋:“这钱轮不到管我要吧?是不姐夫?”

    王继伟正蹲在那陪陈小辉和王燕说话,扭头问:“什么钱?”

    陈辉说:“你当我傻是不?你要是不提这个钱字吧,我还真以为你没听着。”

    秦雪梅说:“钱最后管我算,陈晓说先弄着,最后连房钱带收拾的钱一块儿算。”

    小伟说:“算什么算,不给,谁花谁活该。姐你得学着剥削,懂不?”

    秦雪梅认真的说:“别的都行,这个事儿不行,必须算明白,我的就是我的。”

    陈晓扭头看着自己的蒙味馆:“今天好像人且不多呀。要不晚上咱们全家吃羊肉得了,家里这会儿应该没弄吧?”看了看时间。

    小伟看了看表:“也差不多了,算了,明天吧。挺长时间没吃这羊了,确实还有点儿想。”

    陈小辉跑过来,拽着陈辉的衣襟仰头问:“爸爸,我长到多大才兴,下湖去划船?”

    陈辉在胸口比了比:“这么高。要不然你都没有船桨长怎么划呀?是不儿子?到时候是你划桨啊还是桨划你呀?”

    陈小辉哈哈笑着跑了回去:“我爸说现在是桨划我,哈哈哈。”

    有笛声从湖面上传过来,隐隐约约的,听不清楚却显得更加悠扬,抬头去找也看不到人影,垂柳的枝条随着风轻轻摆动着,好像在笛声中舞蹈。

    空气中弥漫着炊烟,水面上的船在夕阳下成了一道黑影,水面这会儿显得由其的亮,晃的人睁不开眼。

    延着胡同老街叫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只有下班回来的人走向家门,放学的孩子背着书包散入窄窄的巷子里。

    小红挽着秦雪梅站在湖边:“这里真好,我喜欢这里。”

    秦雪梅点点头:“安静,轻松,没有高楼大厦那种压迫感。感觉活的自由。我没去过江南水乡,但是我觉得,也不过就是这种感觉吧。”

    陈辉说:“以后可以过去转转,感觉还是不太一样。那边什么都是小巧玲珑的,房子也不大,都是木板房。房子就挨着水边,到处是拱桥。就是有点儿潮啊,家里都是霉点子。”

    小红一下子笑出来,陈晓揪了陈辉一把:“一点儿也不会说话,破坏情调。”

    陈辉看了看大伙:“怎么了?我说的实话呀。好看是挺好看的。”

    小伟说:“南方的房子确实窄小,估计咱们都住不习惯。”

    陈辉说:“而且不隔音,楼梯一踩咚咚直响,屋里说话外头听的真楚的。古时候总说隔墙有耳,动不动就让人听去了,说的全是南方,北方这,你让他来听听,大砖墙一尺厚,让他随便钻眼,一晚上钻通算他厉害。”

    小红说:“那没办法,许多历史典故成语形成的那会儿,中国就南方那么大,京都这片儿还是游牧民族呢。”

    小伟想了想点头:“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从宋开始黄河以北都是蒙古和鞑靼,蒙回满。”

    小红说:“不止,南宋前襄阳是前线,东京汴梁也丢了,粤东江西都在打,就是淮河长江那一点儿了。”

    陈晓看了看小伟和小红:“你们两口子,是怎么把话题扯到这么深远的历史上来的?”

    小伟指了指陈辉:“你家开的头。”

    陈辉说:“对呀,文天祥写的伶仃洋,不就是深镇香港那片了吗?蒙古都打到那去了。你说也是怪了哈,抓住他了都要弄死了,他怎么写的诗,又是怎么流传下来的呢?蒙古人给宣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