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k纯金打造,彰显尊贵……”

    “单有钱也买不到,还必须有相应的地位……”

    “京城第一家大型休闲娱乐场所,里面有各种从所未见的娱乐项目,堪称天下之最……”

    “姑娘?姑娘必须有啊……什么?青楼?嘁,青楼那种低端场所如何能和会所相提并论。”

    “有何不同?青楼你有钱就可以进,但名仕会所必须要有这个!对,就是这种贵宾卡。否则你便是家财万贯,那也休想踏入半步!身份,身份懂吗?能进入名仕会所的人,都是必须有着一定身份的……”

    “怎么弄到这种卡啊……首先你得申请,然后我们有专门的审核人员进行评估,合格后,就可以根据核准的等级缴纳不同额度的会费就可以了。”

    “……有钱?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呢,单纯有钱只能在最外围的一些分馆消费,而且没有任何折扣。而后面的一些内馆就必须持有贵宾卡才行,也是按等级来。什么等级的卡可以进后几进的馆,而且等级的不同,也会有不同的折扣……”

    “金卡啊,金卡可以享受最高八折的优惠。其他的?哦,当然,最低等的是银卡,只能比普通会员多入一进,折扣也只是九五折;再上的还有一种钻石卡,大部分分馆都可以进,折扣更是高达七折;至于最最尊贵的至尊黑卡,嘿嘿……”

    好吧,这个祈福文会整个已经变味成一个展销推介会了。始作俑者当然就是咱们的苏大官人了。

    当那一张金灿灿的黄金卡交到猪殿下手中后,果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好奇。好奇便会发问,发问了当然就有回答。如此一问一答之间,名仕会所的名声很快便传扬了出去。

    而随着名声的传扬开来,名仕会所的各种贵宾卡的价目,也随之传扬开来。

    单纯凭着有钱可以进,每进一次百两纹银。这还只是门票,里面的消费另算;

    若能办理银卡,就等若自动成为会员,当然只是最低等的那种。而即便是这种最低等的银卡会员,每年的会费也需三万两大银。

    而金卡则高达十万两之巨;钻石卡更是达到百万两的天价。至于传说中的黑卡,没人去问了,也没人敢问了。不单单因为钱的问题,还因为据说那种卡,目前唯有天子才持有一张。

    好吧,这卡已经说明了单只有钱是办不到的,还必须有相应的身份地位。那试问,又有谁敢想着与天子比肩?更不要说,特么的钻石卡就要一年百万银了。这名仕会所的卡,一级比一级离谱,每级额度几乎达到百倍。如此说来,那黑卡的价值谁能承受的起?

    黑啊,真特么的黑啊!果然不愧为黑卡。

    亭子外,以刚刚入手了金卡的朱阳铸为中心,闹哄哄的围了一大圈人。询问议论之声不绝,那叫个沸反盈天。

    在场的都是一时才俊,谁也不傻。在初时的惊奇之后,很快便意识到,这名仕会所分明就是一处天然的扩展人脉的圣地。不唯如此,这里也是一个各家攀比的战场。

    你张家办了金卡,同是同样等级,还是对头的王家又岂甘落于人后?至少那也得办一张金卡才行。甚至,咬咬牙,直接办一张钻石卡也未可知。

    苏默功成身退,站在外围笑眯眯的看着,脑海中已经似乎看到了无数的金山银山,铺天盖地而来的场景。此番借着这个文会,既达到了狠狠踩了那帮拿自己媳妇儿搞事儿的世子们一脚的目的,同时还宣传了即将开业的名仕会所的名头。

    而由此提前抛出的金卡,更是等若预售出了一大批各种vip。这对于财政正捉襟见肘、入不敷出的苏大官人来说,不啻于一场及时雨啊。别的产业先不说,单就这一项买卖,以后就再也不必为银钱苦恼了。

    有高兴的,自然就有那不高兴的。就比如此刻也正站在外围的宁王殿下。

    朱宸濠此刻的心情是极其沉郁的。和今天被间接打脸的事儿比起来,眼下这个名仕会所的出现,更让他郁结难消。

    这种堂而皇之扩展人脉,笼络各方势力的好项目,赫然就是为他谋逆造反大业量身打造的辅助产业,让他简直眼热的恨不得从眼中伸出两只小手来。

    然而,可惜的是,这个想法只能是想法。可以在苏默这里行得通,在他那里却是端然不可的。

    你一个藩王,在京中搞这么一个扩展人脉、笼络势力的所在是想做什么?朱宸濠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要是他真敢闹这么一出,弘治帝绝对会分分钟教他做人。

    而若是将这种模式拿到江西去用,却又完全失去了意义。在他的封地江西,宁王一系数代经营,几乎可以算的上一手遮天了,哪还需要费力去玩这种把戏?

    京师!唯有京师,才是他需要小心经营的地方。可偏偏,这里却是只能看不能吃啊。除非……

    他眯着眼看着,心中暗暗转着念头。想到了某种可能,不由的怦然心动,几乎忍不住立刻拔脚就走,好回去找人仔细筹谋一番。

    “王爷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如何也搞一张名仕的贵宾卡呢?”耳边传来一个笑嘻嘻的声音,朱宸濠眸子猛地一缩,转头去看,果然正见苏默那张可恨的面孔。不知何时,这货竟然凑到了自己的身后了。

    这么多人,他为什么就单单来找自己呢?是一直在盯着自己吗?朱宸濠心中警铃大振。

    “那苏公子肯不肯慨然厚赐呢?”他定了定心神,笑着顺势问道。

    苏默咧嘴一笑,点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王爷也想上去跳一段大腿舞呢?”

    朱宸濠笑容一僵,顿时就噎的面孔紫涨起来。朱阳铸那一舞,已经让他无形中被脸打的快要肿了,还不知回头将会造成怎样的影响。要是身为主子的他也来上这么一出,那也不用再寻思什么大业了,顿时就是人心尽散,沦为全天下人的笑柄算。

    他目光阴沉的盯着苏默不语,无形的杀气如刀子般扎着。苏默昂然不惧,亦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半分不让。

    两人间的空气中,似乎有刀光剑影碰撞,火花四溅。到了这个时刻,两人都明白,这已经算是彻底撕破了面皮,正式怼上了。

    “这个游戏太幼稚了,本王一点兴趣也没有。”半响,朱宸濠收回了目光,淡淡然的说道。

    今天这个场合、这是时间,完全不可能做出任何举动。尤其是,他以宁王之尊,再这么和一个小小的登仕郎僵持下去,丢人的只能是他。所以,他果断选择了淡化此事,将话题扯了开去。

    苏默也笑了,点头道:“也好,总是玩一个游戏未免太单调了些。今天可是要让小公主开心的,总要多几种花样才好。唔,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节目,会不会让王爷感到满意呢?”

    这般说着,他微微欠身一礼,转身大步往场中走去。身后,宁王朱宸濠目中冷光一闪而没,目送着他的背影,藏在袖中的双手忍不住的使劲攥了起来。

    这个小王八蛋是什么意思?只是顺势接话,还是另有所指呢?他的意思是不是暗示自己,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图谋,后面就要施展什么手段了呢?

    这一刻,朱宸濠忽然患得患失起来,再也不敢轻觑这个曾经的乡下少年。他隐隐有种感觉,这个少年,必将成为自己通向那张宝座之路最大的隐患!

    “好了,大家静一静,静一静。”重新回到场中的苏默,拍拍掌向闹哄哄的众人喊道。

    众少年都是随之一静,纷纷把目光看向他。

    “名仕会所贵宾卡的问题,暂且到此为止。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伙儿可以改天直接去城南的会所本部问询。正好也可以先当场参观一下,看看是不是名符其实。而且,想必今日在场的各位,也是都需要回去跟家中长辈商量一下的,不是吗?那么,就这样吧,咱们今天可是为了给小公主祈福的,小公主才是今个儿的主角。所以,接下来,游戏继续!”他大声宣布着。

    小公主满面欢喜,开心的伸出小手拉拉他,小脸上的笑容,使得夏日明媚的阳光都要黯然失色也似。

    经了这么段时间的烘托,场中气氛已是高涨至极,除了极少数的人外,所有人都快要忘记了之前还挂在嘴边的礼仪礼法什么的了。听了苏默的宣布,登时轰然叫起好来。

    少数还保持着冷静的人都是暗暗摇头,这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简直跟天桥下的那些瓦子勾栏没有两样了,真真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可惜,这种清醒的人毕竟是少数,或者说,愿意保持这种清醒的人太少太少了。前面可是有个杨慎那样活生生的例子呢,清醒倒是清醒了,代价就是又是吐血又是昏迷的,还被扣上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直到现在还不知如何了;

    还有那位猪殿下,那一舞的风采哟,怕是此番回去山东,老王爷不立马气死,也绝对要考虑下继承人要不要换一个的想法了吧。

    所以,大伙儿还是糊涂些好。反正在场这么多的人,又不是只有自己一个。大家都一起糊涂,你好我好大家好,哈哈一笑,就是图个一乐不说,还既能哄了小公主和张皇后开心,或许还能给自己谋些意外的好处,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便如朱阳铸手中的那张金卡,天天的,换个角度想想,那岂不是等若就是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保持清醒要倒霉,装糊涂却能赚到好处,傻逼才要清醒呢。至于里面的厉害,特么的跟自个儿有关系吗?只是帮着喊两句助助威也就罢了,可要真的撸袖子正面怼,那就呵呵了。

    围观看热闹才是王道啊。

    于是,畅春园内,很快又是一派热闹喧嚣,各种诸如拔河、踢毽子、两人三脚等后世常见,而这个时空从所未闻的游戏陆续登场了。

    这让小公主清脆的笑声一直响彻在畅春园上空外,也让众人彻底相信了,那个名仕会所宣扬的“从所未见”的娱乐项目,多半也都是真的。

    由此,对名仕会所的期望,无形中又再多增了三分。

    而就在畅春园中热闹喧天的时候,皇城内的乾清殿上,也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边关真实情报。

    陕西巡抚、宁夏治马政事杨一清,以及大同守将、副总兵马升,回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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