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倩倩哎哟的叫了几声,可怜兮兮道:“爹,爹我错了,我只是好奇您大晚上的偷溜出来想做什么,没想到差点被人杀掉了。”

    曲浪松开手冷哼一声:“你若真被那人杀了,你爹我就找人重新生个闺女,别指望我给你报仇,你爹还不够人家一指头戳的。”

    曲倩倩嘿嘿一笑,知道她爹这是嘴硬,她可感觉到她爹刚才揪她耳朵时手都在发抖呢。

    她神神秘秘的凑过去,好奇的问:“爹,那人到底是谁啊,你怎么那么怕她?你可是连正道那群伪君子都敢指着鼻子骂呢。”

    曲浪摸摸女儿的脑袋,叹了口气说:“既然你想知道,爹便告诉你吧,省的你犯了那人的禁忌。”

    他沉声说道:“你爹敢指着正道那群家伙的鼻子骂,也是因为当世的正道修士修为并不比你爹高多少,就拿陆家那位老祖宗来说罢,人人都怕他,人人都传言他是当今修为最高的一人,但他也只是一个活了六百岁修为不咋样的老头。”

    “爹你就吹牛吧,他修为不咋地,你修为很高吗?你修为要是有人家那么高,怎么不见你统一正魔两道。”曲倩倩给了她爹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曲浪一巴掌拍在这倒霉闺女头上,说:“我话还没说完呢,插什么嘴。”

    曲倩倩:“……”您继续。

    曲浪牵着女儿朝回走去,一边走一边扫盲,他语气莫名有些神秘:“陆家老祖宗只能算是俗世活得最长的一人,以前也未尝没有天之骄子,天赋之高比陆家老祖更强,但你听说过哪个。”

    “没有,一个都没有。这些人都去了哪儿了,难道都死了吗?陆家那老头子天赋差劲都能活到现在,那些天骄怎么可能会死。”曲浪嘲讽的说。

    曲倩倩此时意识到,自己在听一个令人骇闻的秘闻。

    曲浪看着女儿紧张的模样,嗤笑一声,顺口嘲讽道:“看你那没出息的怂样。”

    曲倩倩下意识道:“说的好像您在那位神秘人面前不怂一样。”

    曲浪:何必互相伤害呢。

    “——在咱们这方世界外,有一座圣山,你也可以将之称为小仙界。凡是修为年岁到达圣山能感应的范围,那人便会被接引进圣山,无事不得出山。”曲浪转移话题道。

    “那、那些强者都在圣山?”曲倩倩惊诧的问道。

    曲浪点点头:“没错,那些强者都在圣山。”

    随即,他的语气严肃了下来,搞得曲倩倩也紧张了起来:“圣山也分正魔两道,正道由昊天仙宗统领,凡是接引进圣山的正道修士,都会拜在昊天仙宗门下继续修行。而魔道由无心崖统领,凡是修为高深的魔修,都受无心崖管制。”

    曲倩倩恍悟道:“难道刚才那人是无心崖的魔修?”

    曲浪也给了自家闺女一个白眼,说:“那人要是无心崖的普通魔修,说不定还给你爹点头哈腰呢,毕竟你爹好歹也是魔主的心腹。”

    顿了顿,他放轻了声音说:“那人是无心崖之主,统领魔修的魔主。”

    曲倩倩完全被吓到了,她不敢置信的说:“无心崖之主?怎么可能,那人看上去都超不过二十。”

    “超不过二十?”曲浪眼皮子一翻,没忍住又对闺女开启了嘲讽:“瞎了你的小狗眼,是谁教你看人年龄凭外貌的?看我回去不收拾了他。”

    曲倩倩讪讪一笑,实在没忍住的问:“爹,那人多大年纪啊?”

    曲浪被噎了一下,仔细算了算,有些懵的说:“她究竟多大你爹我也不清楚,不过她已经当了一千年魔主了。”

    曲倩倩:这可真是实实在在的千年老妖怪啊。

    不过——“修为还真是青春永驻的最佳利器。”曲倩倩摸着自己的脸喃喃道。

    曲浪一巴掌糊在女儿头上,没好气的说:“别做梦了,干好尊主交给你的任务,有你好处的。”

    曲倩倩这才回忆起之前那人说过的什么寒溪,她连忙问道:“爹,那个寒溪是谁?”

    女儿问题有点多,但没办法,是当爹的锅,这是一直瞒着女儿的后遗症。

    其实也不止他瞒着曲倩倩,此方世界中,圣山的消息基本被封锁了起来,只有修为高到某种程度或者传承久远的家族、宗门才能知道些只言片语。

    “寒溪尊者乃是魔主之下第一人,你若有机会见到她,记得给我恭敬点。”回到山顶这暂时的据点,曲浪细心叮嘱道。

    “好啦爹,我记住了。”曲倩倩回道。

    曲浪并没有告诉女儿那位容大夫便是他们的尊主,若没有尊主的吩咐,这将是他带进棺材的秘密。

    不提这对父女,容娴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房中,没有惊动任何人。

    她摘下面纱,将黑裙换成了白裙,外罩银纱长袍。

    那一双凤眸眨了眨,眼里的凌厉深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广袤天空一样的澄净和冬日煦阳一般的温暖,所有不属于‘容大夫’这个身份的气息完全消失。

    从桌上拿起荷包,容娴简单的将其系在腰间。抬头扫了眼床榻上的黑裙,容娴掌心拂过,黑裙上燃起一团火焰,在不殃及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将黑裙烧成灰烬。

    容娴她毁灭证据的手段老练的不行,一看就知道没少干。

    幽幽清风吹来,黑暗将尽,黎明将至。

    容娴身形一晃,躺在了床上。

    在天边的第一缕光芒出现时,她睁开了眼睛。

    房间不远处,窝在树上的两人察觉到屋内气息的波动,也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容娴醒了。

    陆远照例蹲在树上,令君从自从在容娴这里过了明路后,便不再掩饰自己。

    他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门口喊道:“容娴,你醒了吗?”

    容娴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道:“醒了。”

    她起身整理了下床铺,又理了理头发,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早,昨夜睡的可好?”令君从笑嘻嘻的凑上前问。

    容娴弯弯眉眼,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嗯,有君从守夜,我睡得很安稳。”

    令君从这才欢快的笑了起来,有人能正视自己的付出,并且这份付出也有了效果,怎能不让他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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