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之后,方逸送张小雅回家,然后回到公司里,载上杨小叶出去兜风,顺便搞了一次车震活动,弄得她娇呼连连,到了晚上七点钟,便送她回公司,扶她回到宿舍。

    本来,杨小叶缠着要方逸陪她逛街的,后来由于车震过猛,她走路都乏力,只好回宿舍休息。

    方逸知道跟杨小叶解释自己晚上没空只会使她心生不满,干脆不说,只用实际行动来使她快活,将十八般武艺作用在她的娇躯上,使她身子差点被撞得散架,这样一来,她就不会缠着自己去逛街了。

    随后,方逸驾着车子回沙云村,免不得又要向苏三姐交一次公扣粮,使她的身子软成一滩烂泥之后,才洗了个冷水澡,换好衣服,出门开车前往世纪酒店。

    路上,方逸思忖道:陈君喜知道我是要刺杀庞兴龙的,但却没有告诉他,这是为了什么呢?要么她跟庞兴龙是有仇的,而庞兴龙不知道,所以她想借我的手来杀掉他。要么就是她想要挟我,叫我去帮她做事。

    两种情况都有可能,方逸觉得后面那种情况的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陈君喜真的拿把柄来要挟自己,这就比较麻烦,方逸感到很棘手,心情有些沉,不论是杀她灭口还是帮她做事,都不是上策,换来的结果可能也是使自己走向毁灭。

    约莫在晚上七点五十分的时候,方逸便赶到了世纪酒店,停好车,下车,走向酒店大门。

    远远地,方逸便见到亭亭玉立站在酒店门口的周雪茹,也不知她是陈君喜的什么人,走上去,笑道:“周小姐,请问陈总找我有什么事呢?”

    “方先生,这个我也不清楚,请跟我来。”周雪茹极力想表现得温和些,但语气还是那么冰冷。

    方逸想起那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俗语,联想到陈君喜与周雪茹,她俩就是那句俗语的最好例证,陈君喜有一种拒人千里的味道,而周雪茹虽没有达到陈君喜的那种罕见孤高,但也是道地冷漠的人。

    跟着周雪茹搭乘电梯上到八楼,进入一间宽敞而豪华的大房间,从铺在地上的波斯地毯到墙壁挂着的世界名画,使人感受到世间的荣华也不过如此。

    在那张华丽的大沙发上,陈君喜正端坐着,见到方逸进来了,便盈盈起立,道:“方先生肯赏面前来,我感到很荣幸。”

    “能见到你这种倾城倾国的大美人,才是我的荣幸。”方逸伸手出来与陈君喜握手为礼。

    同时,方逸借机在穿着抹胸晚礼服的陈君喜那浑圆而高耸的上围行了个注目礼,对于她白嫩的胸肌非常感兴趣。

    “请坐。”陈君喜客气道。

    方逸便在陈君喜对面的古典沙发上坐了下来。

    随即,周雪茹便上来拿起那瓶名贵?名贵的红酒,给方逸与陈君喜各自斟了半杯,然后退到陈君喜的身后,从礼节来看,非常像是陈君喜的保镖。

    “方先生可能在想我为什么请你来这里吧?”陈君喜谈吐老练,明显是社交场中的老手。

    “不会只是请我来喝杯红酒吧?”方逸端起高脚杯,品尝一口,淡淡笑道。

    “除了想请你喝杯红酒之外,还想跟你交个朋友,不知方先生看不看得上我这个朋友。”陈君喜凝视着方逸,道。

    “能交到陈总你这种上层社会的精英,我受宠若惊。”方逸感觉陈君喜就快说到正题上面了。

    “为友谊干杯。”陈君喜举起高脚杯,道。

    两人碰杯喝酒。

    方逸知道陈君喜请自己来这里,绝对不是喝杯红酒那么简单,便道:“陈总,我心中有个好奇,不知能不能向你请教?”

    “请说。”陈君喜道。

    “陈总跟庞兴龙是好朋友还是普通朋友呢?”方逸问道。

    聆听完方逸的话语,陈君喜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我跟庞先生是好朋友还是普通朋友,会影响到我和你的朋友关系吗?”

    方逸不假思索道:“不会。”

    两人酒杯里的红酒都快没有了,周雪茹便上来斟酒,斟完之后,依然退到陈君喜的身后笔直站着。

    “方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陈君喜忽然道。

    “可以。”方逸点头道。

    “我猜测,你很想要庞兴龙的命,你们有世仇吗?”陈君喜小抿一口红酒,明眸坚定而锐利地直视着方逸,问道。

    在来这里之前,方逸就想过双方会谈到这种敏感问题,所以并不感到意外,思忖陈君喜这样问的真正意思是什么,想了想,道:“不是世仇。”

    陈君喜似乎并不满足听到的答案,追问道:“那你们之间有什么仇呢?可以告诉我吗?”

    闻言,方逸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高脚杯,小喝一口红酒。

    方逸发现陈君喜很欢喜盯着人来看,迎视她敏锐的目光,道:“关于我跟庞兴龙之间的恩怨,陈总为什么那么感兴趣呢?”

    “就像你一样,我也是感到好奇,想满足一下好奇。”陈君喜缓缓道。

    直到现在,方逸还不清楚陈君喜与庞兴龙是否有仇,也不能确定她是想要挟自己还是要跟自己合作,于是决定快刀斩乱麻,道:“陈总,你跟庞兴龙有仇吗?”

    陈君喜微愣,随即莞尔一笑道:“没有。”

    “那我想不明白陈总为什么要帮我。”万千疑问云集心头,方逸不解道。

    既然陈君喜与庞兴龙没有仇,那她就不可能跟自己合作来对付他,方逸心中忽然一亮,暗忖道:那么就只剩下想要要挟自己了这种情况了。

    想到这里,方逸心里陡生一股厌恶。

    陈君喜平静道:“我想做个和事佬,帮方先生与庞先生化解其中的恩怨,方先生觉得怎么样?”

    “陈总认为世间的恩怨都可以化解吗?”方逸正色问道。

    数十年过去了,族中两个叛徒杀了那么多族中的弟兄,且不说其他原因,单就死了那么多弟兄这件事,就已没法化解恩怨了。

    “那就要看你愿不愿意了?”陈君喜道。

    “我不愿意。”其实,不是方逸说了能算的,他只是肩负族人使命而已。

    “那你觉得可以杀庞兴龙吗?”陈君喜俏脸渐渐地冰冷起来,那种拒人千里的味道越来越浓,盯着方逸,直言道。

    “与你有关系吗?”方逸不耐烦道。

    “有关,我们是朋友,我不能看着你因冲动而去送死。”陈君喜侃侃道:“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你杀不了庞兴龙,上次,算你运气好,你才脱险了,如果还有下次,估计你就要尸横当场了。”

    陈君喜这番话说得很刺耳,但也不算夸张。

    “陈总这么关心我与庞兴龙的恩怨,不会只是想帮我吧?大家都是明白人,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明说吧。”方逸开门见山道。

    “你多心了,我没有要想过在你身上得到什么。”陈君喜毫不犹豫道。

    方逸冷笑。

    “不相信我?”陈君喜微微不悦道。

    “陈总,我跟你只能算有一面之缘,还谈不上知交,你就愿意全力来帮我,你说我能信吗?”方逸猜不透陈君喜心思,道。

    “既然你不信,那我们先放下这件事,别为了这件事影响了我们的友谊,怎么样?”陈君喜道。

    “行。”方逸也不想谈这个问题。

    交谈了数分钟,方逸感觉陈君喜既不像会要挟自己,也不像要跟自己合作,颇感意外,心念电转,却想不出头绪。

    难道陈君喜是庞兴龙叫来讲和的?

    方逸脑海里掠过这么一抹念头,顿时感到浑身不自在,要是庞兴龙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过了今晚,自己可能就要被庞兴龙的人围攻了。

    “陈总,你想做和事佬,不是你自己的意愿吧?是不是庞兴龙叫你做的?”方逸决定问清楚。

    “不是,完全是我自愿的。”陈君喜的神情不像开玩笑。

    闻言,方逸轻松了一分,但同时心中的疑惑也更甚了,真的想不出陈君喜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相信世间有那种热心的人,但他不能接受与庞兴龙一笑泯恩仇。

    “方先生,你多大?”陈君喜问道。

    “二十。”方逸道。

    “我比你虚长几岁,有兴趣认我做干姐姐吗?”陈君喜冷艳的俏脸浮上一抹温暖的笑容,忽然道。

    方逸怔了怔,才回过神来。

    这是陈君喜想用感情牌来套住我,然后才叫我帮她做事吗?

    方逸从进入这间房间那一刻起,就充满了警惕,他不相信陈君喜是真正想对自己好,但认她这个干姐姐也没什么损失,便爽快道:“好啊。”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想我可能要对你实施什么诡计。”陈君喜一针见血道。

    “是有这种想法,不过,现在越来越淡了。”方逸感觉陈君喜是一个非常不简单的人,观察人的本领颇高。

    “那以后你就叫我喜姐吧,我叫你逸弟,行吗?”陈君喜举起高脚杯,道。

    “喜姐,当然可以。”方逸与陈君喜碰杯,道。

    两人相视一笑。

    陈君喜抿了一口红酒之后,道:“逸弟,从现在开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就跟我说,我全力帮你。”

    “谢谢喜姐关照。”方逸客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