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线索林默可来劲了，抱着岑欢喜正了正身子。
“什么线索？”
“方义桢说他有墨亦背后人的线索，他想以此交换方家接下来的生机，我刚刚以延迟他们被抄家的时间，才交换了这个情报，想找你跟我去找他聊聊。”
至于跟皇上汇报，得看看方义桢的线索到底有没有价值。
林默听完激动的收紧了抱着岑欢喜的手，把人勒的娇嗔的拍了他一下。
“你轻点，我又不是抱枕，被勒坏啦。”
“不会的不会的，我媳妇身娇体软，不会勒坏的，我也舍不得勒坏。”
他说话间不断用鼻尖顶她的脸，把柔软的脸颊顶出一个柔软的弧度，再加上她对此根本不躲，还笑的娇俏，柔软的藕臂搭在他肩膀上，衣袖轻微的摩挲他的颈侧。
气氛暧昧。
林默担心再黏糊下去会擦枪走火，别开脸，轻咳了几声，扬声让侯在门外的林白去把方义桢带来。
方义桢来的很快。
这会林默和岑欢喜已经一人一张椅子坐的端正，听到动静不约而同投去的视线如出一辙的严肃。
林默率先开口。
“方公子请坐，我听欢喜说，你有线索可以将功抵过，我们得先听听你的线索有没有价值，有的话我们才会给皇上写信。”
这个交易一听就不公平。
毕竟他说了线索，有没有价值却是对方来判定的，到时候要是死咬着说自己的线索没价值，一定要让方家被抄家，他也没处说理去。
但目前他也没其他法子了，只能说。
“方义桢信佛，理塘的承天寺佛法高超，他每月初一都会去烧香，每次回来，都会有一些动作，所以我认为他的主子是在承天寺与人接头的。”
这个线索确实挺有效的。
林默跟岑欢喜对视一眼，然后转头重新和方义桢对视。
“你的线索有效，我会给书求情信一封，但皇上具体会给什么回复，我无法跟你保证。”
“这就够了，多谢林大人。”
“不用谢，这是你自己换的，欢喜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跟方义桢单独说说。”
岑欢喜也没犹豫，起身就出去。
少了一个人的屋子，气氛突变压抑。
林默没有打马虎眼，开门见山。
“你不像你表现的那么一事无成。”
“墨亦之所以能在岭南州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归根结底有你的一份功劳，如果不是你与他合作，他根本走不到这一步，你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说说吧，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经过调查得知，墨亦是农家出身，科考落榜后就没再读书，转头来岭南州做生意，一开始只是做一点糊口的小生意，直到和方义桢认识，才一步步的做大做好。
林默想知道的就是为什么墨亦会脱离方义桢，走到这个地步。
方义桢知道躲不过了。
叹了口气，把事情娓娓道来。
“其实在花糖里弄蛊虫是我的主意，因为之前我爹推出一个新的政策，百姓们很不配合，从那时起，我就在思考，怎样才可以让百姓听话，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了蛊虫空人的法子。”
“但这个法子正式开始前，墨亦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和我割裂了。”
“割裂了大概半个月，他开始卖花糖，我才知道他用了我的法子。”
“我以此威胁他，也从而偶然得知他每月初一都去理塘的事情，但蛊虫不是控制为主而是以谋杀为目的，我是他东窗事发后才知道的。”
他是有点聪明，但他没那么大的野心，用蛊虫控制百姓这个法子是气急之下想出的损招，后来理智回来了，正好和墨亦割裂了，他也就不想这种事了。
去威胁墨亦，不过是让他给方家一些费用罢了。
林默一瞬不瞬地看着方义桢，眼神阴鸷。
“蛊虫在我朝，虽说不上大忌，也是明令禁止的，你身为二品官之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这事确实是我的错，但我并没有实施。”
没实施，真正审起来，对方也可以狡辩说自己只是口头爽一下，根本没法定罪，所以林默也没在这方面和人深究。
“那墨亦使用的蛊虫是什么你知道吗？”
“知道，我曾经偷听到他和人说话，是蝼虫，这种虫子很脆弱，没有继续积攒，就会被身体自己排出去，只要断了花糖，这种虫子就对人没影响了。”
这个答案林默很满意。
心中舒了一口气。
“方义桢，看在你给了这个线索的份上，这件事我就不告发了。”
“你一直在引着欢喜去对付墨亦，让欢喜陷入险境的事，因为欢喜还好好的，我就不追究，但方义桢，你要记住一句话。”
“三思而后行，聪明要用在正确的地方。”
说完林默起身离开。
路过方义桢的时候，行走带起的风撩起了他的头发，也让他的脑子，瞬间清明。
是的。
从小到大被夸赞惯了，他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所以做事多了一些蔑视的感觉，现在想来，自己确实太自视甚高了。
确实该想想了。
……
岑欢喜在屋外等待，身体前倾，双手抓着胸前的栏杆，上半身放松压在手背上，百无聊赖的往下望，看着楼梯上来来往往的人，莫名的有些感慨。
这段时间对她来说，过得那叫一个波涛汹涌啊，但对于百姓们来说，这些日子过得与往常无异，依旧平淡安心。
哎。
什么时候她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啊。
这么想的，她也就这样说了，下一秒身边拢下一片阴影，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
“很快，等一切安定下来，我们就归野山林去。”
岑欢喜偏头看林默。
“不骗人？”
“要不要拉钩确定一下？”
“那不用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啊？”
“去理塘。”
林默顺着岑欢喜刚刚的视线看着底下繁华，“去理塘的承天寺看看，那边肯定会有收获。”
当然，在此之前，还是得先等皇上的回信，看方家的命运，是否会有所改变。(http://.suya.cc/69/696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