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知道采生折割是什么,她在手札里听说过这个,是一种很残忍的做法,为了利益,违背天性强行将人改造的人不人兽不兽。

    她看到这部分内容时曾经想过,身体排异他们到底是怎么克服了,后来恍然大悟。

    对于商人来说,排异是不需要克服,反正试验品那么多,死了一个就换下一个,百个里总会出那么一个的。

    林默看出岑欢喜难受了,轻轻摸了摸她的后颈。

    相触的皮肤和轻柔的动作,让她情绪稍缓,他这才说剩下的那半截话。

    “我怀疑,失踪的孩子可能是被带去采生折割了。”

    “孩子恢复力比成年人强,扛过这种磨难的几率比较大,再者就是孩子比较好拐,身形小,随便一掳就能悄无声息的带走。”

    岑欢喜光是想想有那么多孩子在眼皮子底下遭了这么多罪,就气的牙根痒。

    “还真是三分人性还未学会,七分兽性早已入骨!”

    为了眼前利益,如此残害同类。

    实在是歹毒!

    “我会让植物盯着他们的,如果他们真的做这种勾当,我们马上动手!”

    这话林默自然是赞成的。

    但做事情没那么容易的,这个马戏团可以火遍大江南北,自然是有点东西了,又或许是刚来清莲洲,很多事情来不及做,所以植物没听到什么有利消息。

    岑欢喜很颓丧。

    林默安抚她。

    “别着急,这些人敢这么光明正大,肯定是有依仗的,我去打听过了,他们没有和什么官员走的很近,那么马戏团能走到现在,肯定是因为他们不亲自沾手,你让植物继续盯着,主要看他们和谁接触比较多,到时候我们顺藤摸瓜。”

    他不愧是能从寒门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的人,想的事情比较全面完善,解决事情不管有没有把握,都下意识弄出数个方案。

    岑欢喜一下子就没那么紧张了,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跟个小猫一样轻轻蹭。

    “是我太急了,幸好有你。”

    “你就是太担心那些孩子罢了,有点情绪化在所难免,走吧,刚刚则寅说今天有游船会,很热闹,我们去玩玩。”

    秉持着放松了才有精神做好事情的原理,她欣然答应。

    ……

    游船会是清莲洲最盛大的活动之一,家家户户都会在家门口摆上一张八仙桌,弄上一些贡品,来祭拜河神,祈祷接下来一年的清莲洲,风调雨顺,船运亨通。

    岑欢喜好奇的张望,渐渐忘却了烦恼。

    经过几户人家,有个老人家看她灵动的样子,热情的招呼她过来,给人塞莲花塘。

    “奶奶这个不是要祭拜的吗?我吃是不是不太好?”

    岑欢喜看着手里淡粉色的糖块,再看看八仙桌上摆着的河神像,不太敢吃,觉得祭拜还没开始,自己就吃祭品,未免也太大不敬了。

    奶奶依旧笑眯眯的。

    “这个是特地分出来分给过路人,涨福报的,好孩子拿着吧,拿了糖,接下来一天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简单的祝词,却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安稳。

    岑欢喜将糖收下,有礼的跟奶奶告别,才牵着林默继续往前走,走没多久,就看见霍则寅弄来的游船。

    这艘船很好看,有两层,犹如水上楼阁。

    霍则寅等人就在二层的露台上坐着,案几之上,有茶有点心,实在舒心,见到他们,挥手让他们快点上来。

    “这船和我们南下坐的那种不一样。”

    岑欢喜上了船,坐下后四处打量,突然转头看向林默,说了这句话。

    “因为南下坐的船是以安全为主,承载量为辅,看着比较厚重敦实,但这个是游船,玩乐为主,自然是要美观的,而且每家每户的游船都不一样,等会看到别人家的船,你就知道了。”

    岑欢喜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起身走到栏杆边上,扶着栏杆远眺。

    娇小的身子倚着栏杆,细白的手指和深褐色的栏杆形成强烈的色彩对比,边上小亭子散落的帷幔,又因阵阵春风,被扬起拂过她身,配合着日光,美如天仙。

    和霍家游船擦肩而过的汪清川,一下子就被这一幅美人画卷勾了心魄。

    急忙差使船夫快一些,和他们并驱。

    自个迫不及待的靠在靠近人家船的那一边,热情的跟人打招呼。

    “这位小姐,在家清莲汪家汪清川,敢问小姐芳名?”

    今天是出来玩的。

    岑欢喜做的发髻没那么规整,是不管待字闺中的小姐还是嫁为人妻的夫人都会梳的那种,再加上被林默护的好,眉间无愁绪,温婉若少女,被认错也是自然的。

    她刚想说自己已为人妻,腰上就攀上了一条臂膀,整个人被带的往后一靠,后背砸上一个硬邦邦的胸膛,林默清冽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这是在下夫人。”

    汪清川一整个尬住了。

    好不容易春心萌动,结果撩了个有夫之妇。

    他僵硬的摆了摆手。

    “那个什么,兄弟你好福气。”

    汪清川还能说啥,只能努力转移话题。

    都是男人,林默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之前打的什么主意,只不过这会人家主动递台阶了,他也不好斤斤计较,只能给个假笑。

    “我确实福气。”

    岑欢喜被这尴尬的气氛给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挽着林默回去坐着,路上不忘利用衣物掩饰,给他腰上来一下。

    “笑的太假了我们亲爱的林大人,跟带着个面具唱戏一样,人家就是不知情,才跟我搭话的,你看,知道我嫁人了,人家马上就拐话题了。”

    她到底是给林默留面子,说这话声音压到只有他俩听得见。

    他从鼻腔里挤出一声哼声当回应。

    听着还有疙瘩,但看他表情确实和缓了不少,她也就没说什么了,刚刚怎么掐人的,现在就怎么摸过去给人揉一揉。

    这一招叫什么,叫打一巴掌给个枣。

    林默心里门清,却很受用,乖乖的恢复温润如玉样,跟着小妻子坐回去,谁知有个人看了全程,这会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http://.suya.cc/69/696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