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会上有着各种各样的摊子,卖的东西和京城的很不一样,岑欢喜看的眼花缭乱时,突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是之前在岭南州,鄢勒带的那些小孩。

    他们现在已经可以独立了,这会摆着义诊摊子,摊子上还放着一扇旗子,旗子上是悬医阁的标志。

    他们也看见岑欢喜了,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跟个小狗狗一样。

    岑欢喜被萌的够呛。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呀?”

    “很早就来了!我们从京城一路走走停停来的,一路上丰富了很多经验!”

    他们很兴奋,还想再说点什么,摊子被踹翻了,岑欢喜也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一个一身飒爽的少年郎,少年郎脚下还踩着摊子的残骸,脸上满是倨傲不屑。

    “我叫拓拔荇,是大名鼎鼎的神医谷出来的,我们神医谷培养的人才说得上有能力的大夫,你们是什么地方出来的。”他弯腰捡起旗子打量一下,“悬医阁,哼,三无作坊!”

    “说是义诊,到最后肯定是要骗钱的,从一文两文,到最后一两二两的,所以我奉劝各位不要为了一开始那点便宜入坑,然后被骗得倾家荡产。”

    拓拔荇这一番话,可谓是把脚踩到悬医阁脸上了。

    岑欢喜听的心里也不舒服。

    “你口口声声说悬医阁是骗钱的,但你真的了解过悬医阁吗?悬医阁是京城最大的医药馆,我们无偿医治好了很多人,同时,其他地区出现什么天灾人祸,我们也主动捐献物资。”

    “我自认,很多组织是做不到这点,但现在这一切都被你一句话否定了,我们觉得不服。”

    拓拔荇发出冷笑。

    下意识要口出恶言,但看到站在岑欢喜身边表情跟地府恶鬼一样阴森的林默,一下子就把恶言咽下去,换了些话。

    “那什么,既然你们这么不服气,那明天去罗云广场比试一下,就比医学,你敢不敢去?”

    岑欢喜昂着小脸,斗志昂扬,“有什么不敢的!”

    到巴蜀第一天就约了比试。

    除了岑欢喜,还真没有其他人了。

    安抚好悬医阁来义诊的那些人后,岑欢喜就扯着林默回他们定的客栈,开始兴致勃勃的翻医书做准备。

    林默撑着下巴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看她。

    “再看一个时辰你就得睡觉了。”

    “不行,一个时辰能看多少啊?明天就要比试了我得好好看看。”

    “你的实力不需要你通宵抱佛脚,而现在你的身体也不允许你通宵,乖,一个时辰后一定要睡觉。”

    岑欢喜被他的轻声细语哄得飘飘然。

    一口就答应下来。

    ……

    翌日。

    罗云广场。

    这里是巴蜀最大的广场,可容纳万人,这会广场中央摆着两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药材,而这些桌子两旁,各放着五张不一样的桌椅,那是评委的位置。

    再往外延伸,是来看热闹的群众。

    岑欢喜被这架势惊到。

    没想到啊,临时约的局竟然可以弄得这么正式。

    拓拔荇表情得瑟的出现在她面前。

    “这场比试,分两关,第一关是蒙眼闻味识药,总共十种药材。”

    “第二关是看病,我们随机找了三个病人,就在那扇屏风后,到时候我们只能根据他们的自我描述判断他们的病症并开药。”

    “那边十个评委,都是巴蜀本地有名的良医,到时候由他们再给病人把脉确诊,来看我们两个谁的结果更准确。”

    “我这些病人和评委,都是公平公正的,我一点都没接触过。”

    其实他不说,她也不会觉得他搞小动作的。

    毕竟他看起来就是那种中二期,唯我独尊的少年郎,这种阶段的孩子,因为很有自己的想法,所以说话做事很倔,但同样的,也很有原则,他们比谁都看重规则。

    所以岑欢喜根本不觉得拓拔荇会搞小动作。

    “行,我知道了。”

    她说完径直去了自己的位置,等着自己的眼睛被蒙上,锣鼓敲响,她微微侧头,听到桌上的盘子被放入了东西,她拿起盘子细闻。

    和拓拔荇同一时间喊出药名,一模一样。

    两人都对了。

    拓拔荇心里一咯噔。

    他一直以为岑欢喜是个花瓶,没想到她还是有点本事的,他打定主意要在接下来的几个药材上赢得漂亮,但这个想法最终还是告吹了。

    岑欢喜后面越答越快,偏偏还每个都是对的,这对拓拔荇的心理产生了极大的压力,导致他说错了一个,以一个之差输了这一关。

    拓拔荇恶狠狠的扯下布条。

    转头直勾勾的盯着岑欢喜,一个错眼看到林默,有什么不满都瞬间被压到心底,收回视线不甘心的在脑子里复盘。

    岑欢喜才不知道拓拔荇的心思,她摘下布条的第一时间看向林默,笑眼弯弯的无声的跟人表达自己的喜悦。

    他对她从来不吝啬爱意。

    当场比了个她之前交给自己的加油的手势,她心满意足的收回视线,正好第二个关卡开始了。

    第一个病人开腔了。

    “我浑身乏力,不做什么就腰酸背痛,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拓拔荇正绷紧神经准备听接下来的话呢,没想到病人不再开口了,他一脸错愕,“什么玩意?就这些?”

    符合这几句话的病症可太多了,这让人怎么说嘛!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岑欢喜。

    发现这人都开始奋笔疾书了,秉持着自己不能落后的心思,马上拿笔在那比划,哪怕一个字也没写下来,也不愿意撒手。

    接下来的两个病人,描述也都是这个风格的,但他们说的重要点比较多,拓拔荇比较有把握,没几分钟就写下了病症和解决药方。

    剩下的时间都花在了第一个病人身上。

    绞尽脑汁,最后被收上去的纸张上硬是写的满满当当的,他偷瞄了一眼岑欢喜的答题纸,很整洁。

    哼,肯定是写不出来,才那么整洁的!

    他主观忽略纸张上不算少的字迹,随自己的心意贬低岑欢喜,岑欢喜有察觉到他不善的视线,但一点都没往心里去,满心满眼等着评委的结果。(http://.suya.cc/69/696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