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户部尚书,大名鼎鼎的林大人,怎么这么能吃醋呀?拓拔荇年纪小,也就十八,我看他跟看孩子一样,而且他看起来很傲娇很不好相处,其实是一个很好学的孩子。”

    “我只是单纯的教他一些东西,别吃醋了我的林大人,快点把醋缸子扶扶。”

    岑欢喜笑的眉眼弯弯,林默近看,仿佛可以看见她黑色的瞳孔中那个缩小版的自己,独占欲被稍稍满足。

    “其实我一直都很能吃醋的,欢喜。”

    他说一个字就往她那靠一分,直到鼻尖相抵才停止靠近,说话间一呼一吸全与她的呼吸交融,她被撩得面色通红,想别过头,却被圈的死死的。

    只能瓮声瓮气的说话。

    “胡说八道,以前你都没吃醋过!”

    “不是我没吃醋过,是我没让你发现过,身为尚书,我在京城的一言一行都有无形的眼睛在看,如果我表现出来,所有人都会知晓,你是我的弱点,我怕有心人会对你下手。”

    他微微错开,慢慢的将脸埋入岑欢喜的颈窝,声音喑哑却缱绻。

    “你是我的弱点,我怕你因为我表现出的情绪落于虎口,就一再压抑,现在天高海阔离皇帝远,身边一片清朗,我才得以表现出来。”

    “欢喜,我心悦你,真的很心悦你,心悦到我希望你眼里只有我,所以哪怕知道你与他们别无干戈,我也会因为他们分走你的视线而感到不喜。”

    林默一点点剖析自己,沉郁的声线与他平日表现出来的清朗稳重完全不一样。

    岑欢喜看不见他的脸。

    却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子阴郁的感觉。

    她的嘴张张合合数次。

    最终叹了一口气。

    “喜欢是世间最纯粹的感情之一,但有了喜欢,就会催生很多阴暗面,我也喜欢你,你是否想过我也有这样的情绪?”

    林默猛的抬头看岑欢喜。

    清澈的眼眸中,喜悦和各色欲望翻涌。

    “你的意思是?”

    “能有什么意思,无非是我喜欢你,我也经常因为你多给旁的女子一个视线,而感到不喜的,所以以后你心里有什么感受,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会理解,也会改变的。”

    昏黄烛光下。

    林默迎着岑欢喜的视线,一点点的覆上她的唇瓣。

    风从未关严实的窗缝中挤进来,在屋中肆意盘旋,吹灭了烛光。

    ……

    翌日。

    拓拔荇在老时间抵达客栈的老位置,宽敞的桌面被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铺满,挤得茶壶都快摆不下了,他一点都不在意,全心全意扑在那些蝇头小字上。

    “哎呀!这病例怎么这么奇怪啊,这条路走不通那条道走不了,这还怎么治啊!”

    说完看了一眼客栈的楼梯。

    “这岑欢喜今儿咋回事啊,都这个点了怎么还没下来啊,真是懒鬼!”

    话音刚落,岑欢喜的声音在耳边炸起。

    “好你个拓拔荇,在背后嚼我舌根!”

    “诶我的娘诶!”

    拓拔荇被吓得原地起飞,一下子弹出几米远,一只手撑着后面的墙壁,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面上满是惊恐。

    岑欢喜哼一声,随意的在桌边坐下,拿起一张纸细细看。

    看完一张再拿一张。

    不多时就把桌上的纸看了七七八八。

    “这个病例其实不难治疗,难得是打开思路,你只需要抛开固有思想,换个思路看待这个病例你就能看到答案了。”

    岑欢喜话说到这里就止住了。

    因为她知道拓拔荇是个聪明人,一件事点几句他就能想明白所有了,回到桌边坐下的拓拔荇根据她的话重新看了一遍病例,心里果然有思路了。

    “岑欢喜你还是有点本事的嘛!”

    “我当然是有本事的,你以后遇事多想想,肯定也能想出来解决办法的。”

    拓拔荇动作一顿。

    眯着眼睛看她。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有话呢,是在点我,让我不要天天来找你吗?好啊你个岑欢喜,我是看得起你才来跟你探讨学术问题的,你却嫌我烦了!你竟然嫌我烦,你真的厉害啊!”

    拓拔荇气的跟个炮仗一样猛的窜起来,围着桌子来回踱步,把岑欢喜看的头晕眼花,头一低,双手比出一个暂停的手势。

    “停停停!你赶紧坐下,有事我们可以好好说,别绕来绕去的,看的我头晕!”

    “我知道你找我是为了探讨学术,我们也一直都是在大堂上探讨,行为举止都合规矩,但我到底是有夫之妇,你每日来,我夫君也会心有不满的。”

    岑欢喜说的合乎情理,但拓拔荇就是很生气,觉得自己这么正直的人竟然会被这么说,越想越气不过,径直甩袖离开。

    拓拔荇回到自己定的客栈,一头扎在床铺上。

    半晌后跟发癫一样狠拍床。

    “什么事啊这是!我就是看岑欢喜厉害,才找她探讨的,再加上,她给我的感觉……像姐姐,我才一直去找她的,哎,这个林默,堂堂一个男子汉,怎么这么善妒啊!”

    他越想越气。

    突然,扑腾的四肢停下,然后突然站起来,气冲冲的往外走。

    处理完事情回客栈的林默,在半路上被拓拔荇拦住了,只见他鼓着腮帮子,把一包油纸包猛的递到他鼻子底下。

    林默退都不带退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们神医谷的特产药糕,对孕妇特别有好处,我原本想自己给岑欢喜的,但听说你吃醋了,那就让你转交吧,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一直去找岑欢喜,只是因为她很厉害,可以给我很多新思路,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给我的感觉像……姐姐。”

    拓拔荇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自己和岑欢喜认识的原因可一点都不好,剑拔弩张的,现在突然单方面认人家做姐姐,怪不好意思的。

    林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接过药糕。

    “我会帮你转交的。”

    语罢放下门帘,车夫一扯缰绳,马车继续行驶。

    林默到了客栈回了屋,岑欢喜迎上来,纤细的手攀上他的肩膀,要给人褪下外衣换上居家的外衣,但褪到手腕处,被他提着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http://.suya.cc/69/696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