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洋对魏堪舆的狠话表示不理解,明明自己啥也没做,怎么就被盯上了呢?

    只不过盯上就盯上吧,身正不怕影子斜,有本事的人不怕挑衅,他只需要好好比试,争取拿到前三名,把药材赢回家!

    魏堪舆看他丝毫不变的表情,只当他是在无视自己,气的转身就走。

    在边上看半天的悬医阁参赛者之一宁不医主动靠近余洋,满脸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你怎么惹上那人了,听说那是姑苏医会会长的嫡长子呢。”

    “我都没说什么他就这样对我阴阳怪气的,只不过我也不怕他,是公子哥又怎么样,我又不在姑苏谋生路,等比试完我就跟着师傅回老家做个赤脚大夫。”

    “兄弟你这心气儿可以啊!我叫宁不医,交个朋友呗。”

    “我叫余洋,你这名字真酷啊。”

    “可不嘛,我老师鄢勒给取的,说是希望天下人不再需要医治,一生无忧康顺。”

    宁不医一把揽上余洋,边唠嗑边带着人回去吃饭了,再这样和谐的氛围里,他们迎来了第二轮比试。

    和魏堪舆说的不一样,不管是余洋还是悬医阁的哪一位参赛者,他们都不是纸上谈兵的人,他们都是被师傅带着各地游历练医术的,对于这个模式的比试都很适应。

    唯一有点难的就是碰上疑难杂症了。

    宁不医把完脉表情愁苦的不得了,但手却一刻不带停的写药方。

    “这位患者您不必担忧,您就是气血不足血脉淤积,因常生气,郁气郁结于胸,这才有了胸闷气短的感受。”

    “所幸您来得早,还未生成气胸,只要按照这个药方一日三顿,喝个五天,您就会有大好转。”

    他把写完的药方先交给评委,评委原本不太好的神色,在看完药方后一瞬间变得震惊。

    他还以为这位后辈在胡说八道,但看完药方后就知道这位后辈是有真本事的,这药方不仅对症了,还尽挑那些效果好但价格不高的药材,药钱一下子就降了不少。

    拓拔荇一直在关注悬医阁的参赛者情况,这会看到宁不医的随身评委的表情变化,就知道第一天宁不医稳了。

    他当即曲肘捅了捅身边的岑欢喜。

    “岑欢喜你可以啊,自己医术了得也就算了,培养的也尽是小怪物,原本还觉得悬医阁参赛者第一天遇到的都是疑难杂症很倒霉呢,现在看来,反倒是让悬医阁出彩的好踏板。”

    岑欢喜满脸欣慰。

    “都是他们自己好学,才攒了一身本事。”

    他们都是岑欢喜捡来的,有乞丐,也有从人牙子手里买的,都是身世清苦人,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比谁都能吃苦,因为启蒙晚,处处落人一步,那别人读到二更,他们便学到三更。

    用勤来补拙。

    补出如今别人一句小怪物的称赞。

    拓拔荇点了点头,目光不动声色的挪到魏堪舆身上,嘴唇微动。

    “但太出彩总归遭人妒恨,那位姑苏来的魏堪舆,眼珠子都快定在悬医阁的人和那位叫余洋的参赛者身上了,这人一看就是从小娇生惯养自视甚高的,可能会做出点事情来。”

    岑欢喜的视线顺着他的话聚焦在魏堪舆身上,看着他想忍却没忍到位,看着格外扭曲的面容,就知道他说的是对的。

    只不过。

    “你之前可比谁都不谙世事,嚣张恣意,现在怎么知道这么多了?”

    拓拔荇骄傲的抬了抬下巴。

    “我这么聪明,学什么学不会啊!”

    边上的南未央听着翻了个大白眼,故意把他挤到一边,自个赖在岑欢喜身边,嘴上叭叭的揭人短。

    “我之前跟他说了一下深宅内院的一些腌臜事,他就怕我们成亲后,他身为江湖人士也会被人刁难,就自个搜罗了一些宅斗的话本子看,没想到还真把他看聪明了。”

    这话乍一听是在嘲笑他,但细细一品,是在炫耀他愿意为了自己改变啊。

    岑欢喜双手环胸,用肩膀撞了撞南未央。“行了啊,嘴角都要和太阳肩并肩了,你的未婚夫的话我记住了,我等会就让人去提醒一下他们。”

    南未央点头应下。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参赛者,实则嘴里叨叨的已经是等会去哪家馆子吃饭了,念了半天定了醉仙楼,原因是想吃他家猪蹄煲了。

    岑欢喜马上差人去预定。

    等今日比试结束,他们就去醉仙楼吃饭了,结果吃到一半,方婷就快步进来,覆在岑欢喜耳畔说了一些话,她马上就放下筷子,跟南未央他们说一声后就离开了。

    她离开后去了悬医阁参赛者居住的地方。

    只见不久前还活力满满的人,现在一个个跟蔫了的菜叶子一样,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哀嚎。

    岑欢喜面色不虞,“这是怎么了?”

    鄢勒说,“晚饭后,他们就陆续喊肚子疼,然后就开始腹泻,泄的脸都白了还是没有好转,我诊脉也诊不出原因,这才去唤了夫人您来。”

    岑欢喜听完没白费时间,随手逮了离自己最近的人把脉,恰巧这人就是宁不医,他这会跟个死鱼一样,瘫在桌上任人摆布。

    她把完脉让人张嘴。

    “这有点像我曾经医治过的病例。”

    “你们先说说,不适前都吃了什么碰了什么。”

    宁不医捂着肚子,忍着腹中绞痛,咬着牙回想,一字不落的将所碰所闻都倾倒出来,其中各方宾客互相赠予的特产,成了重点嫌疑。

    岑欢喜垂眸沉思。

    特产每人都有,不一定每人都会吃,吃了也不一定吃不完。

    如若在其中下药,暴露的概率太大了,但今日所来之人,皆是习医之人,深知药性,想要做出点令人不觉的药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但这一切都是自己猜想,她压下一切想法,决定先治好这些人再说。

    手腕一翻,银针现于指间,指尖抵着针身轻轻一弹,银针被弹射出去,稳稳的扎在穴位之上。

    奇异的是,针身已没入半截,宁不医却毫无痛感。(http://.suya.cc/69/696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