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阮站在两条街之间的桥上,原本是想着站的高,能更快找到岑欢喜,没想到看到了旧人相会。

    他深吸一口气。

    俊美的脸带着几分与气质不符的阴沉,吓得原本想给他递绢花的姑娘不敢上前,只能躲在角落看着他离开。

    坐在大堂的岑欢喜,等回了喻阮。

    她马上扬起笑脸,积极的对人挥手,“喻阮,我在这!”biqμgètν

    “这是林默,他说是我的,夫君。”

    岑欢喜介绍到那个词汇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偷瞄了林默一眼,见他听到这个词笑的温柔的模样,心尖像是被挠了一下。

    她莫名觉得羞涩,匆匆别开视线。

    林默怎么可能不了解她,主动跟喻阮搭话,让她有时间自我缓解一下。

    “欢喜跟我说,她因为脑部创伤失忆了,失忆之后是你负责她的治疗,你可以跟我说说她的情况吗?”

    说到这个,他的担忧就压不住了。

    眉宇间萦绕着忧虑。

    喻阮没顺着他的话回答,“病情是病人的隐私,你说你是欢喜的夫君,有什么证据吗?”

    林默摘下腰间令牌。

    林府独特的花纹象征着身份。

    “我是当今户部尚书林默,她是我的夫人,也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此次出现在这,是因为治理姑苏涝灾时遇险了。”

    这等身份,确实没有造假的必要。

    喻阮后槽牙默默地咬紧,脸颊因为过于用力,出现一个小小的凹坑,但也就几息的功夫,他就压下情绪,垂眸平静的讲述岑欢喜的情况。

    “脑部受到重击,开放性创伤,脑中存在淤血,导致记忆丧失。”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伤口愈合,但是记忆却没有完全回笼,可能是淤血太过顽固,要么再过段时间就能想起来,要么永远想不起来。”

    “喻某一介草民,不清楚朝廷命官,不知道林大人的身份是否与你自己所说的一致,而欢喜目前也没记起林大人,所以接下来我会跟着你们,继续给欢喜治疗。”

    “直到她完全恢复记忆。”

    喻阮说的有理有据,语气也温柔如风,但林默与他同为男子,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眼神微沉,腮帮子被舌尖微微顶起一个小弧度,对着人皮笑肉不笑。

    “行。”

    岑欢喜对感情一事,一向不敏感,在林默他俩对话的时候,一点都没听出不对劲,反而不断地点头赞同喻阮的话,把林默气的心肝脾肺都疼了。

    但看着她纯稚的眼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在把人送回屋子后,主动去找喻阮谈话。

    “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该碰的人别碰。”

    林默双手随意的搭在栏杆上,明明是对喻阮说的话,眼睛却没放在他身上,像是不把人当回事。

    喻阮也不在意,同为他明白,能主动找自己说这话,就证明对方有了危机感。

    他弯唇笑的肆意。

    “喻某不知道林大人再说什么,喻某不过是担心欢喜被人骗了罢了,毕竟她现在谁都不认识,只认得我。”

    加了重音的最后四个字。

    让林默额角的青筋都暴起来了。ъitv

    “我已经联系了严老,也跟皇上去了信求太医,你的存在实在没有必要。”

    “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的算的,至少刚刚欢喜同意我留下来了。”

    林默被堵的哑口无言。

    两人不欢而散。

    林默在楼梯口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下楼借用厨房,想亲自下厨,用熟悉的味道唤醒自家夫人的记忆。

    独自在屋里待着的岑欢喜。

    捧在脸坐在窗前看了好久的月亮了,明明一开始只是在想如何让自己好起来,但后面思绪就跑偏到林默身上。

    想他的面容,想他面对自己时独有的温柔。

    想到最后,觉得自己能有自己的夫君,真的是三生有幸,她忍不住抿唇笑起来,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进来。”

    来人是喻阮,他是来送药的。

    “今日你在人群中挤了许久,情绪也一直很高昂,有没有觉得脑袋有什么不舒服?”

    她咕噜咕噜把药喝完,听到他的话,歪着脑袋仔细感受了一下,诚实的摇头。

    “没有哪里不舒服,喻阮你开的药很好,我基本好的差不多了。”

    “至于记忆的事情,估计真的得多在熟悉的地方待待才能好吧,我跟你说,林默可能真的是我的夫君,和他呆在一块的时候,我心里感觉很踏实,有一种下意识要靠近他的想法。”

    “你说我是被泥石流卷出来的,这种事情,搁其他人身上,肯定就放弃找人,直接盖棺定论人死了,他却一路找来,看得出来,他对我很重视。”

    “我们之前感情一定很好!”ъitv

    岑欢喜只是在跟朋友交流自己的想法,殊不知一字一句都化为利刃往喻阮心口上扎。

    他的心被扎的血肉模糊,面上却笑容依旧,甚至还能温柔的回应她。

    “是吗,这很好啊。”

    其实在林默拿出令牌,也讲明他和岑欢喜的身份时,喻阮就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毕竟天底下没多少人敢假冒朝廷命官还这么招摇过市的。

    喻阮死犟,无非就是不甘心罢了。

    不甘心自己长大半个月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付诸东流。

    他深深地看着岑欢喜,终于下定了决心。

    “欢喜,这么久了,你是否……”

    ——咚咚咚。

    “夫人,主子做了您爱吃的宵夜,问您是要下来吃,还是给您送上来?”

    林白的声音打断了喻阮的话,岑欢喜高声回应说要下去吃,然后看着喻阮,准备等他说完再下去,他的嘴张张合合半天,最终还是把话咽下去了。

    “忘了要说什么了,你先下去吃宵夜吧。”

    岑欢喜闻言高高兴兴的下楼了,楼下大堂,林默正在摆盘子分筷子,听到动静,抬眼望去,见是她,眼神瞬间柔和,“慢点,我又不会跑。”

    她被调侃的面红。

    动作一下子就慢下来了,等坐到桌边,才哼哼唧唧的开口,“又不是为了你才跑那么快的。”

    “是是是,你这个小吃货,肯定是奔着吃的来的,快尝尝味道。”(http://.suya.cc/69/696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