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看着苗娘的脸在自己说完后跟个调色盘一样,五彩斑斓。

    偏生苗娘也不放弃。

    “鄢勒只是眼皮薄,还没找我提亲罢了,我们迟早是夫妻!”

    这话属实荒谬,别说岑欢喜了,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宋苓颐更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你脖子上那个球状物体该不会是装饰品吧?要不然怎么一开口就显得这么弱智呢。”

    有人被这话逗笑,在苗娘看过去前迅速收敛表情。

    苗娘找不到笑话自己的人,就把注意力投向宋苓颐,看着她一身华服,高高在上的姿态,一时之间不敢说什么,支支吾吾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胡说。

    岑欢喜没再和她纠缠,招呼人回去,在路过苗娘的时候脚步放慢。

    “大胆追求人是好事,但是你的方法用错了,继续死缠烂打不会得偿所愿。”bigétν

    说完,甩袖离开。

    上了车,宋苓颐嘟囔着,“还真是怪人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鄢勒碰上这么个人,也真是他倒霉,不过你刚刚干啥要跟她说那些话啊,这人一看就是脑袋有问题啊。”

    岑欢喜敛了敛袖子,语气轻柔。

    “看他的所作所为,确实不是普通女子做的出来的,我转念一想,或许我跟她说了她这样做是不对的,她会不会有所改变,事情的发展会不会不一样。”

    世间万物多变。

    一个事物,出现一点点偏差,就会呈现截然不同的结果。

    所以岑欢喜出于好奇,对苗娘说了那些话,宋苓颐着实无法理解她那旺盛的好奇心,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行吧,看不懂你。”

    岑欢喜莞尔一笑,“好啦,别纠结苗娘了,好不容易和你出趟门,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对于这个提议,宋苓颐欣然接受。

    但两个人在路上却遇到了一点问题,在快要抵达目的地的时候,车夫没有减缓速度,而是一马鞭抽的马加速,这个变化让岑欢喜觉得诧异。

    “方婷?我们要去前面那家食肆,你们加速干嘛?”

    岑欢喜的呼唤没有得到回应。

    她疑惑的把门帘掀起一角,还没来得及说话,方婷的身后就擦着门框倒到车厢内,面色惨白,哪怕在昏迷中眉头还是紧锁的,可想而知她有多痛苦。

    岑欢喜意识到情况不对,快速把方婷拖进来,想看看车夫是不是被换掉了,一直敞开的车门却被猛的拍上,嘶哑的嗓音隔着门传进来。

    “林夫人,管闲事的人死的快。”

    说完这话,外边就没声了,岑欢喜也没那个心力去追问,正焦头烂额的给抢救方婷。

    方婷不知道被用了什么药,现在心率一直在下降,身体发冷,四肢也有不规则的抽搐,宋苓颐没见过这种画面,这会被吓得整个人都呆了,还是岑欢喜一再呼唤才勉强拉回她的心绪。

    只见她给宋苓颐塞了一个瓶子,用气音解释用途。

    “给方婷喂下。”

    宋苓颐就跟抽线木偶一样,马上严格按照她的话行动,岑欢喜则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给方婷针灸。

    前三针下去,按道理脉象就会出现一个转折,可方婷不仅没有,抽搐的更严重了。

    岑欢喜大脑飞速运转,没几秒,就决定拔起所有针,转而在方婷胸口上下了唯一一针,就是这一针,方婷所有异常举措就停下来了,宋苓颐抓紧机会把剩余的水给人灌完。

    “接下来怎么办?”

    宋苓颐抱着空瓶子,用口型询问岑欢喜。

    岑欢喜抿抿唇,没回答,安静思索了一会。

    听着车轴滚动的声音,和外面始终鼎沸的人声,觉得再不动手,等被带到偏僻的地方,就更无处可逃了。

    思及此,她猛的抬脚把门踹开,摊开的门扉撞到驾车的人,动静不小,那个人却不动如山,甚至可以及时抽刀往车厢捅。biqμgètν

    这一下算是撕破脸了。

    马匹受惊,扬蹄嘶鸣,随后死命奔跑,路人被吓到了,纷纷四窜,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引起所有人的动静,稍远一点,原本正在上车的林默被这动静吸引,随意的看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让他认出出事的是自家的马车,仔细一看,赫然是岑欢喜出门前坐的那辆,马上下车,把拉车的马放出来,翻身上马朝岑欢喜而去。

    靠近了林默才看到具体情况。

    自家夫人正在和一个人缠斗,因为力气不敌,眼看着就被伤到了,林默抽出匕首运功扔过去,破空声引起假车夫的注意,可以他来得及脱身,匕首从后钉进脖子。

    岑欢喜感受到和自己对峙的力道消失,快速把假车夫推开,然后马上来到车架上扯缰绳,试图把发疯的马控制住。

    可是她在刚刚的缠斗中已经消耗了很多力气,现在抓着缰绳的手都在抖,压根没法在力气上把马压制住。

    正当她想咬咬牙拼一把的时候,车架突然一震,后背一暖,一双手从身后传来握住自己的手,一个巧劲,把马扯得扬蹄。

    岑欢喜不知道这双手还做了什么,她知道没多久马就被控制住了。

    她松了一口气,浑身筋骨松懈下来,无力瘫倒在身后怀抱中,“林默,幸好有你。”

    对的,岑欢喜认出来身后的人是林默了。

    从哪发现的呢?

    也许是那熟悉的味道,又或者是他手上前一天晚上为了给自己做海蛎煎,被油溅到的痕迹,总而言之,她有数个方法可以辨别他。

    林默松开缰绳,将她抱紧。

    岑欢喜可以感受到他的身体在发抖,费劲的抬手轻拍他的手臂。

    “我没事,好好的呢。”

    一道声音在她说完后马上接上,“我们都好好的,林默,我建议你现在去看看那个假车夫,他可以悄无声息替代原本的车夫,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又或者他们是一个群体。”

    “如果是群体的话,我怀疑这次任务失败,他们还会组织下一次,当务之急,是揪出幕后主使!”bigétν

    说话的人赫然是宋苓颐,她明明被下出了一身冷汗,脸上脖子上就像是被泼了水一样,但也许是害怕到极致后会变得冷静,她现在语气就格外冷静有条理。(http://.suya.cc/69/696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