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湾湾虽然听不太清岑欢喜跟章箬恬说了什么,但看她回去时那副样子,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没讨着好处了。

    她隐晦的翻了个白眼。

    大大方方的端着酒杯去找岑欢喜道歉。

    “我这个人,平时说话做事都是随心所欲的,那天情绪不好,说话也很难听,只不过当时走得急,没找着机会道歉,今儿借着我们皇长孙的场子,跟你说句不是。”

    她虽然敢来道歉,但也不代表她完全不要面子,就像现在,她就绝口不提自己没能当场跟人道歉,仅仅是因为自己被架出去了。

    当然,她不说,岑欢喜也不提。

    笑眯眯的看她把酒水一饮而尽,自己也斟了一杯跟人碰了一个。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走在当下就好,下次有机会,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吃顿饭。”bigétν

    岑欢喜笑着和她说话,看着跟多年的好姐妹一样,看的章箬恬一口音牙都要咬碎了,章夫人余光瞥到她这样,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端着酒杯去找岑欢喜敬酒。

    岑欢喜来者不拒。

    与每个人都得体的寒暄,进退有度从容不迫的样子,让离溯的官员及其家眷都大概了解了她的性格——看着和气,实则不好说话。

    而这样的人,却愿意为了太子妃跑这一趟,看来以后要对太子妃多尊待些了。

    这就是岑欢喜要达到的目的。

    她嘴角含笑仰头爽快的又喝了一满杯,看的宋苓颐心惊胆战的,“你别喝了,这一杯又一杯的,都喝了多少了,来来来,喝点汤就一下。”

    她说着给人盛了一碗汤。

    岑欢喜端过汤,拿着调羹一勺一勺的喝着,姿态优雅从容,喝完了借着擦嘴的时间,对着宋苓颐眨了眨眼,眼神狡黠。

    “我又不是傻子,提前吃了解酒药,别说这那些,再喝一缸,顶多是觉得饱,醉是不可能醉的。”

    她对自己的药,可是有十足的信心的。

    事实也确实很给力,她从头喝到尾,却一点醉意都没有,甚至连脸都没红,还能笑着和每个与自己打招呼的人得体回礼。

    山倾染等人散的差不多了,摸到她身边,揪着她的衣袖,“欢喜,你吃的那种解酒药给我来一些呗,礼则酒局多,我给他备点。”

    岑欢喜爽快的给了一罐子。

    “我这别的东西不多,就是药多,这个解酒药我改良过了,效果更好,也没什么副作用,还有这个药,给你用的,一天喝一瓶就可以了,什么时候喝你随意。”

    语罢,她凑到山倾染耳边,“虽然过去了一个月,外边的皮肉看着长的差不多了,但里面没那么容易好,这段时间你还是要注意的,房事嘛,适量哦。”

    话音刚落,岑欢喜就看到山倾染耳垂泛红,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加深蔓延,转眼就攀满腮颊。

    岑欢喜担心山倾染回神后揍自己,招呼宋苓颐麻溜的离开了。

    因为这会天色已晚,岑欢喜她们也打算在外面逗留,马车直奔着住处去,可惜越想做什么,越事与愿违,马车在一个没什么人烟的路段被截停了。

    岑欢喜被急刹的惯性带的往前扑,差点栽到门板上,怒从心边起,刚想开门却被宋苓颐拦住了,她栽唇间竖起一根手指,用眼神示意她从自己身边的窗户缝隙往外看。

    “拦截我们的是乞丐,可是哪个乞丐敢这样截停马车乞讨呢?他们肯定别有目的。”

    宋苓颐眉头微锁。

    岑欢喜闻言表情也有些差,垂眸思索了几秒,屈指在车厢上敲了几下。

    声音很小。

    只有坐在车架上的方婷和车夫他们才听得见,只见车夫一个挥鞭,马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等马蹄一落地,就朝前奔腾。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的很快,乞丐们反应过来后,马车已经快走出这条街了,他们也不再伪装,取出藏匿的武器,一扫刚才乞讨时的卑微懦弱,面目狰狞的朝马车狂奔。

    不知道是谁,甩出去的匕首击中了车轱辘,歪打正着打掉了一个关键零件,车轱辘散架,马车倾斜,岑欢喜艰难的撑着车厢保持平衡。

    这时,一把匕首透过车窗擦着她的脸钉在车厢上。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一下脸,一看,指腹上有血丝了,她深知不能继续在车厢里呆着了,再呆着就是给人做活靶子了。

    她快速的打开门,拽着宋苓颐出去。

    她们出现的那一刹那,围攻更加猛烈,但没有一个攻势可以用在岑欢喜身上,因为岑欢喜随身的暗卫已动手。

    寥寥三人,硬是用刀光剑影在岑欢喜外围营造出一个防护层。

    岑欢喜回眸透过剑影看了一眼那些乞丐。

    眼神冷冽。

    一直在关注她的暗卫们,那一刹那仿佛看到了林默。

    心头一紧,做事更加尽心尽力,那群训练有素的假乞丐,从因为人数占优势隐隐形成的平衡对峙局势,开始节节败退。

    没多少功夫。

    这些人都被制服了,一个个跟癞蛤蟆一样被压制在地上。

    因为担心他们咬舌自尽亦或是在牙缝里藏毒,下巴还都给卸掉了。

    岑欢喜当机立断。

    “送衙门去,再给宫里带个口信。”

    她身为大齐的一品诰命,在自己国家的附属国遭遇了袭击,往小了说是运气不好,往大了说那就是这个附属国有其他心思了。

    离溯显然是没有这个心思了,所以皇室在收到口信后,马上就行动起来。

    为表诚意,皇上亲自来审理这件事。

    “林夫人有无大碍?”

    岑欢喜姿态不卑不亢,“没什么伤口,但被吓得够呛,毕竟在大齐时,我是不会遇到这种事情的。”

    说罢,她微微抬眸看着皇上。

    线条圆润的眸子,此时此刻却显得有些锐利。

    皇上面色不变,“朕必然尽心尽力彻查此事,林夫人且回去歇息,休息好了,结果也就出来了。”

    岑欢喜知道自己不走的话,皇上不好办事,索性也就没推辞,转身离开。

    那飒爽的样子一到马车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http://.suya.cc/69/696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