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姐姐,今生戴花来世漂亮,我家的花是最想最好看的,我还会编花环,编手链,编的可好了,而且也很便宜哦!”

    一个扎着双头花苞头的小丫头,费劲吧唧的把篮子往上举,小嘴奶声奶气的自荐。

    因为一口气说的话太多,白嫩嫩的小脸憋通红,把岑欢喜吓得半弯下腰给她拍胸顺气。bigétν

    “小乖乖别着急,姐姐就在这里不会跑的,你慢慢跟姐姐介绍一下,你都有什么花好不好呀?”

    小丫头把篮子放下来,掰着手指头很认真的跟她数花的种类,边上的小孩子见状也七嘴八舌的介绍自己的。

    岑欢喜一度啥也没听清楚,只觉得耳朵嗡嗡的。

    最后她每个人都买了一点,攒起来就是一大束,抱着把她的上半身挡的严严实实,这样的明艳对比之下,她的脸却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

    暗处有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可是半晌后却没有做出什么举措,反而平静的离开了。

    所以岑欢喜压根不知道有人在偷看自己,她还在兴致勃勃的提着新买的祈福河灯去放掉。

    但放河灯的人实在太多了,她挤不进去,最后也不知怎么弄的,被挤到外围,幸运的是这里人少,可以放。

    她一手提裙摆一手提河灯,在方婷的搀扶下,一步步的下到河边,蹲在那里小心翼翼的放走了那盏河灯。

    方婷拦的慢了一步。

    “夫人您怎么没写心愿啊,这是祈福灯,不写心愿的话不就没用了吗?”

    岑欢喜起身看着河灯顺着水流向远方。

    “我能有什么愿望,唯一要许的,就是包邮天下太平罢了。”

    大夫只能救一人,但朝臣是救苍生的,如果天下太平,身为朝臣的林默也能轻松点。

    说到底,这个看似大义的愿望,也是带着私心的。

    方婷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只是下意识想感慨一下自家夫人大义,余光却看到有一抹黑影朝这边扑来,她话哽在喉头绕了一圈换成“夫人小心”。

    说话间自己更是扑到了岑欢喜身上充当肉垫。

    但是根本用不上她,断断续续跟着岑欢喜的那个人冲出来了,和那个黑影狠狠地撞在一起,双方都倒退了好远。

    “哎呦我的脑袋!你这个疯子脑袋是铁铸的吗?硬成这样!”

    蹿出来英雄救美的赫然是祝叙砚。

    只见他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非常硬气再扑上去,可是对方这次有所预备,两个人缠斗了起来。

    岑欢喜也在这会功夫里,被护送到了安全位置,刚站定就看到那两人翻到河道了。

    溅起的水花硬是溅到她身上了。

    她也顾不上了,连忙招呼侍卫下去救人。

    最后救上来的人只有祝叙砚,那个黑衣人在水下消失了,她派人去搜查,自己去看祝叙砚,只见刚刚还有力气吐槽的人,这会瘫在地上大喘气,时不时还偏头吐几口水。

    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但是在看到岑欢喜时,他却硬撑起来一个笑容。

    “你说看到我会不高兴,所以我这一路都是偷偷摸摸跟着来的,没让你瞅着,没想到今儿前功尽弃了,只不过我很快就走,你千万不要因为我动肝火,对身体不好……”bigétν

    他说着撑着地板要站起来,可惜连坐都坐不起来,一动就疼的很,仔细一看,原来肚子那被捅了个洞,因为水里温度低,麻木了伤口,再加上心不在此,硬是现在才发现。

    岑欢喜神色一凛,把人往地上一摁,匕首一点点的割开衣服,发现情况比想象中严重多了。

    伤口有拖拽痕迹,就是刀捅进去后上下左右划拉造成的。

    通常这样的痕迹会对内脏造成极大的影响。

    “忍着点,我要检查里头有没有伤到了,会有点疼。”

    她说着就上手,那一下,给祝叙砚整得都激灵了,一张脸唰的一下惨白,偏偏还嘴硬,“不疼,一点都不疼!”

    岑欢喜快被他给弄笑了。

    “真该给你个镜子看看自个现在的样子,脸白的跟纸糊的一样,偏偏还嘴硬,这有什么好嘴硬的,疼就是疼,不疼就是不疼。”

    她是故意跟人唠嗑的,这不,话一开始说,注意力不在伤口上,对疼痛的感知力一下子就下来了,脸都没那么白了。

    她趁这个机会加快速度检查。ъitv

    幸好,这次就是纯粹的皮外伤。

    “皮外伤,我给你用我特制的药,好的会比较快,但我建议你还是静养为主。”

    “比如,别在跟着我跑了,你说你一路跟着我过来,想来也知道,我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夫人,我是大齐户部尚书的夫人,你就算再护着我,再向着我,我们也没戏。”

    有句话叫当断则断。

    现在不断,以后理还乱啊!

    祝叙砚缓慢的眨了眨眼睛,看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星星,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好几回,才勉强找回声音。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跟着你也不是指望你回应我。”

    他现在的心态就像是逛街看到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东西,可是囊中羞涩,没办法将其带回家,所以只能每天来看看。

    岑欢喜不理解他的想法。

    更刺人的话快要出口了,却因为他苍白虚弱的样子,生生给咽回去了,换了个缓和一点的。

    “算了,你也是个成年人了,我们也无亲无故的,我没必要说那么多,方婷,找几个人送他回去吧。”

    祝叙砚不想走,可是没有留下来的余地了,等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去追查黑衣人的侍卫暗卫等也回来了。

    “回夫人的话,没找到。”

    没找到?

    那就奇怪了。

    “这里的河道虽然贯穿整条街,但是深度不高,这才一转眼的功夫,肯定跑不远的……”岑欢喜边喃喃自语,边缓慢的指了一下岸边。

    河道只是这段时间浅,汛期的时候水深的下人,所以河壁修很高,而且河壁上都是各种石头堆积的缝隙,人很容易扣在上面,再加上现在是天黑,视野差。

    那个黑衣人,指不定就扒在河壁上。(http://.suya.cc/69/696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