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轻轻撞了方婷肩膀一下。

    “真没想到,气质柔和一点的墨炽那么讨姑娘欢心,你瞧瞧那一桌的几个姑娘,点的东西都没碰几口,眼珠子一直往他身上瞥,一看就是为了他来的。”

    “啧啧啧,方婷你道阻且长哦!”

    追的人跟冰雪封心一样,偏偏周围的莺莺燕燕也不少。

    哎,情窦初开就遇到大神局,方婷也是个惨的。

    岑欢喜同情之余,决定在这段时间内,尽力帮方婷一把,具体表现在现在就拉着方婷去找墨炽。

    她一身气度斐然,容颜也足够艳丽。

    一直在看墨炽的姑娘们,顿时心中警铃大响,饶是习惯了被注视的岑欢喜,也觉得那些视线扎得慌。

    她夸张的揉了揉胳膊。

    “墨炽你这魅力可以啊,我这板凳都还没坐热呢,身上都快被你的爱慕者的视线盯出窟窿了,也难为你在这样的视线中能坐的住了,难道这些视线里,有人是你心仪的?”biqμgètν

    此话一出,方婷看了墨炽一眼,随后迅速的别开视线,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耳朵却快竖成天线了。

    墨炽没注意到她的姿态,但也回答的坦荡。

    “没有,我只是有些日子没出门,特地出来透透气,顺便等一下你们罢了。”

    听到这个,岑欢喜可就来兴趣了,“等我们干嘛?据我所知,你的伤已经不需要复查,也无需吃药了。”

    “不是因为这个,是我刚才听到了糖炒栗子的叫卖声,想起你们之前说过想吃,就买了一些,但等你们回来敲门去送,有些不合礼,就在这等着了。”

    在客栈敲女子的门送东西,确实有些孟浪了。

    在大堂里送,大家都能瞧见,就没那么多流言蜚语。

    岑欢喜坦然的收下那份还热乎的糖炒栗子,转手塞给方婷,嘴上还不忘调侃人,“我可没说过我想吃糖炒栗子这种话,这份栗子明显就是咱墨家主特地给你的哦。”

    一句话里给好几个词加了重音,听的方婷脸爆红。

    一直对感情不够敏感的墨炽也有些愣了,其实买栗子真的不是一直记在心上的,只是听到叫卖声突然想起来的。

    可惜记忆也不够清晰,只当是她们二人一起说的,没想到说的人只有方婷。

    如果说记岑欢喜的话,是因为樊篱的关系,因为霍则寅的缘故,那下意识记方婷的话又是为何?

    只是因为她是岑欢喜的贴身婢女吗?

    只是这样的话,好像更解释不清了。

    因为把一个婢女的话记在心上,属实有些不对,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墨炽只觉得自己距离答案只剩薄薄的一层纸了,但是天生的情感缺陷让他还是想不通,既然想不通,就不想了吧。

    他淡定的给她俩各斟一杯茶。

    “不管是谁说的,东西没白买就可以了,趁现在栗子还热乎,配着茶吃点吧。”ъitv

    这话让方婷眼底的情绪淡下来了,拿着油纸包的手指也微微一紧,但下一秒她就恢复了平常模样,面色如常的开始剥栗子,还用帕子垫着,给岑欢喜和墨炽各送了一些栗子仁。

    岑欢喜见状心中微微叹气,刚想说些什么,让氛围好一点,身边突然出现了一道阴影,抬头一看,是一个言笑晏晏的姑娘。

    “这位公子你好,我叫雁姝,请问你是否有婚配?”

    在这个含蓄矜持的年代,上来就问心仪的男子是否有婚配的姑娘,一看就知道是被家中宠大的,有着足够的底气。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姑娘因为明媚,总是有人会陷入她的美好。

    方婷紧张感一下子就上来了,视线不自觉的钉在墨炽身上。

    墨炽浑然不觉,只是眉眼染上了几分清冷。

    “我没有婚配,但对你也没有意思,姑娘还是另觅良人吧。”

    他这和雁姝如出一辙的直白,不仅没让人败退,反而引起了人更大的兴趣。

    “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不多了解了解怎么就确定彼此之间没有缘分呢,或者你虽然没有婚配,但是有心上人了?”

    她说着视线在岑欢喜和方婷身上过了一圈,“这位显然是已为人妻的,而那位极有可能是她的婢女,你肯定不会喜欢她们,那不如考虑考虑一下我。”

    岑欢喜蹙眉。

    “姑娘这话还真是让人不爱听啊,我是已为人妻,与墨公子没有干系,但为什么我家方婷不能与他有干系呢?”

    因为这话,雁姝的视线再次落在方婷身上,很具有侵略性的探查式视线,但身为岑欢喜的贴身婢女,方婷经历过得场面太多了,抗住这个眼神,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也是因为她这个态度,再加上岑欢喜刚刚也没直接说方婷是她的婢女,雁姝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难道这人真的不是这位夫人的婢女?

    而是这位公子的心上人?

    但不管到底是不是,墨炽也没心思在雁姝身上花费时间,起身看了她一眼,“不管我有没有心上人,我与你都没有可能。”

    说完他扬长而去。

    岑欢喜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慢悠悠的喝完那杯茶,就拿着栗子带着方婷离开,但在上楼梯上到一半的时候,她被人喊住了。biqμgètν

    “请问您是岑大夫吗?”

    这话引起了岑欢喜的注意,她扶着把手回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站在楼梯底,一脸期盼的看着自己。

    她犹豫了一下,“我是的,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听闻您医术高明,我儿子染了一种怪病,您可以帮忙看看吗?”

    怪病?

    岑欢喜思索一下答应下来,下楼带着人跟着中年人去看他儿子了。

    中年人是那种不善言辞的人,路上除了几句干巴巴的自我介绍,就没有其他话了,但是到了家中,他那副木讷的样子一下子就被紧张害怕代替了。

    “儿子,木佳铭你在干什么!”

    原来是他儿子木佳铭正站在院中的井边,那副空茫的样子,让人很怀疑他是要跳下去了。(http://.suya.cc/69/696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