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日是上不了山了。”林墨苦笑。

    岑欢喜原本那欢欣雀跃的表情也瞬间垮了下来,皱成了一团。

    看着岑欢喜那垂头丧气的模样,林墨鬼使神差地揉了揉岑欢喜的头,语气很是宠溺:“别担心,这边的天气就是这样的,一会儿便好了。”

    岑欢喜被林墨顺毛后,心情也不那么糟糕了,一首诗也浮上心头:“若有一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心念一动,岑欢喜便想抬步走出去,却被林墨拉了回来:“外面冷,小心着凉。”

    岑欢喜按捺下了心思,乖乖的坐在林墨的身旁,直到暴风雪停息,不一会儿太阳便将积雪晒化了,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夫人,如今可以上山了!”林墨声音之中透着喜色,岑欢喜点了点头,在林墨的搀扶下,爬上了虫草所在的山上。

    那是岑欢喜从未见过的景色,草色遥看近却无,仿佛京城的夏天,在这里像是深春,湛蓝的天空下云朵都是大片大片的,仿佛伸手便能摸到。

    偶尔还有凉风吹过来,岑欢喜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若是放在前世,这便是青藏高原那样的天气吧。

    “夫人,你没事吧?”见岑欢喜拍着胸脯,不停地大口喘气,林墨急得团团转。

    “我没事,只是有些缺氧。”岑欢喜扶着林墨的胳膊,缓了很长时间才舒服一些。

    “今日便这样吧,林墨,我想下山去了。”岑欢喜说话的声音都透露着虚弱,林墨来不及多想,直接背着岑欢喜往山下赶去。

    岑欢喜没想到自己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高反便倒下了,不止是岑欢喜,方婷和樊篱也全都病倒在床榻之上,樊篱尤为严重,躺在床上不停地呕吐。

    直到有人向林墨禀告,岑欢喜才知道竟然他们三人无一人幸免。biqμgètν

    “夫君,你还记得我们在雪山上看到的红色丝状小花吗?”岑欢喜面色惨白,说句话便要大口大口地喘气。

    林墨点了点头:“夫人是需要那个吗?”

    说不出话的岑欢喜只能轻轻点头。

    “为夫去为夫人采过来!”林墨风风火火地便跑到山上,刚到山上,那暴风雪便再次袭来,林墨也没感觉到半分的寒冷,拼命地找着岑欢喜说的红色的小花。

    找到红景天的时候,林墨的手早已冻僵了,双手捧着红景天,眉毛上全是白雪,唇色发白,将它捧到岑欢喜面前时,林墨浑身已经湿透,不停地打着哆嗦。

    “林墨……”岑欢喜瞧着这般模样的林墨,很想从床上起身,却是没有一丝力气。

    “夫人,我找到了!”林墨鼻子通红,说话还冒出来白色的语雾气,但林墨的笑容却像阳光一样,照亮了岑欢喜的心。

    岑欢喜将红景天和参片含在嘴里,红景天还带着丝丝凉意,一直凉到岑欢喜的脚底,林墨慌张地为岑欢喜倒了些煮开的灵泉水,递给岑欢喜。

    “夫君,你也喝。”岑欢喜喝了一口,将水杯递到了林墨的手中。

    见岑欢喜盯着自己,林墨将水一饮而尽,方才还在打哆嗦的林墨,喝完水之后只觉得浑身都暖和起来了,那冻僵的四肢也终于有了知觉。

    “将剩下的分给方婷和樊大哥吧。”提起方婷和樊篱,岑欢喜眼中闪过一丝愧疚,若不是自己提出来到离溯收虫草,方婷和樊篱也不会病倒。

    林墨满口答应,随即叫了墨炽来,将红景天和灵泉水都交到了墨炽手中:“这些给方婷和樊兄吃下,很快便会好的。”

    墨炽脚步生风地离开,林墨知道墨炽和自己的心情一样,看到自己身边的人难受,宁愿难受的是自己。

    服下了红景天和灵泉水的岑欢喜,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

    不到半日,岑欢喜便活蹦乱跳起来,不仅是岑欢喜,就连反应最严重的樊篱也好了很多,甚至能够出来透透气了。

    除了……不能做剧烈运动。

    岑欢喜将注意事项跟墨炽和樊篱交代一番后,才安心下来。

    “岑欢喜,能不能帮本宫瞧瞧,这是怎么回事?”只见贺礼则带了面巾,说话间,便有两位士兵用布包着口鼻,抬着担架到岑欢喜面前,担架之上还躺着一个脸上和脖子上全

    是红色的密密麻麻的疮口的壮汉,壮汉的头发已经快要掉完了,呼吸也很困难。

    岑欢喜蹲下身子,摸了下病人的额头,很烫,烫得岑欢喜立刻收手。

    岑欢喜神色很是凝重:红斑狼疮!在现代简直是无解的绝症!这样的人对光绝对敏感,如今躺在担架上的人,若是没有她在的话,恐怕是活不久了……

    “怎么样?岑欢喜?他的病会不会传染?可以治吗?”贺礼则一下子抛出来好几个问题,岑欢喜一时不知该回答哪个。

    “不会传染。”岑欢喜断言道。

    听到不会传染,贺礼则和抬着担架的二人才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那……能治吗?”贺礼则小心翼翼地问道。

    担架上的病人已经面如死灰了,在这之前他都已经是等死的状态了,是太子殿下非要让人抬着自己来这小姑娘面前。

    若非是听了兄弟们说这小姑娘认识药材,还治好了来这边有不良反应的同伴,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才同意了让人将自己抬到这里。

    只是自己这幅鬼样子,怕是会让人不想靠近,没想到岑欢喜帮自己诊治的时候,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这让病人也稍微安心了些。

    在贺礼则问岑欢喜能不能救自己的时候,病人的眼中也生出了一丝希冀,但他又不敢给自己太大的希望,怕希望之后是更大的绝望。

    “能治。”岑欢喜坚定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信服,病人都忍不住想要起身,向岑欢喜磕两个响头。

    “这位病人,不能见光。”岑欢喜正色道。

    只见担架上的人激动了起来,他就是这几日晒了太阳之后,突然变成这个样子的!短短几天,自己的头发便掉成地中海的模样了……呼吸也极为困难。

    “不能见光,那不是只能在夜里活动了?那岂不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抬担架的士兵一脸可惜地开口道。bigétν

    闻言,病人也垂头丧气起来:若是以后只能在夜里活动……他还怎么参加训练?怎么保家卫国?难道只能壮志未酬,回家自生自灭吗?(http://.suya.cc/69/696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