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溯皇帝惊得连忙起身。

    “你怎么过来了?”

    “看来父皇是不希望儿臣活着回来。”贺礼则冷笑一声,看着衣衫不整的离溯皇帝。

    “滚出去!”离溯皇帝指着养心殿的门口,怒吼道。

    “父皇,你若是想做太上皇,可以早些跟儿臣说,儿臣自然会如你所愿,为何你将这权力交给一个外人!”

    “离溯如今内忧外患,皆是因他而起,父皇,你倒是睁开眼看看这满目疮痍的离溯啊!”

    “就连皇妹,你最爱的公主,都被这样的人渣糟蹋了!”贺礼则心绪难平,控诉着离溯皇帝的惨无人道。

    “你说什么?”离溯皇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那人怎么敢的!

    他只是在养心殿静休,不是死了,为何没有人对他通报这件事!

    “我可怜的茉儿啊!”离溯皇帝老泪纵横,瘫坐在龙塌之上。

    “皇妹如今已经神志不清,这些都是你做的好事!是你把皇妹害成这样的!”贺礼则歇斯底里地吼道。

    如今的离溯皇帝后悔不已,可只是坐在龙塌上抹眼泪,丝毫没有提起要去看贺屿茉的请求。

    贺礼则对离溯皇帝早已心灰意懒:“这段时间父皇还是好生在养心殿歇息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儿臣。”

    “若是父皇还想着那些不切实际的位置,儿臣不介意越俎代庖。”biqμgètν

    贺礼则雷厉风行地整治了被假太子扰乱的朝堂。

    那些原本要将女儿送往皇宫的大臣们人心惶惶,贺礼则立刻下懿旨,将假太子的规定通通作废,大门也不再紧闭。

    那些被临时抓了壮丁的士兵,也可以尽数还家,不止如此,贺礼则还大赦天下,将并非有重大罪过的囚犯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若是再次被抓,便数罪并罚。

    一系列风风火火的措施之后,原本死气沉沉的离溯皇城再次热闹起来。

    原本要给墨炽放风的曲兴,此时也满心欢喜,不只是因为贺礼则将自己的身份夺了回来,更重要的是覆雪关的兄弟们,可以光明正大地进皇城接受封赏了!

    之前兄弟们在边关打了胜仗,离溯皇帝无论如何都不给他们粮草,甚至连封赏都没有。ъitv

    贺礼则这刚一掌权,便将之前亏欠覆雪关将士们的封赏全部都补偿了回来。

    墨炽带领覆雪关的将士们入城的时候,城里的百姓全都夹道欢迎。

    这些可都是他们的大英雄!先前这些英雄入京时,皇帝陛下连喜讯都没报,这次他们实在是风风光光地回来了。

    道路两旁的百姓都不停地往路过的士兵手中塞吃的,有些甚至还为士兵们献舞,一时间好不热闹,围得军队水泄不通。

    “将军,太子殿下吩咐,要各位将军入宫。”内侍追上了打马在前的墨炽,扯着尖细的嗓子喊道。

    “还烦请公公引路。”墨炽彬彬有礼道。

    小太监点点头,骑着马在前面带路,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便入宫去了。

    墨炽见到林墨,便拍了拍林墨的肩膀,低声道“方婷可还好?”

    见林墨点头,墨炽才稍稍放下心来。

    傍晚,贺礼则在皇宫大摆宴席,这次没有离溯皇帝的打扰,大家都很是尽兴。

    “太子殿下,您跟我们讲讲你们在大齐发生的事呗,兄弟们都还挺好奇的。”周景明率先八卦道。

    周景明的提议一呼百应,大家都起哄起来,说想要听贺礼则三人的经历。

    “太子殿下不好开口,我老曲可没有顾忌。”

    “你们可不知道,这大齐之前啊,闹瘟疫闹得凶着呢!”

    “他们那有个岑神医,告诉大家可以带上一个叫口罩的小玩意儿,说这个玩意儿可以让人不会那么容易得瘟疫。”

    说着,曲兴还拿出来一个口罩,向众人展示:“看,就是这个东西。”

    曲兴刚拿出来就有人要上前抢,被曲兴拦了下来。

    “这个是我戴过的,这可不能给你戴,想要的话到时候我给你个新的。”

    “曲兴,你这可不够哥们,只给他不给我们是不是?”

    见曲兴说偷偷给那人一个,曲兴立刻被所有战友口诛笔伐。

    “我也想给你们一人一个啊,可我就只有一两个,这个还是我戴过的。”曲兴将自己怀里的口罩拿出来,展示道。

    “好了好了,这些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齐国的医馆里都有,大家若是想要,可以求太子殿下。”

    曲兴没办法,只能将炮火转移到贺礼则的身上。

    大家用殷切的目光看着贺礼则,贺礼则又看了看曲兴,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些并非是玩具,而是用来防瘟疫的,如今离溯城内又没有疫病,不过曲兴的提议不错,这口罩我们离溯确实可以备一些来。”

    “若是以后有疫病,本宫和诸位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贺礼则的话引起了在场的共鸣。

    “太子英明。”

    贺礼则看了看台下的林墨,似乎在邀功。

    你看,我给你媳妇儿又带了个大买卖。

    林墨忍不住轻笑,向着贺礼则点了点头。

    贺礼则让人将消息封锁了起来,谁都不知道离溯都城曾发生过如此离谱的事情。

    翌日,贺礼则便在大牢之中提审了假太子。

    假太子不是别人,正是离溯皇上说已经处死了的三当家。

    “没想到,竟然又见面了。”贺礼则居高临下地盯着狼狈不堪的三当家。

    “呵,如今我已沦为阶下囚,你可尽情地嘲笑我了。”三当家头发散乱,身上还散发着恶臭,让人难以靠近。

    “你为何会假扮我?又有什么目的?”贺礼则目光如炬,让人看了望而生畏。

    “呵,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三当家如今早已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biqμgètν

    “好,很好。你知不知道?就亵渎公主这一条罪名就够你死一万次了!”

    面对贺礼则的质问,三当家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三当家抛下这句话,便蜷缩在墙角,闭上了眼睛。

    贺礼则心中怒气难平,恨不得直接让人将三当家拖出午门,立刻斩首。

    可是若是如此,他就没办法从三当家嘴里得知任何消息了。

    贺礼则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石墙之上,鲜血瞬间殷了出来。

    “若是想知道什么,就让皇帝老儿来请我。”三当家闭着眼睛吊儿郎当地丢下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