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可是三更半夜的,无边的夜幕为世间万物披上了一层梦的衣裳。

    王婶子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了院子里有星星火光在闪烁,她的心突突了一下,以为自己看错了,当她定睛朝窗外一看就确定院子里的确有火光。

    这会儿院子里咋有火光呢?

    难道是哪儿着火了吗?

    作为一个“称职”的保姆王婶子顾不得自己肚子里还憋着尿,她快步到外面查看情况。

    等从屋里出来后王婶子就立马知晓了火光的来源。

    但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蹲在院子中间在那烧纸呢,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就是从那儿发出来的。

    王婶子试探着朝那烧纸的人靠近了些,等靠近了她就认出了正在烧纸的人

    “天佑,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咋在这儿烧纸呢?”王婶子努力不让自己惊呼的太大声了。

    在王婶子看来大半夜的在自己家住的地方烧纸那可是不吉利的,木天佑作为这栋别墅未来的主人他怎么能在自己院子里烧纸钱呢?

    听到动静后,正蹲在那烧纸的木天佑一动不动,同时他低沉着嗓音,语带悲痛的说:“王婶子,自从小月牙流产后,这几天晚上我们总是睡不好,睡着了就做噩梦。梦到小婴儿在对着我们撕心裂肺的哭,你没看到小月牙的脸色一直不大好嘛,就是被噩梦缠的。我们老家那边有个风俗就是孩子如果是是意外没的,孩子的亲人们就可能做一些不好的梦,只有多烧点儿值钱送过去帮孩子早点儿投胎才行。”

    顿了顿木天佑继续低沉着嗓音道:“我和小月牙总是做噩梦,肯定是我们的孩子在怨我们没有把他保护好,害他不能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们对那孩子是有愧的,该多烧点儿纸钱帮他早点儿投胎。我爷爷岁数不小了,家里肯定忌讳这个,王婶子一定得替我保密。烧完了我就把纸清理干净。”biqμgètν

    “哎,我知道了,我不会多嘴的。”说完这些王婶子就默默的回了屋。

    次日一早,木天佑照旧吃了早饭去学校,林四月的身体也养的差不多了,她不愿意落下课程也要回学校了。

    叶婉容把一个厚厚的用上等的毛皮做的斗篷拿出来给林四月披着:“我知道这会儿披这个还早,等到了学校你就脱下来。”

    “谢谢妈。”林四月喜欢的抚摸着斗篷上光滑柔亮的毛色。

    “妈妈好偏心啊,这么好看的斗篷都不给我和姐姐。”木相思眼巴巴的瞅着林四月身上的斗篷,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喜欢,吃醋到不是真的吃醋,不过是在变相的撒娇求关注罢了。

    叶婉容伸手在木相思粉嫩的脸上掐了一下,嗔怪道:“你这小妮子,越发不懂事了。咋能什么好东西都紧着你啊,这次期末考试你的成绩如果能上去个几名,我就把我那箱子小说都给你看。”

    “好啊好啊,妈妈不许说话不算话。”木相思顿时雀跃起来,她只要想到能看妈妈珍藏的那些小说,就幸福的不得了。

    叶婉容珍藏了一箱子的小说,除了有古典名著,近现代的一些知名作品外,还有很多外国名著。biqμgètν

    那几年的时候私藏这些禁书那是不得了的罪过啊,如今风头过了,叶婉容也就不介意让孩子们知道她藏了很多小说。

    不过木相思也就幸福了几秒钟,因为妈妈说让她看那些小说的前提条件是成绩得提高啊。

    看到木相思先是笑颜如花,然后又皱巴巴的小脸林四月忍俊不禁。

    林四月笑着抚了一下木相思柔软的青丝,柔声道:“就是成绩提高个几名而已,思思,我相信你可以的。回头让你竹子姐再用心一点儿给你补补课,年底你的成绩肯定就上去了。”

    木相思就是偏科,每次都是她最不擅长的数学给拉分了。

    等丈夫跟孩子们都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了,叶婉容就去楼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

    自从退休以后,叶婉容就不许保姆收拾她跟丈夫的房间了,而是她自己收拾。

    叶婉容收拾完了卧室,她正准备出去买点儿食材做点儿小点心,来楼上洒扫的王婶子凑了过来。

    “太太,我有个事儿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王婶子却着叶婉容的脸色再三的犹豫迟疑。

    叶婉容面色柔和的招呼王婶子进了卧室,然后笑道:“秋菊啊,你来家里工作也不是一两天了,我们从没把你当工作人员,而是当家人。你如果有什么事儿尽管说就是了,是想家了还是想让我帮你涨涨工资呢?”

    “太太,不是我的事儿,是我昨天晚上起来上厕所的时候看到天佑他——”王婶子欲言又止,做为难状。

    一听王婶子要说的事儿跟木天佑有关,叶婉容心下警觉,但面上温和如常:“你昨天晚上起来看到天佑怎么了?尽管说就是了。”

    王婶子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这才嗫嚅道:“我看到天佑大半夜的在院子里烧纸了。家里不光有先生和太太,木老岁数这么大了,天佑大半夜的在家里烧纸不管因为什么都不太好,他可以不顾虑您和先生,可木老他不能不在意啊。我知道我是个外人,不该多嘴,我就是觉得天佑这么做不太好。”

    “你说天佑大半夜不睡觉在院子里烧纸?”叶婉容一脸惊诧的问:“你看准了吗?”

    透过叶婉容的反应王婶子觉得她是很在意这个的。

    王婶子忙点头:“我肯定看准了,我还上去跟天佑说话了。我答应他不能把这事儿告诉太太的,可我寻思着不能不说啊。天佑年轻不懂事,万一他继续烧的话给长辈们带来啥不好的那可就糟了。我知道先生和太太不信这个,觉得是迷信,可我明知道天佑这么做不好,还瞒着太太的话,我的良心会过不去的。”

    叶婉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她沉声道:“秋菊,这件事你做的很对。我跟先生虽然不信这个,可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