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战,从叶婉容那张樱桃粉唇嘴里吐出这两个跟她本身气质不契合的词时她宛如一手握钢刀的战士。

    从叶婉容喊出宣战这个不适合用在亲戚,骨肉之间纷争的词时,意味着从此以后以叶婉容为代表的木家大房跟以木永兴所代表的木家二房就此决裂了。

    “婉容,你说你要跟我宣战?”木永兴觉得宣战这个词着实刺耳的很。

    就在这个时候虚掩的房门开了,一身黑色中山装的木永和步伐稳健的走了进来。

    木永和那张儒雅的脸上始终挂着大写的处变不惊四个字。

    木永和到了叶婉容身边,然后伸手搂住了她还算纤弱的腰身,紧接着嘴巴开始一张一合:“婉容,咱们回家吧。”

    木永和的手微微用了一下力道,叶婉容就娇软无力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老二,往后有什么事还是跟我直接沟通比较好。你们叔嫂见面我自然是相信婉容的,但是二弟妹和你的一双儿女会相信吗?他们怎么看婉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怎么看你这个父亲。”说这些的时候木永和却也是不卑不亢的,仿佛他对于妻子跟弟弟的单独见面丝毫的不在意似的。

    木永和真的不在意吗?

    那只有他的心知道了。

    木永和越是从容,淡定,落在木永兴眼睛里就越发的不舒服。

    就在木永和携叶婉容转身的时候,木永兴失声咆哮起来:“大哥,从小你就是这样会装?明明很生气,很在意的,你却能在人前装出无所谓,宽容大度的样子来,所以长辈们喜欢你,领导喜欢你,婉容更喜欢你。我最瞧不上你的一点就是你的装,明明不是个圣人却非得要装圣人。”

    面对木永兴的咆哮,木永和却仍旧是平静的,他微微转身居高临下的服饰这个一把岁数了仍旧不能管理好情绪的弟弟。

    木永和对上木永兴那双要喷火的眼睛不紧不慢的说:“老二,你总嫌弃明锐急躁,其实明

    ъitv锐是你的一面镜子。”

    言尽于此,木永和果断回身,然后带着叶婉容头也不回的走了。

    紧接着他们就听到了玻璃还是瓷器碎落的声音。

    木永和的车子停在附近。

    单位给他配了司机的,但他亲自过来接叶婉容。

    等到了车上后木永和的面色才稍微的阴沉起来。

    木永和不客气的在叶婉容身上捏了一把,叶婉容险些痛呼出声来。

    木永和把车子开出去老远,他稍微放慢了点儿车速,然后才以领导质问下属的口吻质问坐在他身旁的妻子:“为什么不听我?老二对你有什么企图你难道不清楚吗?”

    木永和在得知木永兴竟然要叶婉容单独去家里见他的时候,他差一点就要买刀去上演一出兄弟相残,见血封喉的人间惨剧。

    木永和更生气的还是叶婉容,气她明知道对方的企图,却仍旧要去冒险。

    待丈夫的话音落地后,叶婉容才徐徐道:“你担心的,你猜测的我也都有准备,但我觉得不虚此行。王秋菊做的事幕后的主谋不只有齐秀敏,老二也参与其中,他就算没有直接参与也间接参与了。还有当年天佑跟咱们失散的事八成也跟他们二房有关系。从今往后我是不可能把他当弟弟了,不管用阴谋还是阳谋我都要他们二房所有人遭到报应。”

    木永和微微转眸刚好对上了叶婉容那双饱含了杀气的杏眼。

    木永和把车子停在了路边,然后他把身体朝向坐在副驾驶的叶婉容。

    木永和紧紧抓着叶婉容的手,对上她寒意袭人的杏眼认真的说:“回去后我会跟老爷子好好谈谈的,让他在咱们和老二之间必须做个选择。如果让老爷子糊涂着,反而等于给了老二一家一张随时可用的免死金牌。老二他们做别的事老爷子或许能原谅,当年天佑跟咱们失散那件事老爷子是不可能原谅他的。”

    说着木永和就深深的叹了口气:“如果当年把老二安排的远远的,哪怕跟老三似的让他在绿岛,咱们也能清净很多。”

    叶婉容确定丈夫不会再顾念手足之情对木永兴抱什么幻想和慈悲了,叶婉容那清冷如霜的容色才稍微的和缓了些许。

    下午,木永和才回到单位不久负纪律审查有关部门就到了他工作的地方,然后点名要找他谈话。bigétν

    木永和被叫到他的上司刘厅长的办公室,这会儿要跟他谈心的两位工作人员已经坐在那等候了。

    “永和啊,这两位同志是负责纪律审查的,他们接到了一封关于你的举报信,所以下来调查核实一下,希望你知无不言。”刘厅长对木永和的态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和蔼。

    快退休的老刘对木永和,丁长庚这两个副手的态度算是不偏不倚的。

    不过想到自己马上退下来了,这二人中的一个可能要接他的班,老刘的心情是很微妙的。

    木永和从容的朝上司老刘点点头,然后不卑不亢的对容色严峻的二位调查员说:“有劳二位同志亲自跑一趟了,二位同志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我肯定会知无不言。”

    木永和先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客套和谦恭,然后话风一转:“我不清楚举报我的人都举报了我什么,如果属实的我肯定认,如果不属实的我是坚决不认的。不过我始终相信组织,相信组织不会冤枉一个好同志,也不会放过一个居心叵测的人。”

    个头略高的那位调查员先开了口:“木永和同志,有人举报你和你的家属虐待在你们家工作的保姆,那名保姆受不了你们的虐待最终导致精神崩溃,住进了精神病院。组织上也不会听举报信上的一面之词,所以先跟你核实,你最好能如实向组织上报告,如果我们接下来的调查跟你今天的回答不相符的话,结果会怎样木永和同志心里头大概有个数。”

    听话听音,这高个子调查员一开口木永和就听出了他内心的倾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