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齐提溜着那只肥肥的母野鸡大步流星的朝外去,正跟大毛,二毛玩儿的婷婷忙跟了去。

    秦天齐这个钢铁直男爹也不知道走慢点儿,让女儿跟上。

    林四月正笑盈盈的看着婷婷迈开小短腿儿紧紧随着她老爹朝外去。

    木天佑突然凑到了林四月面前,然后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塞了过去:“小月牙,你看,我刨了一颗何首乌。”

    林四月心的话刨个何首乌有啥稀罕的,不过在低头看到被某人塞到手里的这一颗何首乌后,林四月的眼睛瞬间变得明亮闪烁起来。

    与此同时秦二婶子也凑了过来:“天爷啊,这何首乌长得真好看啊。”

    秦天河笑道:“这是一颗老何首乌,我们没有拿刨地的镢头啥的,天佑非得把这玩意儿弄出来,我们费了好大劲儿才给挖出来呢。”

    木天佑正色道:“遇到一颗看着顺眼的何首乌不容易,遇到了就得挖回来。小月牙,你说是不?”

    林四月很想怼某人一句是你个头,但当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得给狗男人面子的。

    等回去后必须拎着狗男人的耳朵再三的勒令他:“如果有外人在,不许你叫我小月牙!”

    虽然林四月也很喜欢被某人唤昵称,但仅限于他们俩的时候对方那样称呼会很甜蜜。

    在外面,特别是还当着长辈的面被某人唤昵称,林四月着实觉得不好意思。

    林四月权当没听到某人说了啥,她若无其事的跟秦二婶子他们讨论手里这一株何首乌。

    何首乌的年头越久,样子就越好看,据说那种超过五十年的何首乌可能像人形。

    通过根须还有形状判断被木天佑“一见钟情”的这一株何首乌得有个二三十年的岁龄了。

    何首乌的年头越久,药用价值就越高。

    “天佑啊,你打算把这何首乌拿去县城卖还是?”秦二婶子好奇的问。

    木天佑看了林四月一眼,然后才道:“好的何首乌不好得,我打算拿去孝顺我爷爷。”

    何首乌的年限越长药用价值越高,自然卖的价格也就越高了。

    普通的小何首乌可能论斤卖,就算是论株的话价格也很便宜。

    像木天佑挖的这一株岁龄至少二三十年的何首乌,不管是拿去药店,还是黑市怎么也能卖个二三十块钱,甚至更贵。

    当下二三十块钱可是一个工人一个月的工资啊。

    得知木天佑要拿这何首乌去孝顺木老,秦二婶子他们都觉这样安排挺好。

    林四月对于木天佑要把何首乌拿回去孝顺老爷子,那也是举双手赞成的。

    他们没有更好的东西去孝顺木老,这一株难得一遇的何首乌算是他们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礼物了。

    旋即,秦二婶子就去厨房烧水准备煮饺子。

    吃了午饭后,木天佑被秦天河他们拉着打扑克。

    眼下没啥娱乐项目,农闲时候老爷们们就喜欢凑在一起打扑克。

    木天佑其实不咋喜欢这个消遣项目,但秦天河他们喜欢啊,他们兄弟几个难得相聚,他自然乐意陪他们玩儿玩儿扑克。

    木天佑则被孙瑞英拉去看小作坊的账本,以及拿属于她的那份儿分红。

    孙瑞英的文化水平虽然不高,但却把账本做的很细,字也写的很工整。

    与此同时,秦二婶子在收拾那只野鸡,不一会儿秦三婶子也过来帮忙。

    秦二婶子一边拔鸡毛,一边笑着说:“这野鸡是他们哥儿几个一起弄的,晚上你和他三叔还有红玉也过来吃鸡。”

    秦三婶子:“二嫂这么说了,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前几天我家大妮子回来的时候拿了两条鱼,一会儿我提溜过来炖了吃。刚刚我去天齐和秀芝那儿了,骨头汤她还没喝完呢。二嫂让天齐提溜过去的那只野鸡就暂时不杀了,我们娘俩商量过了,那鸡就留着让四月和天佑带去省城吧。俩孩子回来一趟咱们也没啥好让他们带着回去的,二嫂觉得呢?”

    秦二婶子斟酌道:“他们还得过两天再回呢,这两天再让天河跟天齐去山上找点儿啥,应该能找到。至于那只鸡还是留着给秀芝炖汤喝吧,秀芝的奶水不太行,得多吃点儿好的。”

    妯娌俩有来有往,有商有量的,气氛很是融洽,不一会儿功夫鸡毛就被拔的差不多了。

    下午三点多,林四月看完了小作坊从开门到现在的账,拿上了她的那份分红先回了家一趟。

    林四月到了自家门口,她习惯性的对着里头喊了一声:“小花,快出来,麻麻回来了。”

    平常林四月这么一喊,小花肯定乐颠颠的摇晃着小尾巴跑过来迎接它的麻麻。

    哪怕数月不见,小花跟它的四月麻麻还是亲的不行。

    林四月朝里头喊了两声没有见到小花出来迎人,她也没多想以为小花回婷婷家了。

    林四月进了院子后也没朝别处看,直接径直进了堂屋。

    知道秦红梅在家,林四月走的时候也没锁堂屋的门。

    进了屋林四月把钱藏在了卧室里。

    林四月到外间屋给自己倒水喝的时候,她看到小八仙桌上的橘子和香蕉少了。

    林四月记得很清楚,她走的时候托盘里还有六个橘子,三根儿香蕉。

    这会儿就剩下四个橘子,一根儿香蕉了。

    估摸少了的香蕉和橘子可能是秦红梅进来吃了,吃就吃吧,林四月也不在意。

    喝完了水,林四月就准备回秦二叔家帮着一起忙乎晚饭。

    她才走出堂屋们无意间朝系墙角那儿一扫,然后就瞥见了她的小花儿子。

    小花正趴在西墙跟下,如果单纯只是趴在那儿林四月也不会多想,太阳晒着暖烘烘的狗儿子睡着了没听到麻麻唤也很正常。

    林四月看到了狗旁边有一些白白的东西。

    出于好奇,林四月径直到了小花身边,等看清楚狗狗边上那些白白的是什么的时候林四月整个人就不好了。

    那些白白的东西是狗狗吐出来的还没有干掉的分泌物。

    林四月下意识的去推趴在那一动不动小花,然后小花却一动不动。

    林四月忙去摸小花狗的鼻息,却是鼻息微弱。

    小花狗要死了。

    可怕的念头在林四月的耳边闪来闪去,林四月的脸也越来越白。

    “红梅——”林四月对着秦红梅住的东屋喊了一声,却无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