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的工人也是连忙摇头,“东家,这东西我们不能收!”

    这些工钱已经足够他们三个月的收入,再收这些东西,说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冯掌墨,收下吧。你若不收,大家伙怎么好意思收?”

    冯潇虽然是掌墨,可是他也并非光动嘴不动手,有时候做得也比别的工人要多。

    赵三郎也在一旁劝着,见冯潇不为所动,便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都说救急不救穷,不怕你笑话,要不是你带人来帮忙,我们一家这会都成了村子里的笑话了。”

    在村子里七八天,冯潇对赵家的事也了解了一些。

    若非亲眼所见,他难以相信竟然还有这样的母亲。

    “冯大哥,各位叔伯,大哥……”

    赵岚菲走到冯潇他们面前,“这些东西算是我给各位的定金,年后我还想请你们继续帮我扩建这个房子。收了我的东西,你们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去外头找工,这也算是一些补偿。所以,你们不用觉得不好意。

    除非,你们年后都有事,不愿意接我这份工作?”

    “当然不是!”

    众人纷纷摇头,年后的事情还没有着落,他们怎么会傻到把到手的银子往外推。

    赵岚菲莞尔一笑,“既然不是,那就都收了。不过,咱们丑话说前面,年后的工钱就只能按市井价格算。”

    大家伙都答应了,东西也爽快收了。

    戚云送冯潇他们离开。

    还有村子里帮他们家开荒的村民,每个开荒的村民都有五两银子和同样的年礼。

    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赵岚菲还是懂得。

    同在一个村子里住,她也不想被人在背后戳着脊梁骨骂。

    强子媳妇儿看着大家伙手里的东西,震惊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么多东西,得值多少银子?

    她忙不迭的将福婶和黎氏,脸上堆着一脸浅笑:“福婶,这都是赵三郎家给的工钱吗?不是每人一两银子,咋不给银子用东西代替?”

    “这是节礼!”福婶白了眼强子媳妇,“工钱是另算。”

    “整整十两银子,我和娘每个人都有五两!”黎氏拿出十两银子,得意的看着强子媳妇。

    强子媳妇傻眼了,这才不过五天的时间,赵老三竟然真的给了五两银子。

    他们家的银子难道是大风吹来的?

    “娘,咱们走吧!”黎氏挽着福婶的手,故作惆怅的叹了口气:“哎呀,有些人心里这会儿肯定肠子都悔青了。”

    让你当初说赵家没银子,这下被打脸了吧。

    陆陆续续有村民从赵家出来,强子媳妇看着他们手里拎着的东西,顿时难受得捂着胸口,感觉气都喘不过来。

    黎氏说的不错,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这么丰厚的报酬,说什么她也不拦着自家相公。

    五两银子,加上这么多东西,他们一家也能过个好年。

    像强子媳妇一样后悔的还有别人,都是曾经看不起赵三郎一家的村民,可谁也不敢找他们要个说法。

    毕竟,机会在他们面前,是他们自己选择放弃的。

    发完所有的工钱,送走了村民,赵家才算真的是清静了。

    可是看着院子里的下人,赵岚菲却有些头疼了。

    现在的房间,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

    “戚二哥,要不留几个人下来,其余的先安排在十四哥山上的别院?”

    “是!”

    戚云应声点头,随后将之前那个和赵三郎差不多年纪的男子介绍给赵岚菲:“赵姑娘,这是马叔,是府里的管家。”

    “三姑娘,小的马安。”马安当即来到赵岚菲面前,拱手揖了一礼。

    赵岚菲打量了一下马安,国字脸,眼里透着精明,人也看着沉稳。

    面对她的打量也是一脸坦然。

    “马叔,日后家里的事情,就劳烦您操心了。”

    这话的意思,便是留下了马安。

    随后,赵岚菲让马安从下人中挑了一些人出来,多余的人便让戚云带去了别院。

    吃过晚饭,一家人开始收拾细软,打算在腊月二十八那天温居。

    一家人忙到很晚才各自梳洗歇下。

    与此同时,京城这边。

    慕容君谦也已经收到戚云飞鸽传书的密信,看完信后,他看着窗外的戚风,“进来!”

    “公子,有何吩咐!”

    戚风从外面进来,看见脸色不甚很好的慕容君谦,心里划过一抹忐忑。

    难道戚云那边出了事?

    “明天一早,我要知道赵怀安的一切。”

    戚风愣了下,“公子,赵公不是已经致仕……”

    “致仕?恐怕不简单!”慕容君谦轻笑一声,将戚云的飞鸽传书递给他,“你看看再说!”

    打开信笺,戚风看见上面的内容,脸色也是难看不少,

    吉祥酒楼背后的主子,竟然是前首辅大人。

    赵家和郑家有所牵连,难道私造兵器一事赵家也掺和了?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了。

    “公子可要入宫将此事告知皇上?”

    “不用了!”慕容君谦冷笑一声,漆黑的双眸闪过一抹冰冷,“证据不足,父皇不会相信。”

    更何况,赵家次女还是当今宠妃,若事情传到她耳中,只怕打草惊蛇。

    “派人密切注意赵家人的一举一动,任何事情都不要放过。”

    “是!”

    ——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丞相府书房里,灯火通明。

    屋外的抄手回廊上一个修长的声音,着急忙慌的朝着书房跑去。

    大抵是太着急了,不小心踩到了衣角,踉跄得险些摔了一跤。

    “父亲,父亲!”

    屋内,红木雕刻着暗纹的书桌后面,坐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者,满是皱纹的脸上气色尤为红润,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透着精明的光芒,慵懒而淡漠的扫了眼门口喘着气的中年男人。

    “身为当朝丞相,如此慌乱成何体统?”

    赵怀安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越过书桌,背着手来到中年男人面前,眉心微蹙。

    “什么事如此慌张?”

    赵家瑞咽了咽口水,望着父亲道:“权野回来了,但是只有他一个人回来。”

    派出去那么多人,只是去了一趟赵家村,没想到居然只回来他一个。

    这事真是有些玄乎。

    “让他来见我!”

    赵怀安眼里闪过一抹慌乱,转身走到书房的开间。(http://.suya.cc/69/6965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