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安最近长牙,许是疼,便有些脾气大!”

    谢元看到自家大闺女一巴掌就拍在了“龙脸”上,并没有冲撞圣驾的诚惶诚恐。

    她怀里也抱着两个孩子,一边哄着,一边跟赫连珏解释,“阿乐长得比较快,她第一个长牙,现在呢,她嘴里的牙齿也最多。”

    “牙!牙!”

    刚刚过周岁的大胖丫头,已经学会了说话。

    除了日常的娘、爹,她也鹦鹉学舌地学会了牙、吃等几个字儿。

    只是吐字不是很清楚,甚至还有些婴童特有的可爱发音。

    “哦!我们家阿乐又要长牙了?让阿爹来看看!”

    赫连珏与孩子分离了近半年,他离开的时候,四小只还都没有长牙。

    一个个张着嘴,露出粉嫩的牙床,妥妥的“无齿”之徒。

    现在呢,孩子们不但长高了、长胖了,会说话、会走路了,也长了好几颗牙。

    赫连珏先把大儿子交给一旁的乳母,然后一手抱着大女儿,一手轻轻按住她的下巴。

    大胖丫头下意识地张开了嘴,然后露出了上下两排小牙牙。

    “哟,这都六颗牙了啊,还在长?”

    其实,赫连珏也不太清楚婴儿的成长曲线。

    但其他的三个孩子,他都看过了,好像没有这么多牙。

    “嗯!阿安长得最好嘛。”

    营养充足、照顾细心,再加上她先天体质就不错,在四小只中,她的成长一路领先。

    “……阿元,辛苦你了!”

    赫连珏哄了哄闺女,又抱抱其他的孩子,见孩子们个个溜光水滑、活蹦乱跳,不禁有些感慨。

    自己一走就是半年,阿元不但要坐镇岭南,统筹安排,还要看顾整个王府。

    上路后,也是她一个人支撑着一切:两万银甲军,王府属员及其家眷,还有四个孩子。

    哦对了,老四那个蠢弟弟,也跟着凑热闹,带着怀孕的老婆,赖在了阿元的大部队里。

    哼!

    这混账,难道不知道,他们这是在给阿元增添负担?

    “这一路上,一定很辛苦吧!”

    把孩子交给乳母,乳母们则都乖觉地退了出去。

    临时营帐里只剩下了赫连珏和谢元。

    赫连珏伸手把谢元拉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轻声的说道。

    “我这边还好,只需照看好孩子和徐氏他们。倒是娘子兵那边,很是‘热闹’啊!”

    谢元加重了“热闹”的读音,眼底带着明显的冷意与嘲讽。

    “这些人家,行事太过狂悖。”

    想要自家女儿当皇后,就去暗中刺杀人家的原配!

    他们以为自己是谁?

    还是觉得赫连珏夫妇好欺负?

    为所欲为、目无王法!

    “所以,我也没有客气!”

    谢元声音很轻,说出的话,却带着森森寒意,“该杀的杀!该抓的抓!该查得查!”

    这一路走来,谢元的娘子兵遭遇的好几拨的截杀。

    娘子兵呢,靠着精良的装备和充足的人手,将这些人全部反杀。

    每次只留下了两三个活口,充当人证。

    另一边,罗佩玉率领一部分的绣衣使者也潜入了京城。

    物证,也已经到手!

    证据齐全,谢元只等进京后,亲自料理那些家族。

    “干得漂亮!就该如此!”

    赫连珏也是杀气腾腾,那些人,居然敢算计他的妻儿,确实找死!

    “既然证据确凿,那就狠狠杀一批!”

    “上回朕只是收拾了几个小世家,这一回,除了世家,应该还有勋贵!”

    赫连珏抬起头,目光灼灼,“他们也该好好受些教训了。”

    大周朝的隐患,除了世家,其实还有那些旧勋贵。

    他们原本都有兵权,只是被先帝逐一收缴。

    没有了兵,权力大不如从前,他们肯定不甘心。

    先帝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又有统一南北的功绩,威信极高。bigétν

    那些旧勋贵只敢在心里抱怨,或是暗地里搞些小动作,并不敢明着跟先帝作对。

    赫连珏呢,作为刚登基的新君,没有足够的功绩与威望,又是小辈儿,那些老将军们自然不会把他看在眼里。

    让自家女儿当皇后,对于那些旧勋贵来说,估计已经是他们在“退让”了。

    没准儿,他们心里还存着重新恢复到八大柱国执掌天下兵权的年代!

    做梦!

    兵权好不容易收拢回来,赫连珏岂肯轻易再丢掉?

    “还是老办法,拉一波打一波!不要一棍子把人打死!”

    谢元点点头,那些旧勋贵们也不是铁板一块。

    而就是某个勋贵的家族内部,也有诸多矛盾。

    比如独孤家,再比如穆家。

    除了嫡支,还有许多旁支。

    即便是嫡支,也有好几房。

    谢元和赫连珏一向的宗旨都是抓小放大,砍掉枝叶。

    这样的话,既不会招来大规模的反扑,还能解决掉一部分的问题。

    削弱了他们的实力,顺便充盈一下国库,两全其美。

    “嗯。”

    赫连珏应了一声,开始跟谢元讲解最近几个月京城的故事。

    以及后宫的一些情况。

    “阿史那贺被我关在了大牢里,朕已经派人去突厥王庭送信,让他们来赎人。”

    “价格嘛,看在大家都是亲戚的份儿上,朕没有多要。”

    “牛羊三百头,马一百匹,金一千金!”

    赫连珏说得很是大方,仿佛真的是“亲情价”。

    谢元噗嗤笑出声,“阿史那太后没有生气?”

    估计,在阿史那太后看来,真正的亲戚,就该好好地把阿史那贺送回草原。

    关着他?

    还给王庭索要赎金?

    这不是开玩笑?

    赫连珏却没笑,故作认真地说道,“阿母确实有些生气,朕也能理解!”

    “唉,任谁摊上这么一个不省心的亲戚,也会觉得丢人!”

    谢元:……赫连珏,你要把山上的笋都夺完了吗?

    居然揣着明白装糊涂。

    阿史那太后生气,是因为有个“极品”亲戚嘛?

    人家分明就是气赫连珏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唉,阿母被气得都病了!”

    “朕也有些恼了阿史那部,便有意再派使臣去草原,将原定的赎金翻一倍!”

    赫连珏许是见到了妻儿,心情格外好。

    向来任性、偏执的他,竟也开启了玩笑。

    “噗嗤!”

    谢元忍不住了,嗤嗤地笑了起来,“阿史那太后的‘病’好了?”

    赫连珏略失望:“是啊!当天就好了。”

    谢元:……

    能不好嘛?有这么一个损色养子,装病都装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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