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染红苍穹,距离天黑越来越近了。

    坐在石头上的冬山梨梨疯狂抖腿,

    拖鞋与地面不断发出“啪嗒、啪嗒”的碰撞声。

    “喂,你还要等多久?”

    她抬头瞅了眼天色,不耐烦喊道:“马上要天黑了,再不出发我们就会违反规则。”

    翘着二郎腿,

    整个人陷进沙滩椅内的秦诺,不咸不淡答道:“急什么,这不没黑么。

    安啦安啦,有我在万事无忧。”

    说话间他咸鱼翻身,从仰卧换成侧卧姿势。

    懒洋洋地放下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

    伸手端起旁边小圆桌上的冰镇果汁吸了两口。

    凉凉爽爽,甜甜蜜蜜,

    搭配徐徐吹来的温煦晚风,端得惬意无比。

    侧目望去,只见小圆桌还摆着不少娱乐产品。

    psp、gaboy、《刃牙》漫画全集、杂牌平板电脑

    尽管成色稍显老旧,貌似都是二手货。

    但比起不远处无所事事,

    已经把脚下抖出好几个窟窿眼的冬山梨梨,

    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不知道的还以为秦诺是来度假,而非执行任务。

    这情况就像富哥站在饥肠辘辘的流浪汉跟前,抱着炸鸡全家桶冰阔乐狂炫。

    边吃边叫嚷着好吃好吃,你要不要来点。

    “靠,我有点后悔留下来了。”

    冬山梨梨掀起面具一角,不忿啐了口唾沫。biqμgètν

    她本以为所谓的实验顶多三四十分钟搞定,

    结果那魂淡居然花费了一下午。

    原本5小时的充足时间,现在只剩下不到1小时。

    若是再出现点纰漏,怕是真没法在天黑前赶到鹿角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红霞洒满大地,太阳公公即将从西边完全消失之际。

    啪——

    书本合起的声音打破现场平静。

    秦诺一个鲤鱼打挺从沙滩椅跳起,

    快速利落地把东西收好,招呼冬山梨梨出发。

    “怎么,你的仿生水滴又死了?”

    “不是,我主动收回来的。”

    “哦?说起来,你总共用了3次,到底在做什么实验。”

    行走间,冬山梨梨蓦然好奇开口。

    秦诺微微侧目,bigétν

    看了对方几眼才不急不缓吐字道:“测试岔路口危险程度咯。

    第一次,我命令水滴完全遵循铁片规则去做。

    不过它运气太糟,没走几步就遇到了摇铃者,当场被杀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第二次,我还是命令水滴按照铁片规则去做。

    这次它顺利通过岔路口,只是在前往正北那条路途中遭到袭击。”

    “正北”

    冬山梨梨歪斜脑袋想了想:“北边不是通往丽晶公立中学么?”

    “没错。”

    秦诺点点头平静道:“根据水滴第二次出发死亡的间隔,

    它应该是在抵达废弃校舍后遇到了袭击。

    之后就是第三次,也是花费时间最久的一次。

    我命令水滴什么都不做,一直向前走。

    根据反馈回来的信息,

    它始终原地打转,陷入了类似鬼打墙的无限循环中。”

    “噢,合着你是用穷举法逐个排除危险因素。

    可是水滴用一次相当于砸出去500游戏币,是不是太奢侈了?”

    听到这里冬山梨梨方才明白过来,但心里头依旧有些不满。

    不是对秦诺藏着掖着的行事作风,

    而是对他没有分自己一杯饮料的悭吝劲。

    虽然我不一定会喝,但你好歹客气下吧?

    大家临时队友一场,请杯饮料都舍不得,

    上千游戏币砸出去也没见皱下眉头。

    似是瞧出对方心里所想,

    秦诺双手别在背后笑呵呵道:“保命的事,一两千游戏币算什么?

    只要活着,有的是机会赚回来。

    若不是时间不够,我准备把所有规则试一遍呢。”

    冬山梨梨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古怪地盯着秦诺。

    她暗中怀疑,

    这家伙是故意把自己排在最后一组,好让其他人蹚雷获取情报?

    一路无话,两人顺利来到岔路口。

    先前ada等人战斗留下的痕迹早已消失不见,

    入目处除了几条土路以及一块木头路牌,别无他物。

    没有多做耽搁,

    他们默念祷告词直至铃铛落地声响起。

    没有摇铃者出现,没有盖着红布的雕像出现,没有其他意外出现,

    沿着西北方向岔路抵达了最后一座村落-鹿角村。

    与其他两座村落稍显不同,这里房屋墙壁残留着熏黑痕迹。

    村头树木比起先前见过的同样低矮许多,貌似曾经历过一场火灾。

    由于临近天黑,

    路上见不到行人,家家户户皆亮起了灯火。

    “你等会。”

    秦诺交代一句,自顾自摸出蜂鸟。

    白色网球状侦察机无声无息飞到村落上空,开启热成像模式侦测下方情况。

    来回转了圈挑中仅有一人居住、位置偏僻的房子,两个恶霸才悄然动身。

    翻过围墙,撬开门锁,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敲晕独居老汉,将此地临时征用为栖身场所。

    无人知晓,

    仅有洗水槽的水龙头默默斥责着两位玩家恶行,

    并为倒在地上的主人流下几滴清泪。

    滴答、滴答、滴答

    克拉夫季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如同肉联厂的二师兄,bigétν

    衣物尽数扒去,光洁溜溜倒吊着。

    浓重血腥味弥漫空气,滴水声在耳边回荡。

    扭动几下,刚想要挣脱身上枷锁。

    一股酸软感旋即袭遍全身,提不起丝毫力气。

    同时脚踝处传来剧痛,疼得他差点倒吸凉气。

    原来是一根粗长铁钩扎穿了双脚,

    先前听到的滴水声,也是伤口处流下的鲜血。

    “这里是哪?我记得自己好像是听到了古怪小沈,然后,然后”

    克拉夫季忍住疼痛,努力回想。

    可惜整个脑子昏昏沉沉,

    如同被注射了过量麻醉剂,根本想不起来。

    该死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的衣服在哪?

    到底是谁把我吊在这里?

    种种疑惑萦绕心头,克拉夫季感觉脑子更痛了。

    好不容易稳住情绪,

    他艰难转动头颅打量左右,试图寻找脱困办法。

    这是一间占地面积颇大的正方形房间,昏暗无光,能见度很低。

    借助门缝透射进来的微末光线,能隐约看见房内同样吊着一个人。(http://.suya.cc/69/6988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