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在鞋底悄悄覆盖了一层真气,

    导致大脚踩下去,

    阿德里安刚刚愈合的伤口顷刻血流如注,忍不住声嘶力竭惨嚎起来:

    “你做什么,做什么!我明明把情报都讲出来了!”

    秦诺没有正面回答,

    而是边踩踏边将对方刚刚讲过的事情重新询问了一遍。

    据不科学研究成果显示,

    人在承受极大痛苦时,前额叶皮层代谢程度会降低,

    无法抑制大脑深层的真实反应,从而难以做出欺骗性反应。

    影视剧中拷问情报地点,往往布置在刑房就是这个道理。

    而且里面表现得手段,实际上是经过艺术加工美化了。

    真正的酷刑,

    什么往嫌疑人鼻子里灌芥末油;

    两只手绕到背后上下交叉,用铁链子拴紧后吊起来模仿苏秦背剑;

    双手抱住自己小腿并用手铐铐住,用一根木棍从两腿腘窝穿过去,抬起来架到半空,

    嫌疑人在忍受屈膝内侧疼痛之余,还要被当成烤全羊来回转圈

    一份组合套餐下来,

    别说意志坚定如铁的信仰人士,就是死侍来也扛不住。

    因此遇到严刑逼供,被审讯者往往不会死扛。

    交代部分不要紧情报同时,选择保留重要情报。

    现代反审讯训练,

    亦是教授学员怎么招,而非怎么扛。

    “嗯,看来没撒谎。”

    秦诺反复询问三遍,

    直至阿德里安额头布满汗水,脸白得几乎和塑料袋差不多,

    方才高抬贵脚,满意地点点头。

    “你不怕他跟司祭一样,藏着掖着隐瞒了部分情报?”

    冬山梨梨想到之前在驼峰村审讯的经过,出言提醒道。

    “得到需要的就行,旁枝末节并不重要。”

    秦诺摆摆手,目光冷冷盯着阿德里安继续询问其他事情。

    后者则瘫软在地,有气无力一一回答。

    首先是成为血族。

    对方称是从安德烈个人物品中获知方法,通过献祭仪轨与那位女皇取得了联系。

    原本向往血族悠久寿命以及不死能力的信众,不在少数。

    然而在长期得不到回应后,大多数人选择退出。

    直至岛上四足鼎立,门徒、伪神各自发展出势力,

    女皇终于在某天回应了呼唤,

    派出一名仆人穿越血红门扉,带来水波链坠饰与这帮人签下血族盟约。

    又过去一段时间,

    阿德里安忽然从坠饰中聆听到女皇福音,被命令去执行某些安排。

    对方承诺只要事情办妥,达到要求,

    之后会允许他和其他信众,穿越血红门扉前往真正的血族领地。

    “我最近收到的命令是破坏明天的祭典活动。

    一旦事成,

    我就能被授予子爵爵位,有资格进入猩红之馆。

    如果不是你们突然出现的话”

    阿德里安气息奄奄地交代完前后经过,抬起眼眸看向秦诺:

    “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可以把邀请函给我了吗?”

    “你这么执着要拿到邀请函是不是还知道什么隐情?”

    秦诺攥着染血信奉,语气淡淡道。

    “没有,真没有隐瞒。”

    阿德里安立马摇头否定:

    “我的任务失败了,

    现在无非是想拿邀请函去猩红之馆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混口饭吃。

    毕竟据点已经被两位破坏得七七八八,我继续留在这儿也没意义。”

    他语气诚恳,态度谦卑,瞧不出丁点撒谎迹象。

    感觉情报打听得差不多,

    秦诺将邀请函收进囊中,打了个响指招呼冬山梨梨动手。

    “等一下,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说好的约定?

    我交代情报,你给邀请函。”

    “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进行交易了,口头承诺还是书面协议?”

    秦诺一脸莫名其妙,

    侧目询问临时队友:“你有听到我说过类似的话吗?”

    冬山梨梨表情微怔,

    这家伙当时只点了点头,确实没开口同意来着。

    念及此处,她不由对阿德里安抱以同情目光。

    后者顿时急眼了。

    自己忍辱负重半天,你现在轻飘飘一句话就想翻脸不认账,

    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么?

    积攒许久的怒气瞬间爆发,

    阿德里安猛地抬手一拍地面,屁股蛋子原地duang了两下:

    “别欺人太甚,难道你们不想拿到我的家底了吗?

    另外我猜你们是打着阻扰祭典主意,才大老远跑来的吧。”

    他一改先前谦卑姿态,咬牙切齿道:

    “如果现在把邀请函给我,

    你们不但可以拿到好处,我还额外提供几个有关祭典的情报。”

    “第一,我有手有脚自己会去拿,用得着你同意?

    至于藏匿地点

    海岛就这么大,用屁股都能猜出藏哪了。

    第二,祭典准备已经出现问题,明天肯定要发生意外。

    所以你的情报毫无价值。

    第三”

    秦诺脚尖轻点闪至阿德里安跟前,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脚:

    “身为俘虏,竟敢向我提要求?

    老铁你怕是没睡醒吧,不知道谈判前提是双方实力对等么。”

    “可恶,我跟你拼辣!!”

    这名主教何时受过如此屈辱,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血能刹那间全部用出。

    猩红血流于地面蜿蜒折曲,

    化为大量螺旋状藤蔓荆棘,凶猛扑向两名玩家。

    秦诺早有所准备,

    径直掏出【库洛牌封印之杖】跳上去,御棍飞行迅速拉开距离。

    冬山梨梨有所有样,

    人字拖踩着墙壁、天花板如履平地,疾疾狂奔。

    反正敌人已经是强弩之末,干嘛硬着头皮对拼呢?

    迂回消耗几波,等他自己油尽灯枯就结束了。

    果不其然,

    阿德里安发现打不着,急赤白脸地催动血能施展远程攻击。

    无奈本身受了重伤,行动受限,

    加之两名玩家老奸巨猾、车技不俗,

    几回合下来,非但没命中反倒让他自个儿累得够呛。

    “差不多了。”

    秦诺踩着粉色棒子一个漂移甩尾,灵活避开攻击。

    随后掏出十丈黄绫,手腕那么一抖,

    丝滑绸缎脱手而出,

    缠绕为极软极韧的长剑,紧贴地面快速游动。

    攻守兼备——隐剑埋名。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

    以至于当阿德里安回过神来时,十丈黄绫早已杀到跟前。

    噗呲——

    剑芒划落,一颗头颅迎空飞起。

    宛如男足脚下的足球,

    以敌我皆难以预判的运动轨迹,晃晃悠悠划出道难看弧线,

    最终落在了某个残废教众面前。

    双方四目相对,唇齿轻贴,

    齐齐陷入呐呐无言当中。(http://.suya.cc/69/6988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