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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摸一把嘴角。

    “老子就是你的再世爹!以后,你享什么荣华富贵,都得有老子的一份儿!”

    说完,扬长而去。

    “五少爷”呆立在巷中。

    良久,眼底现出一抹阴狠……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六。

    老秦家今年添丁进口、收获满满,王凤英高兴得很,一老早就上街买了大红灯笼和春联儿。

    早早地张灯结彩。

    惹得村里人都羡慕不已。

    要是从前,秦老太定会叫她莫这般张扬,但进过一趟鬼门关的秦老太,如今也看开了。

    人家要眼红你,不是你低调就能躲过去的。

    索性喜庆喜庆,谁爱眼红谁红去,管她的!

    新宅。

    赵锦儿刚从张芳芳那把新做好的衣裳都拿了回来,鬼医也得了一套新衣,老头儿试到身上,喜欢得不得了。

    “多少年没过过一个像样的年!如今跟着外孙女,热闹热闹!”

    看着喜气洋洋的外公,赵锦儿喜笑颜开,两只眼睛变成两朵小月牙,看着就喜人。

    “外公,我跟阿修要去郡上一趟,把柱子和木易接回来,顺道儿跟蔺记把账结了。这两天,珍珠每天给你送饭。”

    鬼医巴不得换换口味,天天吃面条谁吃得消啊!bipaic0

    脸上做出舍不得的样子,心里却是美滋滋,“去吧去吧,不用管我。”

    上次和蔺太太见面,蔺太太就说要结算款子的,结果半路回去认亲,就把这事儿耽搁下来。

    赵锦儿想着新年不好跟人要账,就决定在年前把这笔钱要回来。

    两口子赶上小驴,晃晃荡荡往出发了。

    因着不急,车赶得慢,傍晚时分,才到郡上。

    “天都黑了,咱今晚就不去蔺府了,否则又得白担人家的招待,我们找间客栈住吧。”秦慕修道。

    赵锦儿自是没话说。

    两人便在悦来客栈落脚。

    第二日一早,在前台会账时,听到两个小二在闲聊。

    “昨儿夜里,梨花巷出了桩命案,听说了吗?”

    “大过年的,什么仇什么怨!别是谋财害命吧?年关难过,难免有人想歪主意。”

    “奇就奇在被杀的那个人,穷酸潦倒,身上啥也没有。听说被凶手掀了脸皮,可怖得很。”

    “这还针灸离奇了,可能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赵锦儿扯了扯秦慕修的衣摆,“相公,梨花巷不就是蔺府后头那条小巷吗?”

    秦慕修微微蹙眉,“是呢。”

    两人到蔺府,看门的老头认出二人,笑眯眯道,“哟,贵客来了!今儿可真不赶巧,太太和四少奶奶都出去了,您二位先进去歇歇?”

    赵锦儿笑道,“那就算了,我们晚点再来。”

    就在这时,“五少爷”从里头出来,见状,就问门房老头,“这是什么人?”

    门房赶紧道,“回五少爷,是秦公子和赵娘子。”

    说完,不由有些奇怪,嘀咕道,“五少爷昨天不是去凤凰镇跟他们结款子了吗?”

    “五少爷”脸色微变,很快就恢复平静。

    笑道,“这两天太忙,干其他事儿去了,还没来得及去镇上。正想着今天去呢,没想到二位亲自来了。”

    说着,对秦慕修和赵锦儿拱拱手,“总听母亲和四嫂提起二位,久仰久仰!母亲说了,你们家的生意,以后都跟我对接,里头请,里头请。”

    他态度谦逊,笑得温和,看样子,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但不知为何,赵锦儿的后背,莫名就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总觉得凉飕飕的。

    秦慕修倒没甚反应,拱手回礼。>

    “那就有劳五少爷带路。”

    到了账房,“五少爷”拿出账簿。

    “赵娘子的药丸,四季度销量极好,一共得四千六百两利润,三七分后,你们得一千三百八十两。”

    赵锦儿激动得捏紧了小拳头。

    上次,蔺太太说她要变成小富婆了,她想着,最多也就是五六百两,那也是很吓人的数目了。

    没想到,竟然是一千多两!

    做梦也想不到,竟能赚到这么多钱啊!

    这个年,真是个肥年!

    “五少爷”开好收据,“在这上头签个字,就能领钱了。”

    秦慕修签好字,瞥一眼“五少爷”的皂靴。

    “五少爷出城了?”

    “五少爷”不明所以,“没有啊!”

    秦慕修就没再说甚,接过银票,低头看一眼,随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交到赵锦儿手中。

    “年底忙碌,就不叨扰了。待太太和四少奶回来,请五少爷替我们拜个早年。”

    “五少爷”点头,“好。”

    从账房出来,赵锦儿便往前走。

    秦慕修却道,“咱们从后门走吧。”

    “后门?为什么呀?”

    “近点儿。”

    “哦,好吧。”

    离后门没几丈远,就是梨花巷。

    那是个死巷,两边没有住户,因此也没铺石板,泥巴灰灰的。

    因着昨夜的命案,不少人围在巷口往里看。

    “太残忍了,脸皮掀了,手也砍了,再大的仇怨,也不至于下这种狠手啊!”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咋知道那死的人,就是个好东西呢!”

    “再不是好东西,有官府啊,何必自己动手杀人……”

    路过之时,赵锦儿鼓足勇气伸头看了一眼,顿时吓得倒抽气。

    只见泥土地上,一大滩已经泛黑的血迹。

    可见死者死得多惨烈。

    “咦,相公,这不是去药庐的路啊!”

    “暂时不去药庐,咱们去一趟衙门。”

    “去衙门作甚?”

    “我去问点事儿。”

    衙门里,蒲兰彬去香桂镇处理公务了,只有郝师爷值守。

    见到秦慕修,就拉住他的手,愁眉不展道:

    “秦公子,你说我倒霉不倒霉!大人才下去两天,就出了命案!还要不要人过年了!”

    秦慕修道,“是掀了脸皮的那个吗?”

    “你听说了?”

    “听说了,我来,就是为了这事。”

    “为了这事?此话怎讲?”

    “说来话长。仵作尸检了吗?”

    “检了。”

    “能让我看看嘛?”

    “来,给你看。”郝师爷拿出尸检记录和一个托盘,托盘里是死者遗物。

    死者死于斧头砍脖子,脸被用利刃削去脸皮,两只手被剁了。

    死状相当骇人。(http://.suya.cc/66/6679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