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莉儿听她不去,顿时有些失落。二人又说了两句,她见田园园神色疲惫,便识趣的离开。

    而身后的田园园看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脑海里有个绝妙的主意……

    离开落樱园时,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男人,俊美的五官隐匿于黑暗中,眼神冷漠,挺拔的身姿像是一把冷厉的刀剑。

    正是她求而不得的男人。

    “长辉爱尔台!”查莉儿快步走了过去,心情愉悦:“你是来找窝的吗?”

    孟长辉一见前方出现的女子是查莉儿,脸色一变,顿时停住脚,显然没想到此时此刻会遇到她,眼见她要扑过来,眉头紧皱,低喝一声:“站住!”

    查莉儿乖乖地停下来,撅着红艳艳的小嘴,不满地说:“你为何不与窝欢好?你若是愿意,窝可以让他们都回波托去,只与你一个人欢好!”

    听到这般直白又大胆的虎狼之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孟长辉,脸上瞬间现出狼狈之色。

    大周女子大多矜持克礼,就是偶尔孟浪的田园园亦不会将男女隐私之事宣之于口。

    他望着眼前热情奔放的美人,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必!你我只是名义的夫妻,此生我都不会碰你!还请公主适可而止!”

    查莉儿不满道:“若是你不喜欢窝,为何要娶窝?”

    孟长辉冷脸:“此事公主一手促成,我可没有选择权!”

    “将军这是说窝自作多情?”查莉儿撩了一下脑后金黄色的长发,媚眼如丝,端得是风情万种!

    奈何面前是个木头疙瘩,美色在前却是避之不及!

    查莉儿缓缓向他靠近,身形摆动间,摇曳生姿,当真是媚骨天成,就在抬手触碰孟长辉的脸庞时,男人身形一转,头也不回的向落樱园走去,走的那是干净利索!

    纤长洁白的手指摸了空,查莉儿转过头望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忽然说道:“你既然喜欢她,她喜欢窝,要不然你们欢好时加上窝……”

    前面的男人身形一顿,随后加快步子离开,好似身后有豺狼虎豹一样!

    “小气!窝身材这么好,不要,偏偏喜欢一个男人婆……”查莉儿落寞地看着男人消失在落樱园的门口,微微叹了一口气,大周的男人果然不喜欢波托的女人……

    田园园正在整理自己的小金库,忽然听到房门声响起,连忙将自己的小金库藏进衣橱里,七手八脚地藏好关上柜门,一回头就看到身后抱着胳膊的孟长辉,当即吓了一跳,拍着自己的平平无奇的胸口:“你吓死我了,走路怎么没声!”

    “你藏什么呢?”孟长辉明知故问。

    田园园以为他不知道,这可是她安身立命的底气,怎能随意告诉别人呢!就撒了一个谎:“是,衣裳,我的小衣裳!”

    闻言,孟长辉长眉一挑,这女人居然学会说谎,懒得戳穿她的谎言,走到桌前坐下。

    “芃芃呢?”田园园给他和她倒了一杯茶,这几日特好不舒服,便没让她过来伺候。

    说起来她好久没来月事,也找大夫看过,说是气血不足,平日多补些气血就行。biqμgètν

    孟长辉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晚上与友人小酌一番,这会儿正渴呢。

    “在洗秋阁,晚上不回来了。”

    临走前,一大一小已经洗漱完,正躺在床上玩呢。

    田园园好奇地问:“万一,万一周廷祎来过夜,芃芃岂不是碍事了?”

    以前这男人可没少过来夜会叔父,丝毫不避讳。

    孟长辉冷哼一声:“自顾不暇,怎可会来!”

    “发生什么事了?”田园园心里一跳,不会跟大壮有关吧。

    “忤逆皇后,现在被禁了足,能出来就怪了!”

    “忤逆皇后?因为何事?”

    孟长辉又喝了一口茶,“具体不知。同被禁足的还有王舜华,之前照顾小世子的御医突然在宫中暴毙,大理寺验尸后发现他是中毒身亡,而今正在追查此事。”

    “一定是杀人灭口,死亡的御医一定知道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参与其中,出于某些事被人杀害!”田园园金田一一附体,分析起来。

    孟长辉眉头一挑:“如何得知?”

    田园园理所当然地说:“第六感!说不定小世子夭折也有猫腻!”

    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这个御医定然是不可告人阴谋里重要的一环,不是东窗事发了,就是他成为某个不可控制的变数,这才被杀人灭口。

    昨日被王舜华与周余氏诬陷,今日照顾小世子的御医暴毙,两件事前后脚的发生,很难不让人联想。

    孟长辉冷冷一笑,神色间极是阴沉。

    田园园侧头看了一眼他,笑问:“你是不是在生气?”

    “没有!”孟长辉否认,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带近怀中。

    田园园一手揽住他的脖颈,一手捏着他的脸颊:“你肯定在生气,提起王府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孟长辉抓下她的手,看着她不甚美丽的眉眼,不知不觉间二人成亲已经五年,初时见她甚觉得丑陋,如今再看只觉得她眉眼柔和,目光清澈,虽然贪财好利,心地却是极好。

    “……咦,你看得人家好害羞!”田园园嘴里说着害羞,却大大方方迎着他的目光。

    孟长辉挑眉一笑:“害羞?你知道害羞为何物吗?”

    “知道!害羞是这个!”

    田园园迎着他明亮的眼睛,低下头吻住有些起皮的嘴唇……

    烛光摇曳,屋内隐隐绰绰,偶尔屋外有呼啸而过的大风。

    一夜旖旎,田园园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孟长辉那厮已不见踪迹。

    今天初六,大壮今天该回来了。

    田园园看了一下天色,阳光明媚又灿烂,她把床上的被子与被褥抬出去晒晒,等大壮回来可以睡到喧软的被卧。

    吃过早饭,田园园带着特好去找海伯,女工这事不是你想招就招的,而是要经过负责此事的中人向官府报备才可。找木匠也一样,需得先找中人,交上一笔不菲的保证金,才能雇人做工。之所以交保证金,是怕雇主拖欠工资,若是恶意欠薪,这笔保证金就会补偿给工人,而且雇主不但拿不回保证金,还得吃牢饭,充分保护了工人工资!

    ……我勒个去!这可比现代善意欠薪、恶意讨薪的奇葩政策更加有保障性!

    海伯一听她要找连八斤招女工和木匠,便笑道:“少夫人,不必找他!他是负责房屋中介,于其他不过是尔尔,不如我认识的人专业!你等着,我去找他来府!”说罢,让一甲去套车,准备亲自跑一趟。

    说瞌睡来了枕头,朝中有人就是好办事。

    回去的路上,遇到青娘和小红,两人打算到城中的成衣铺里逛逛,看看今年的流行趋势。

    田园园还等着中人过来,她是哪儿去不了。

    “中人来了叫我,我去看看沈宛静。”

    “唉,您去吧!”

    还未到团桃园,就听到院里传来阵阵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听得旁人都喘不过气来。

    两日前见她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咳嗽的这般厉害。

    田园园推开门,里屋传来沈宛静嘶哑的声音:“妍儿?”

    “是我。”

    “嫂子,你怎么来了?”

    绕过屏风,沈宛静躺在贵妃椅上,身上盖着被褥,椅子边是个炭盆,屋里还算暖和,倒是空气十分混浊。

    “怎么不通通风?空气不流通容易病上加病!”说着她推开后窗,新鲜冰冷的空气灌入屋内,带走屋内的浊气。

    沈宛静今日没有梳头,黑发披散在身后,越发显得脸色苍白。“咳咳咳……”一张嘴又咳了两声,随即虚弱地笑道:“嫂子怎么来了?”biqμgètν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田园园坐到她跟前,想倒茶给她喝,才发现小几子上什么也没有,“妍儿呢?”

    “屋里没茶水了,她去厨房烧水去了。”

    几日不见,她人更瘦了,脸上一点肉也没有,从鹅蛋脸变成尖尖的锥子脸,眼睛越发大了。

    “大夫来了吗?补品可按时吃了吗?”

    因着她身体伤到底子,田园园这些年存的补品都她给送了过来。

    沈宛静点点头:“吃了,大夫说静养就行。”说罢,又咳了起来。

    田园园见此,赶紧起身将窗户关上。

    “芃芃呢,怎么不见她?”沈宛静拿帕子捂住嘴,强忍着嗓子里的咳意。

    “那丫头这两天一直在洗秋阁呢,她爷爷一直带着赶场子呢!”

    “赶场子?”

    “就是炫耀,与他同龄的人刚做到爹,唯他做了爷爷,自然要满京城的炫耀一遍。”

    沈宛静眼神露出羡慕之色:“侯爷真是疼爱芃芃。”一想到她的亲舅舅,眸色一暗,脸上露出些许苦闷。

    田园园拍了拍露在外面的手,安慰道:“你表哥说过,小时候你父母极其疼爱你,虽然她们去世,想来也会在天上保佑你。”

    “嗯,不知嫂子你的父母呢?从未听你说过娘家之事!”

    “我的家庭啊?”田园园陷于回忆,前后两辈子的父母都跟她有仇,真正的爹不疼,娘不爱。她自嘲地笑笑:“我与父母亲缘淡薄,出生微末,不受宠爱,自小吃不饱穿不暖,三餐不继,还整日如同牛马般操劳不堪,动辄打骂,形同畜牲。没什么好说的。”

    “我自小没了爹娘,虽跟着舅父…咳咳咳咳,舅父舅母,可我知道不一样,小时候很是羡慕我的表姊妹们是她们亲生孩儿。”

    田园园叹了一口气,想起糟心的前世。“你羡慕表姊妹,我羡慕我的哥哥,同是孩子,不过他是男的,我是女的,凭借性别就能得到所有一切,而我只能自己去挣,还美其名曰: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可她也是父母的孩子,也奢望着父爱母爱,然而却被一次次拒绝,成为上辈子无法实现的遗憾。而这辈子,父母之爱依然不可得,可她有了孩子,断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

    沈宛静虽没有兄弟,但舅父家有表弟,也曾听过表姊妹抱怨父母偏心。她轻声道:“男子确实比女子自由些,至少不用离开自小生活的地方……”说着说着,她眼中隐隐有了泪光,因为是个女子,连爹娘留给自己的宅子也被族人夺去。

    两人久久不语,各自沉静在回忆中。

    直到特好过来传话,说是中人正在前厅等着。

    离开团桃园,田园园让特好拿着自己的帖子到秦王府请高御医过府,沈宛静一直这么咳嗽下去,总觉得不大好。

    高御医是秦王的人,照顾世子的御医则是定国公的人,故而世子夭折一事,并未牵连到。

    特好应下,快步去找老张拿帖子。

    来到前厅,大堂内除了海伯还有一个矮胖的大胡子,他下巴上有一溜大胡子,看不出年纪,倒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精神极了。

    “陈中人,这是我家主母。”海伯介绍道。

    姓陈的中人行礼:“中人陈龚见过孟夫人!”biqμgètν

    田园园笑道:“中人不必多礼!想来海伯也跟您说过,我想招女工和木匠。”

    “说过了,只是木匠好寻,女工不好找。您招女工打算做什么活计?”陈中人问道。

    做中人定要问清楚雇佣方的做什么,若是遇到用心不纯之人,坑害工人,他这个中人因失察罪而免职,情节严重者还得进牢吃牢饭!

    “我打算开间成衣铺,主卖成衣,因而招些会做衣裳,心灵手巧的女子!”

    这时,晴好端着托盘过来上茶。小丫头这几日跟三甲没少上街,田园园可有几日没见到她了。

    陈中人笑道:“即是正经的营生,倒是好找。不知夫人月薪几何?”

    田园园问:“我也是头一次,不知城内是什么工价?”

    陈中人道:“大工月薪三两,小工一两,若是学徒两三百文即可!

    “即是如此,那也便按着这个价,对了我管一顿饭,晚上管住!”

    “哎呀!夫人是厚道人!您真是京城头一份!”陈中人惊喜道:“咱们京城成衣铺没一家管吃管住的!您这打算招多少人?”

    “先招十个………”

    之后,田园园交了一百两的保证金,至于中人的报酬等招到人再说,随后二人签订协议,一式两份。

    陈中人拿着协议去官府报备,她则继续等大壮回来。(http://.suya.cc/70/705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