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皺馨从旋转小火锅店走出来,就见着小五趴在雪地里,旁边昏黄的路灯一闪一闪,天上的雪花点点飘落。

    “不!”

    小五撕心裂肺地叫着,痛哭流涕,泪流满面,仰天怒吼,只差一点怕是就要吼上那句“三十年河东”。

    也就在此时,小五忽然心有所感,下意识扭头。

    “呃……”

    皺馨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往后挪了两步,biqikμnět

    “我什么都没看到,你继续。”

    小五沉默一阵。

    皺馨同样沉默一阵。

    天上的雪花还在飘着,冻得小五打了个哆嗦。

    他默默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又拍拍膝盖上的雪花,似是在自语道:

    “今儿个的雪花还真够软绵绵的,让人忍不住想打个滚儿。”

    “是嘞是嘞。”

    皺馨面无表情地附和道。

    她心里不禁感慨,都说一段失败的恋情能让一个男孩成熟五到十岁,看来确实所言不虚。

    如果是昨儿个的小五,怕是做不到这种厚颜无耻又若无其事的程度。

    “教主大人。”

    小五平静地看向皺馨,轻声道:

    “我想回村里,尽快。”

    “好,我们马上就走。”皺馨从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那种似是在躲避,又像是还怀有最后一丝希望的憧憬。

    像极了网恋好多年,大学时鼓起勇气用存了半个月的生活费去她生活的城市的苦逼大学生。

    这是许多大学生在大学时候所做过最浪漫的事。

    当然,最后到人家楼下,人家都没有出来见上一面。坐在回去的火车上,听着火车突然放的《不再联系》,捂着脸无声痛哭,也是很糟心的回忆。

    不过即使是此时想想,虽然不再是最浪漫的事,也是极为浪漫的事呢,至少对于学生来说。

    此时此刻,皺馨看着小五,感觉这就像是想迈出最后一步的苦逼大学生。

    她有种猜测,这娃最后还是会再哭一场。

    说走就走,两人再次顶着风雪,往小五家乡的方向走去。

    “教主大人,你在看什么?”

    这次怕是小五最鼓起动力的一次了,然而却见着皺馨时不时就扭头回头望。

    “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些发亮?”

    皺馨指着西方问道。

    在小五的强烈要求又不惧风雪的情况下,天还没亮两人就出发了。

    此时依旧黑夜笼罩大地,对于这样的环境,皺馨其实很是喜欢的,只是现在她有些不喜了。

    西方那边,不知怎的,一直有微微的白芒。

    看上去也不是日出,更不想日落时的余晖。

    光是看着那道白色就让人本能的不太舒服。

    “是在发亮诶。”小五惊讶道:“那是什么,我怎么光是看着就觉得全身起鸡皮疙瘩,还有些恶心想吐。”

    皺馨一愣,心里先是惊讶于小五的力量增长这么快,然后就被她抛之脑后,只见她脸色忽然严肃起来,把黑色的兜帽拉起,盖住金色的发丝,沉声道:

    “走吧。”ъiqiku

    说着,便快步往风雪里走。和之前那如同是在郊游速度相比,此时看上去才像是真的快马加鞭。

    “教主大人,那是什么啊?”小五快步走上来,问道。

    “那是不祥。”

    皺馨深深看了一眼西方,忽然明白了那位走之前说的话,或许,文歌市真的有需要她的地方。

    “不祥是什么?”小五问道。

    “大灾变。”

    “大灾变又是什么?”

    “……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

    事实上,这里的很快,确实很快。

    离开的时候花了许久,但回去时,或许是因为两人只想着赶路,没有绕道啥的。

    基本上荒野的公路啥的皺馨从来不走,就是一条直线。

    反正也没人或者活尸来打扰她。

    之前小五还担心活尸群啥的,但直到看到那个熟悉的小村子,都没见着最近听说贼火的活尸潮。biqikμnět

    反正跟着教主大人走,那就没有什么危险可言。毕竟这是一位可以硬刚半神的主。

    然后,在这俩几乎是日夜兼程,再加上只走直线的情况下,居然只花了两天两夜就回去了。

    那是个冰雪天的下午。

    两人终于来到了小五的镇子。

    离开时,兄弟五人大小行李装不下对未来的展望;

    回来时孤身一人两手空空,迷茫路在何方。

    小五心里有些茫然无所,恍惚间像是看到了四兄弟站在村口,在等他回来一般。

    心中抑郁难以发泄,小五忽然间放声大喊:

    “魂归来兮哟!”(http://.suya.cc/70/705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