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顺和越想越怕,他怕自己的猜想成真。他怕那个血淋淋的袋子里真是宣亚帧的人头。但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姚观不至于如此。和姚观接触的时间虽然也不长,但是他觉得姚观还是挺善良的一个人,起码比他骆顺和善良。如果江南王真的给姚观下了什么过分残忍的命令,那姚观应该是会周旋解决的,也应该是会来和他骆顺和商量的。骆顺和如此一想,就也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怕了。但是,那个大麻袋里装的又是什么呢?骆顺和想不明白。他想,还是等有机会,拉姚观来问一问的好。

    姚观扛着宣凤羽,和那个拎着人头的铁御卫一起大步前进,很快就已经是来到了江玉楼所住的舱房外。舱房外守门的铁御卫进去禀报。很快,姚观他俩就被允许走进去了。

    姚观和那个铁御卫一起走进了江玉楼的舱房里。两人向江玉楼简单行了个礼,然后,姚观便放下了肩上的麻袋,将宣凤羽从麻袋中弄了出来。而那名铁御卫,也是将阿涛的人头从布袋里倒了出来。

    宣凤羽从麻袋里被姚观给拉了出来,她一出来,睁开眼,恰好就看见了阿涛那颗血淋淋的人头。阿涛的人头被铁御卫从口袋里倒出来后,它骨碌碌地在地上打滚,恰好就滚到了宣凤羽的面前,宣凤羽睁开眼一见,那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她一个闺阁中的女孩,哪里见过血人头?她吓得本能地想要尖叫,但是她已经被点了哑穴,所以她只能是从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呜呜呜”的声音。她想站起来逃跑,离开这个血人头,但是,她的四肢也都是被点了穴,一动也动不了。她只能是暂时就那样躺在地上。她只好是闭上眼睛,不看那人头。

    姚观和那个铁御卫,一起把他们去执行任务的经过给说了说,向江玉楼做了一个禀报。江玉楼看着眼前的美女和人头,满意地点点头,觉得姚观这事情办得不错。虽然宣亚帧那个老头的脑袋没有被砍下来、送过来,但是,那名铁御卫作证,向江玉楼说明姚观确实已经当胸一刀刺死了宣亚帧,江玉楼也就放心了,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宣亚帧死了,阿涛死了,宣凤羽也抢来了,江玉楼心里的愤怒也宣泄了。

    江玉楼蹲到宣凤羽旁边,摸摸她脸。宣凤羽只能是厌恶地把脸歪了歪,身体并不能移动躲开。江玉楼问姚观,她这是怎么了?姚观就向江玉楼禀告,他是因为怕这宣凤羽挣扎喊叫,所以点了她的哑穴和四肢大穴,让她不能动也不能喊。江玉楼哈哈大笑,夸姚观聪明、会办事。姚观要给宣凤羽解穴,江玉楼却说不用不用,这样挺好。江玉楼淫笑着说:“她这样很听话,很乖,我喜欢。”

    宣凤羽的旁边就是那颗血人头,人头上的血把地板也弄脏了,江玉楼就有些嫌恶。他让这个铁御卫快把人头给收起来、拿出去,另外,快把这地板上的血给擦干净。江玉楼让姚观把宣凤羽抱到了一把椅子上,让她背靠着宽大的椅背,就那么半仰地坐着。然后,江玉楼就让姚观和那名铁御卫退了出去。

    江玉楼的舱房里,就只剩下了他和宣凤羽两人。宣凤羽经过了今天的一系列遭遇,已经没有了今天早晨时的那副干净整洁之貌。她的头发散乱,衣裙不整,脸庞上还带着一些灰黑,但是,这些都没有影响到宣凤羽的美丽,至少在江玉楼的眼中看来是如此。她那凌乱的长发、皱起的衣裙、恐惧的表情,反而有一种乱世桃花惨遭摧折的可怜之美,让男人忍不住想要怜惜。江玉楼拿了一块湿毛巾,亲手为宣凤羽擦干净了脸。宣凤羽的脸被擦干净以后,她的漂亮就又重新有了光彩。而这张漂亮又有光彩的脸,像极了江玉楼当年的挚爱——郁如意。

    江玉楼丢开毛巾,又摸了摸宣凤羽的脸,然后,他痴痴地低喃道:“如意,多年不见了,你在地下,过得还好吗?”

    宣凤羽闻听此言,心中又是惊惧了一回。江玉楼这话说得莫名其妙的,在宣凤羽听来就像是一个疯子在低语一样。而疯子是最吓人的,没有人知道疯子接下来会干什么。

    果然,江玉楼又低低地笑了起来。他撕开了宣凤羽领口的衣服,亲了亲她喉咙下的温润肌肤,说:“如意,你知道吗,这么些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思念你,可是,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有很多很多女人,在你之后,我有了很多很多女人,但是,她们之中,没有一个是你,没有一个是你——”江玉楼的声音莫名悲伤而哽咽,他说不出话来了,像被某种剧烈的悲伤给噎住了喉咙。他亲吻着宣凤羽裸露的心口,说:“这下好了,你回来了,你不能说也不能动了,你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你就再也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了,你就再也不会对我说那些狠心又绝情的话了,你从现在开始,将永远属于我了,我不许你再离开我半步。”

    宣凤羽温润美丽的心口肌肤,以前只被骆顺和这么一个男人亲吻过,而且骆顺和是她最爱的情郎,但是现在,她那性感漂亮的心口,却正在被江玉楼这个恶魔给亵渎、亲吻,她感到就像是有一只最恶心的虫子,正在她的心口上蠕动,正在凶狠又可怕地往她的心窝里钻。她感到无比屈辱、无比痛恨,又感到无比恐惧。因为她听不懂江玉楼到底在说什么,谁是如意?谁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宣凤羽又惊又惧。

    江玉楼停止了他的吻,没有继续。他直起身,离开宣凤羽一段距离,他认真地看着她,仔细地看着她,像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又像是要从她的脸上想象出一些什么来。可是,他的眼神中终究还是洋溢起了失望。像有一片冰冷的潭水,在他的双眼中晃荡。他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