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坐在徐植旁边。徐植被爸爸妈妈弟弟拉着各种问话,得知一切安好,人也冇穿冇烂后,都长舒一口气。

    徐植很配合地演着乖乖女,钱池、梁泽、申梓澹、丰临天四个则是充当哑巴,全程只看不说。

    弟弟注意到了我,问徐植:“姐,这位先生是?”

    徐植想起正事,假装娇羞地挽着我的手臂,说着提前对好的台词:“爸,妈,弟,这是我男朋友徐植。他是a市人,比我大两岁。这次跟我一起回来,主要是想说说我们的婚事。”

    爸妈原本客气的眼神变得探索:“阿植是吗?”

    我赶紧点头,吩咐司机把一车礼物陆续拿出来:“是的,伯父伯母。我和小直情投意合,年龄也到了,觉得是时候成个家。”

    爸爸妈妈弟弟在多个问话来回后,得知了我的许多基本信息。

    弟弟:“植哥,你之前,还结过两次婚?”

    我心里咯噔一下:“是的。”但我是无辜的。

    爸爸:“为什么离婚呢?”

    我咽了一下口水:“因为有些身体机能不太好。”

    妈妈试探地:“会影响生孩子吗?”

    我:“……”这我也不懂啊。

    梁泽主动替我解围:“叔叔阿姨,这个不影响的。配合医疗手段,以后还是可以有孩子的。”

    妈妈有些为难:“医疗手段……就…不能正常生育吗?”

    梁泽:“阿姨,我是男科医生,阿植的情况不算严重,很大概率可以好的。”

    爸爸沉吟:“刚回来,先不聊这个,咱们吃饭吧。”

    “老秋,这桌点菜。”是邻居李伯伯。

    “好。”弟弟迎了过去。

    “咦,这不是秋直那丫头吗?回家了呀。”李伯伯过来端详着徐植。

    徐植边维持微笑,边眼神向我示意。

    “小直,这就是你常说的李伯伯吧?你说他和你们家关系一直很好。”我。

    “是啊,李伯伯好。”徐植。

    “好,大家都好。”李伯伯笑容满面。

    “b……伯父,你们开饭店了呀?”我问,离开前还没有开的。“嗯,24小时营业的。”爸爸。

    “您不是说做饮食很辛苦吗?怎么年过半百了,还想着开饭店?”我。

    “这些话是小直跟你说的?”爸爸。

    “啊?是。”我。

    “是辛苦,但还是开了。”爸爸脸色平静,感觉压下了什么情绪。x33

    妈妈又开始哽咽:“老头子说,开个24小时饭店,以后女儿回来,可以第一时间有饭吃。”

    爸爸眼睛发红,忍住没流泪。

    我的眼泪又滚滚流下。

    妈妈给徐植收拾好了床铺,让他进去睡。

    徐植悄悄对我说:“我不是故意嫌弃,但真的觉得有点破。”

    我淡淡苦涩:“徐总,我家比较穷,比不得徐家。”

    徐植赶紧描补:“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我:“我懂。”

    徐植扭捏表示想和朋友一起去住酒店,妈妈拉他到一边说悄悄话。

    妈妈:“他们都是男人,你一个女生过去凑什么热闹?”

    徐植:“妈,我……”

    妈妈:“别说了,快去睡吧,我让那几个小伙子抓紧去酒店订房,天都有点晚了。”

    徐植不太情愿地去我房间睡了。

    妈妈:“阿植,很晚了,你们要不赶紧去酒店定个房?”

    我:“伯母,您和伯父今晚还开店吗?”

    妈妈带着笑容:“小直回来了,以后就不通宵了。”

    我:“那我今晚可以睡在饭店吗?有点累,不想动了。”其实只是想离家近一点,因为饭店就在家旁边。

    妈妈一直拿不定主意,爸爸和弟弟商量后,又问我们几人的意见,最终同意我们睡在饭店。

    爸妈有些过意不去,说家里条件有限,没有多余房间。

    我连忙说没关系。

    互道晚安后,我发现爸没关家门口的灯笼。

    “伯父,您灯笼还没关呢。”

    “我特意不关的。这边没有路灯,留盏灯笼照亮夜行的路。”爸爸笑说,“这不,女儿循着光回来了。”

    我大受感动。

    搬了几张椅子当床,和衣睡下。

    梁泽当过多年医生,这种条件没有难倒他。

    钱池、申梓澹、丰临天三个,家庭条件优渥,在这种乡下饭店一直睡不好。但是我今天情绪不高,他们都知趣自己去克服,没有打扰我。x33

    夜已深,感受着饭店里的一桌一椅,想象着这一年多以来,爸爸如何在后厨炒菜、妈妈如何在店里擦拭桌椅,来回点餐、弟弟如何在乡镇穿梭买菜……

    条件不好,但是睡得香甜,梦里还有家的香味。

    醒来,饭菜飘香,已然到午饭时间。

    第一次睡得这么晚这么馨香。

    妈妈见我醒了,笑说可以再睡一会,店里今天不营业,只招待我们几个。

    吃饭间,妈妈一直在观察我们几个男人。

    不是吧,妈妈!

    梁泽很会做饭,和爸爸聊得投缘。

    妈妈见机问他:“阿泽,你结婚了吗?”

    梁泽礼貌说结了。

    妈妈又望向看起来相对单纯的钱池:“阿池,你呢?”

    钱池说自己老婆都怀孕了。

    丰临天带着墨镜,周身寒冷;申梓澹眼神犀利、脸色阴沉,而我,又不好生育,妈妈显得有些忧愁。

    在家住了几天后,徐植向我诉苦:“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小夏都去找男人了。”

    我也无奈,因为爸妈没看中我,觉得我不能生。

    他们觉得相对好的梁泽和钱池都已婚,另两个看着就不好相处,所以想留徐植在老家,让他辞去a市b市的工作。

    爸妈说得不容拒绝,最后的反转,出在徐植这个“人才”身上。

    得知我爸妈想留他在乡下,徐植宁死不从,还演出了一场苦情戏。

    跪在地上说对不起爸妈,此生非我不嫁,还说什么珠胎已结,必须尽早完婚。

    爸妈被他撕心裂肺的哭泣吓到,听到孩子都有了,第一时间不是庆幸我能生,而是觉得我人品不好,婚前就搞大女生肚子,我弟更是拽着我的领子要我给个说法。

    害得我也跪下大哭,发誓一定对秋直好。其实心里的想法是把徐植大卸八块,这什么烂点子。

    未婚先孕、宁死也要嫁烂裤裆,简直败坏我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