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碎裂开一个窟窿,黄财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高老板拖到窟窿前。

    高老板吓得屁滚尿流,不停求黄财贯放过自己,也求周围吓傻了的与会者搭救自己。

    “我要你亲身经历她受过的所有痛楚。”黄财贯笑容凶残,扛起高老板就往窟窿里塞。

    这是酒店第二十层,从这个高度被扔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千钧一发之际,高老板的保镖们恍然清醒,一群人往这个窟窿赶来。

    有保镖用力架起黄财贯,有保镖把卡在玻璃窟窿、吊在半空的高老板拼命往回扯。

    黄财贯整个人都是癫狂的状态,几个保镖都架不走。只见他双手抓住玻璃窟窿的碎裂边缘,鲜血直流,也不松手。

    他一边紧抓玻璃碎裂的边缘,一边用脚狠狠把高老板往外踹。

    高老板被往回拉的保镖弄得衣衫破碎,身上皮肤被锋利的玻璃碎裂边缘刮得血肉模糊。

    保镖拼命拉高老板进来,黄财贯狠命把他往外踹。

    这样一来一回,一拉一踹,高老板挂在玻璃窟窿的皮肉各种惨不忍睹。

    场面血腥,风清奕和丰临天安排人疏散客群,酒店方报了警。

    保安部在一楼拉了隔离带和礼宾柱,以防有路人不慎被波及。

    亡命之徒身上有一种被深深激发的潜能,黄财贯凭借一股意志,硬是和一群保镖耗得不分伯仲。x33

    高老板嗓子已经喊破,筋疲力尽,甚至有等死的模样了。

    警察赶到了现场,大喇叭喊黄财贯束手就擒,别逼他们采取极端措施。

    黄财贯体能已经耗到了巅峰,但他依旧以顽强的意志,一边扒拉住玻璃碎裂边缘,一边踹高老板。

    踹人的力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终于,他松了手,被几个保镖架走。

    其他保镖用力把昏迷了的高老板从玻璃窟窿中抽出来。

    当高老板被完全抽离窟窿,他身上皮肤已经多处看出骨头,鲜血还在汩汩直流。

    为配合调查,j市东方欲晓紧急停业,黄穑、高老板、黄财贯都被送往医院抢救。

    渠董和我目睹全部过程,我能感觉到,他的三观都被震撼到了。

    还在h市的萧董带人赶了过来,和j市东方欲晓的酒店总经理一起安排紧急事宜。

    风清奕第一次操办的大型活动,就碰上多年不遇的持刀伤人事件,姑娘人都被吓破胆了。x33

    丰临天一边安慰妹妹,一边安排自己人向家族长辈汇报。

    萧董安排公关活动,j市东方欲晓的酒店总经理则配合警方行事。

    事件影响太大,不到两个小时,网上就是铺天盖地的信息。

    我的手机被打爆,各个城市的人都在关心我的安危。

    我一一报完平安,去和萧董碰头。

    萧董因为想扳倒海韦尔,很早就有意识地去结交h市和其周围地方的警方大佬。

    其中,就包括j市的警方大佬。

    有大佬开口,我得以去探望被监视着的黄财贯。

    到了医院,黄财贯的病房门口,都是警察。

    我进去,黄财贯原本木然的脸,有了一丝生机。

    我和他沉默了半个小时,最终还是我打破安静:“你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黄财贯脸色苍白:“你不问问那两个伤得更重的人怎么样了?”

    我:“他们怎么样了?”

    黄财贯:“我爸抢救无效,死了;高晄锯了一条腿,还活着。”

    我:“……”

    黄财贯:“可惜,没能弄死高晄,他太多不要命的小弟了。”

    我:“……”

    黄财贯:“我爸是始作俑者,他死了,希望能告慰小笙的在天之灵。”

    我:“……”

    “那天我如果有这么硬气,她和孩子就不会一尸两命了,呜呜呜……”黄财贯哭了起来。

    我:“那么多人亲眼目睹,你要洗脱罪名不容易啊。”

    黄财贯抹一把泪:“我女人和孩子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不知道,我每晚都梦见她穿白裙子,满身是血……”

    我:“你还有乐儿。”

    黄财贯恍惚了一阵:“我不配当她的爸爸。徐总,乐儿以后就拜托你了。”

    我:“……我会照顾好她的。”

    黄财贯还想聊,有警察进来跟我说时间到了,我不能逗留太久。

    三天后,警方发言人就这次事件召开新闻发布会,会上指出,犯罪嫌疑人已经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

    黄氏企业乱成一锅粥,企业总经理找到我,说除开黄财贯,乐儿是黄穑的唯一女儿,我现在是乐儿的监护人,要帮助黄氏渡过难关。

    我征询了黄财贯的意见,把黄氏关了,所有因此失业的黄氏员工都可以依法得到赔偿金。

    黄氏的所有后续,我都交给了瞿婧露来处理。

    一是锻炼她的能力,二是自己人好安排。

    四月中旬,黄氏正式结业,并已清偿所有债务,员工赔偿也已经到位。

    自此,江湖再无黄穑和他建立的黄氏。

    黄氏结业后,黄家依然留有一大笔的遗产。

    黄财贯放弃遗产,该笔遗产由乐儿全部获得。

    和渠箪通了视频,从我嘴里听完事情的全部过程,渠箪感慨:“小笙遇到黄财贯,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好的是,这男人愿意为她铤而走险;坏的是,小笙确实因为他而遭了惨祸。”

    我:“最棘手的,就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和乐儿解释这一切。”

    渠箪:“要不,以后就让乐儿叫我们爸爸妈妈吧。”

    我:“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渠箪:“小直,你忙完早点回来,我很想你。”

    我:“我也想你,我会尽快回去。”

    和丰临天在j市逛了几圈,始终想不明白信物和宝藏的事。

    还有多地排名会要安排,我们决定先忙手上的活。

    我决定回c市,丰临天则带风清奕去别的市筹划排名会。

    渠董出现在机场,我有点意外:“渠董,您专程来送我?”

    渠董扬了扬手机的订单信息:“我也订了票去c市。”

    我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多了一个旅途的伴。

    在飞机上,我问渠董:“您不管渠氏,不管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