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语气有些焦急:“阿泱,坦白从宽,你交待吧,给自己积一些阴德。”

    刘岂隆(梁泱)冷笑:“你坏事做尽都没恶报,我有什么好怕的。”

    梁泽还想劝,胡子喊了一声:“丰临天,带秋直去别的地方。”

    紧接着,我被丰临天带离了现场。

    世事堪如一场梦。

    一个清早,我正在一片海前面。丰临天把几撮胡子洒出去:“方叔叔说,这就当我们送别他了。”

    我热泪盈眶,点点头。

    回来的路上,丰临天给我一张纸条。

    “沁莉是个胆小的女孩,因为我的过错,她含泪惨死。无论是猖叔还是梁泱的现场,我都让你离开,因为我想,沁莉那晚该有多害怕,我担心你也害怕……”

    眼泪肆虐,我把纸条紧紧握在手中。

    丁董那晚虽然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但我们所有人的凝重他都看在眼里,而后,他什么都没问。想着他在这件事起到的积极作用,并且他知道君乐吟的事,最后我还是把相关情况都和他说了。他听完很平静:“希望这一世我没有白来。”biqikμnět

    刘岂隆肉身还在,人变得有些痴傻。

    丰临天:“方叔叔说,他的灵魂被强行挤出去,现在梁泱灵魂被收走,这个躯体没有灵魂,呈现出来的就是一个傻子。”

    我:“怎么把他带回刘家?”

    丰临天:“我来安排就好。”

    梁泽:“方大师临走前,说我和阿泱有宿世情仇,随着阿泱肉身和灵魂分别消逝,这一世我和他的事暂告一段落。”

    申梓澹:“这么看,那个寺庙好准。”

    丁董:“什么寺庙?都说了啥?”

    申梓澹:“秋直肉身消逝,钱池夫妻团聚,徐植灵魂将逝,梁泽宿世情仇,丰临天兄弟恩仇,最后是我:不知其名,则无法确认其命。六个人,前四个都应验了。”

    丰临天有些紧张:“兄弟恩仇?你这么一总结,我好害怕呀。”

    申梓澹:“你还能知道自己是哪方面,而我这个完全无从思考。什么叫‘不知其名,则无法确认其命’?真是令人费解。”

    丁董:“要不,咱们再去问一遍?”

    尚武:“这个傻子怎么办?”指了指在角落啃手指的刘岂隆。

    丰临天:“我现在就安排人来处理。”说完就打电话。

    徐柏:“那个很灵的寺庙在哪?我还没去过。”

    申梓澹:“你比我们还着急。”

    徐柏:“梁泱走的时候一直看我,我觉得心里好像有大石压着,不明白怎么回事。”

    丰临天:“我的兄弟情仇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去问问吧。”

    申梓澹:“寺庙在b市。”

    丰临天拍板:“那就事不宜迟,随时出发吧。”

    b市,寺庙。

    同行人:我、徐柏、丰临天、梁泽、申梓澹、丁董、尚武。

    照例诚心求签,然后耐心等待解签。

    方丈和住持都在,我随口问了一句:“方丈您不在忆往寺了吗?”

    方丈:“各寺均有事宜,不会久驻一个寺。”

    住持:“几位施主换人了?”

    梁泽:“住持师父,您的预言已经部分应验,我们有两位兄弟和一位大师已经离开。”

    住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那这次几位施主是?”筆趣庫

    徐柏上前:“求住持师父帮忙解签。”

    住持:“如此,施主们请一个一个来。”

    徐柏一直心神不宁,闻言马上排在第一。

    住持拿了签文:“施主想问什么?”

    徐柏:“过去和未来。”

    住持:“过去,你又一次失去弟弟;未来,你生死未卜。”

    徐柏还想追问:“关于我弟的事……”

    住持:“下一位。”

    徐柏还想张嘴,申梓澹:“徐柏,住持师父只会点到为止,后面你要自己领悟。”

    徐柏心不甘情不愿地让位,紧接着就是申梓澹。

    申梓澹一落座,立马说:“住持师父,我到现在还无法参透您之前说的‘不知其名,则无法确认其命’。”

    住持望了一眼申梓澹的签文:“施主,你很快就会明白。”

    申梓澹:“您的意思是……”

    住持:“下一位。”

    申梓澹只好闭嘴,第三位是丰临天。

    丰临天:“师父,我的兄弟恩仇又是怎么回事?”

    住持:“遇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丰临天:“……”

    住持:“下一位。”

    第四位是尚武。

    住持:“家事纷繁,下一位。”

    第五位是梁泽。

    住持:“今世和施主有宿世情仇的人已经离去,施主暂时渡过一劫。”

    梁泽:“我的寿命……”

    住持:“命早有安排,顺势而为。”

    梁泽:“谢谢师父。”

    第六位是丁董。

    住持看了丁董好些时间:“施主……特别执着。”

    丁董:“我会和她在一起吗?”

    住持:“今世无她。”

    丁董:“那下一世呢?”

    住持:“不管哪一世,只要她没有如愿和心爱之人真正在一起从而放下执念,你都无法和她有任何缘分。”

    丁董:“我……”

    住持:“下一位。”

    丁董只好让位,最后一位是我。

    我坐下来:“师父,方大师走了。”

    住持:“方鹤枝?”httpδ:Ъiqikunēt

    我:“是的。”

    住持:“艰苦学艺,竟然只为赚钱,走错了路,归途就只有赎罪。”

    我:“他会过得好吗?”

    住持:“施主的签文呢?”

    我:“没求。”

    住持:“既然无所求,就顺其自然吧。”

    我本想起身,方丈走了过来:“施主,还有梦过裴小姐吗?”

    我愣了愣:“没有。”

    方丈:“施主是情深之人,希望施主得偿所愿。”

    我:“方丈师父当时在忆往寺问完我,我还以为是丁大小姐。”

    方丈:“然后呢?”

    我:“不知该怎么表述,总之以为是的时候,很开心自己能和她重逢。到了后面,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就陷入迷惘了。”

    方丈:“施主真诚求爱,终会遇上她。”

    我发自内心地笑:“好的,谢谢两位师父。”

    住持:“施主不问问自己的未来?”

    我:“大方向已经知道了,小方向还问那么清楚,生活就没意思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生之所以精彩,在于处处充满意外。”

    住持也笑了:“难得施主如此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