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一怔,顿觉肩头责任重大。她让人拿来纸笔,写下了保胎的方子,孕妇接过去,说道:“娟儿,你赶紧去抓药。”

    被称作娟儿的少女小跑着去抓药了。

    然后,林婉棠净了净手,让玲珑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她开始为孕妇施针。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孕妇感觉腹痛减轻了一些。此时,保胎药已经煎熬好,孕妇服下了药。

    林婉棠起身,温柔说道:“嫂子早点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再来看嫂子。”

    女子感激地看着林婉棠,说道:“多谢夫人。我叫霍芳,夫人直接称呼我姓名就可以。”

    林婉棠莞尔一笑,离开房间,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起床后,林婉棠来到霍芳那里,发现霍芳已经起床,神色也显得轻松了一些。

    霍芳一见林婉棠就满怀期待地说:“夫人,我的肚子不疼了,也不再下红了,您赶紧给我把脉看看,是不是胎儿有希望保住了?”

    林婉棠上前坐好,为霍芳把脉。

    过了片刻,林婉棠松开手,说道:“情形确实好转了一些。这样吧,我再为你施针一次,之后你按我给的方子按时服药即可。”

    林婉棠再度为霍芳施针,随后,林婉棠叮嘱了霍芳一些注意事项。霍芳感激地给了林婉棠一锭银子,林婉棠为了让霍芳安心,便收下了。

    林婉棠启程离开了客栈,继续一路向北,再过八九天,她就可以到达薛景睿驻守的宁章城了。

    林婉棠的马车过去以后,薛景和从一处胡同里走了出来,狞笑着低声说道:“林婉棠,我在前方为你准备了惊喜,希望你能够喜欢,嘿嘿。”

    这一日,安九娘兴致勃勃地跟林婉棠说:“薛夫人,翻过前面那座山,再走两日,我们就到宁章了。”

    林婉棠掀开了车帘,望见苍茫大地上出现了一片笔直高耸的胡杨林,塞北景色果然与京城大不相同。

    林婉棠想到薛景睿,恨不得能肋下生出双翅,赶紧飞到他的身边。

    一行四辆马车粼粼地进入一处山谷,突然,林婉棠听到了马蹄声响,她警觉地探出头去,发现他们前后各来了一队人马,加起来一共有五百人左右。

    车夫只得勒住马。

    为首的那个男人大约三十五岁,脸上有一道刀疤,显得很是凶狠。他在马上,歪着嘴奸笑道:“把银子和女人留下,其他人可以逃命去了。”

    林婉棠戴上帷帽,探出头去,镇静地说:“为了你们好,我劝你们早些离开。”

    匪首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个娘们儿,口气不小嘛!到手的肥羊,你想让我刀疤王吐出去?怎么可能?!”

    旁边的一个小土匪笑道:“大哥,您刚当上寨主,可不得弄个压寨夫人吗?我看这娘们儿娇滴滴的,给大哥当压寨夫人正合适。”

    匪首刀疤王得意地笑了起来:“人家告诉我,这几辆车里银子多美女多,要不然老子也不会跑这一趟。兄弟们,给我上!女的全留活口!”

    林婉棠一挥手,小厮们便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弓箭,朝着土匪们射了过去。

    林婉棠拿出飞刀,谁靠近马车,她便朝谁掷去。

    土匪人虽然多,一时之间竟然不能靠近马车。

    但如果时间长了,土匪恐怕还是会冲上前来。

    虽然林婉棠带的小厮都功夫了得,但敌众我寡,恐难支撑太久。她实在没料到会招来这么多土匪。

    林婉棠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求救信号,点燃引线之后抛了出去。

    薛景睿曾经告诉过林婉棠,这是边塞巡查士兵遇袭了的求救信号,不管是哪里的官府或者驻军,看到这个信号,都会前来驰援。

    出发时,林婉棠带了两个备用,如今情况紧急,她顾不得太多了。

    匪首刀疤王愣了一下,心说,这群肥羊居然有同伙?!这烟火该是用来传递信号的。

    刀疤王想着,这些肥羊的同伙到来需要一点时间,他们得抓紧时间速战速决。

    刀疤王大喊一声:“兄弟们,冲啊!谁抢到的女人归谁!”

    土匪们精神一振,不要命一般往前冲来,有的土匪中了箭,却还是带伤冲了过来。

    此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林婉棠以为是官兵,回头一看,却发现来者近百人,穿的都是跟土匪差不多的粗布衣裳。

    林婉棠心头一凉,却听见为首的一人大声喊道:“夫人!夫人!”

    声音有些熟悉。

    林婉棠定睛看去,发现为首的是个女子,似乎是霍芳!

    更近了一些,林婉棠确定了,骑马跑在最前面的人,是霍芳和霍娟姐妹二人。

    霍芳大喊道:“刀疤!你给我住手!”

    伴随着这一声喊叫,霍芳抬手朝着刀疤王射了一箭,刀疤王躲闪开来。

    霍芳着急地大喊道:“住手!都给我住手!你们大哥尸骨未寒,你们就全都不将我这个大嫂放在眼里了吗!都住手!”

    不少土匪看了看霍芳,放下了刀。

    林婉棠喊道:“都住手!若是再敢伤害我们,我的人来了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土匪们方才看见了求救的烟火,剩下的土匪也迟疑着停了手。

    刀疤王冷笑道:“我说大嫂啊,你不在西寨里待着养胎,出来干什么啊?”

    霍芳不屑地瞥了刀疤王一眼,朗声说道:“你们大哥在的时候,干的是劫富济贫的事情,为的是让兄弟们吃饱饭有活路,从不抢女人伤人性命。你倒好,刚接手山寨一个多月,居然弄出来好几条人命,如今居然还来抢我的恩人?!”

    刀疤王皱了皱眉头:“大嫂,这是你的恩人?”

    霍芳点头:“我办完你大哥的后事,伤心过度,差点滑胎。这位夫人医术高超,为我留住了这一胎。”

    刀疤王嗤笑道:“大嫂,你别糊弄我了。我已经得到了线报,这个女人是个寡妇,夫家经商,很有钱。她偷吞了夫家的财产,逃出来了。线人还说,她长得跟天仙一样。大嫂,你最好别妨碍我的好事。”

    霍芳脸上寒意更甚:“刀疤,我不想跟你起争执,你想想当初在你大哥临终时保证了什么?这一趟你必须放手。其他事情,我们回寨子里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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