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欢欣鼓舞。

    薛景睿翻身下马,让人将呼延启先带去关押了起来。

    看到薛景睿的士兵,都止住了欢呼声。

    薛都督右脸上有好多血,不知道是受伤了,还是敌人的血溅了上去。他的右手握着刀,刀刃不知道砍到了什么硬物,已经卷了起来,刀上还在往下滴血。

    薛都督穿着血淋淋的铠甲,右膀子上插着一支箭,箭头没进去有三寸深。但薛都督神情淡定,似乎那箭射入的,不是他的血肉一般。

    薛都督往前走了一步,他的小腿似乎受了伤,走路跛得更厉害了一些。

    士兵们心中油然生出敬佩和骄傲之情。他们对薛景睿感到敬佩,为自己是北境军的一员而感到骄傲!

    一位副将心疼地吩咐:“快去把刘军医唤来!”

    薛景睿抬手:“不用了。”

    众人一愣。

    薛景睿扭头,问:“桂衡,你不是说潘监军还在等我吗?”

    桂衡还气得慌:“嗯,他说将军要是不去,他就一直待在宝兴。”

    薛景睿冷笑:“宝兴馆驿的人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些。罢了,本将这就去接他!”

    桂衡脸色一变:“不可啊,将军!您得先让军医处置伤口。”

    薛景睿冷冷道:“不,本将就这样去接他。桂衡,你还跟着我一起去!”

    说着,薛景睿翻身上马。

    桂衡将满肚子劝说的话咽了回去,愤愤不平地上了马。

    他们带了刚从战场回来的两百亲兵,向着宝兴官驿疾驰而去!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宝兴驿馆。

    不出意外,潘兴业果然还在那里带着手下吃喝玩乐。

    从馆驿外面,就能听到姑娘唱小曲儿的声音,还能听到潘兴业得意的笑声。

    薛景睿扶着桂衡的胳膊,来到了官驿大堂门口,冷声吩咐:“桂衡,把门踹开!”

    桂衡总算有了出气的机会,使劲将门跺开了。

    潘兴业正喝得痛快,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屋里的小曲声、欢笑声戛然而止。

    众人都惊愕地看向门口。

    逆光站立的薛景睿,如同罗刹降世一般,带着满身血腥、满身杀气,脸色冷峻地站着。

    仿佛一尊雕像!

    薛景睿身后的将士们,也都杀气腾腾,眼神里都带着愤怒。

    潘兴业感觉自己的心扑腾扑腾乱跳。

    薛景睿怎么还握着刀呢?刀上怎么还滴着血呢?他不会是听桂衡回禀以后,想要砍我吧?

    不会吧?

    但是,看他的脸色,真的就是要砍人啊!

    潘兴业身子一哆嗦,上前来行了个礼,讪笑道:“薛……薛都督,您……您怎么这幅样子……来……来了啊?”

    薛景睿比潘兴业高大魁梧,他居高临下看着潘兴业,目光冷漠,一言不发。

    潘兴业越发心慌,腆着脸赔笑:“薛都督杀敌辛苦了,您这边坐,潘某敬您一杯酒……”

    薛景睿依然不说话。

    潘兴业直觉得肝儿颤,武将都是这幅德行吗?自己好歹是国舅,他们不敢一言不合就杀人吧?

    但是,薛景睿这模样,太他娘的吓人了!

    潘兴业看向一旁的桂衡,笑呵呵地陪着小心说:“这位副将,大兄弟,您跟薛都督解释解释,我……我没有旁的意思,就……就是想见薛都督了。”

    桂衡冷哼一声:“不敢,不敢,我算哪根儿葱啊!”

    潘兴业:“……”

    薛景睿猛一抬手,手中的刀飞出,哐啷一声,深深扎进了潘兴业方才坐的那把椅子。

    椅子裂成了两半。

    这动静,将屋子里的人吓得惊呼一片。

    潘兴业腿软,腿真的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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