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阳是我外甥!”

    紧闭的房间中,历七指对着空气说道。

    “嗯?!”

    一声疑惑声音从历七指背后响起。

    随后一缕红光飘出,化为一拇指大小的血衣小鬼,浮在空气中。

    “亲外甥?

    这狱中的刽子手可都不是什么好来路吧,秦舞阳为什么进来的?”x33

    血童子疑惑问道。

    “嗯,舞阳也是杀了人,犯了大楚律法才进来的。

    我担心他一人在牢中受苦,才托人找了他生父,让他传讯给舞阳,让舞阳申请来镇魔狱。”

    “哦,那个小屁孩杀个被控制住的魔物都差点死了,他在外面还能独自杀人?”

    血童子对此事却是起了兴趣。

    “舞阳这孩子从小也跟我一样,喜欢舞枪弄棍,颇有侠义之心!”

    历七指赞赏道。

    “切,是你带坏了吧!”

    血童子不屑道。

    “呵呵!”

    历七指倒也不生气,继续说道:

    “当年他父亲在外求学,我也因一时失手打死了人,遭受牢狱之灾,至此,舞阳便一人在家没人照顾!”

    “他是你外甥,那你不是还有妹妹么,不能照顾那小子?”

    “我妹妹虽在,可是她性子太过软弱。

    本来她是家中主母,却被一小妾欺压,小妹越是退让,那小妾却是得寸进尺,每每欺压小妹。

    舞阳看不过去便想要教训她,却被小妹拦下了。

    小妹说自己身子不好,说不定哪天就去了。

    以后舞阳长大成人、结婚生子,都还要劳烦二娘操持。

    二娘年纪小许多事不懂,等到舞阳他爹回来,好好说一顿便好了!”

    “那后来呢?”

    见历七指停下,兀自伤怀,血童子着急问道。

    “唉,可惜那小妾却不是个省油的灯,仗着自己是朝中大臣的私生女,拿着我妹夫家的钱财出去风流快活。

    她风流别人自是管不着。

    可惜啊,我小妹却不忍心夫家家财被她挥霍,屡次相劝。

    可那个浪荡女,不知羞耻,竟然引来情夫在家中淫乱。

    被我小妹撞见后,那浪荡女不仅不知收敛,还与那情夫说着什么‘一龙二凤’等不堪入耳的话。

    我小妹自是听不得那话,匆忙逃走,又觉得自己这个主母不称职,没有为丈夫管好家,而悲痛泪流。x33

    正巧被从学堂回来的舞阳看到,舞阳询问何故,小妹久久不答,最后还是丫鬟忍不住说了出来。”

    “哦,哈哈,舞阳那小子定是快意恩仇了一把!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枉我冒着被责罚的风险,施用禁法救他一命!”

    闻此,血童子甚是宽慰。

    历七指却是连连苦笑:

    “唉,舞阳年轻力壮的,习武又颇有天分,而那对狗男女还在快活,没有丝毫防备,遇到舞阳当头一棒,自是无可抵挡。

    那男的被舞阳从背后一击,脑袋开了瓢,自是活不成;那小妾害怕极了,便在那赤身尖叫。

    舞阳听的心烦,又看着两具赤条条、满是淫污的身体,怒从心头起,又一棒结果了那小妾。”

    “好!”

    这血童子生前当也是个率性而为之人,听此快意之事,不禁叫好。

    随后,那血童子又疑惑问道:

    “不过杀了那奸夫淫妇,也不是什么大罪吧?

    我生前那会,代父捉奸这种事情使使银子也就过去了,不会关在牢狱很久啊!

    莫非是那小妾父亲从中做祟,亦或是那情夫有根脚?”

    “都不是,府衙抓了舞阳却也没立即判决。

    一方面是没有苦主出面,那小妾是私生女、情夫也只不过是个庶子。

    两人家长都是有脸面的人,自然不会出面丢人。

    另一方面,舞阳年幼,父辈又无人在家,自是不好开堂审问。

    可惜我那小妹,却是个不经事的,自认为家中之事都是她这个主母没操持好,才弄得小妾惨死,儿子入狱。

    自愧自疚之下,本就柔弱的身子,经不住打击,竟然一病不起。

    等到我妹夫回来时,她说了声‘对不起’,便撒手人寰了。”

    说到这里历七指不禁哽咽。

    “我那妹夫本想从府衙赎回舞阳的,哪知舞阳听闻母亲身死,心灰意冷之下,竟在狱中签下了认罪书。”

    “嘿,这小子好生糊涂!

    定是跟他娘一样,把别人的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

    血童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呵,血童子,你倒是了解我这侄儿。

    我听妹夫说起此事时,当时就想到二桩事:

    一是恨妹夫遇人不淑,取了个祸害回家,弄得家宅不宁不说,还让小妹气死,舞阳入狱;

    另外一件就是舞阳为何认罪,是否有人逼迫。”

    历七指又摇了摇头,叹气道:

    “唉,后来妹夫使了银子,询问狱卒才知道:

    舞阳是因为觉得自己鲁莽行事,气病了母亲,母亲病死自己又不在侧,实实在在是个不孝子,而内疚认罪。”

    “也是敢作敢当,我看好这个小子,可惜我已经与你契命,要不然那小子性格更合我心意。”

    血童子言语中有几分遗憾。

    “血童子你的意思是,舞阳也可以与猖神契命是嘛?”

    历七指却丝毫没有因血童子的吐槽而生气,反是对于契命猖神更感兴趣。

    “理论上可以的,不过我本身也是猖神,可没有考察宿主的权力。x33

    不过若你能多斩杀魔物,让我升一阶,到时灵将们来敕封,我倒是可以提一嘴。

    以舞阳的品行,应该能通过灵将们的考核!”

    血童子也不卖关子,直言道。

    可以看出他对秦舞阳很是看重,可看到历七指如释重负的表情。

    血童子眼神一转,戏谑的说道:

    “我可以举荐舞阳与猖神契命,不过你的渎神之罪可不容易消!”

    “渎神?我哪有!”

    历七指面色尴尬,含含糊糊说道。

    “嘿嘿,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十二灵将册与本命猖神图!”

    血童子不怀好意地坏笑道。

    “好好好!我有错!有错!你们可不要迁怒于舞阳!”

    话说到这步,历七指也只好认罪认罚。

    “哼,当我们是什么神,猖神虽是凶神、恶神,但也有神律约束,怎会迁怒一个小孩子!”

    血童子倒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当即表明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