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大人,她才是居心不良啊,把跟着前来办案的衙役全部都打得趴下了!大家全都浑身酸痛难忍,这是事实!”

    大肚子朱财急了,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苏瑾宁大声地控诉道。

    “你们才是胡说八道!伤在哪里?可否敢让大人验一验?倒是我的伙计,被绑在树上,打得皮开肉绽,这账怎么算?”

    “小女娃子,有伤赶紧松绑啊,还等什么!老头子帮忙解下绳子吧。”

    乡绅赵有福和和气气地说道。

    他早看明白了。

    这个女娃子可不是吃亏的主。

    明显这次是衙役行事有误,不占半份理。

    但是该圆的场子还是要圆嘛。

    衙役不占理,关上门教训可以,公开摆到人前总是不太好的嘛。biqμgètν

    “多谢赵乡绅!民女之所以不解绳子,就是想向周大人讨个说法。如今周大人看过了,民女多谢赵乡绅帮忙解绳子!刘小江在树上已经捆绑多时,请周大人帮他申冤!”

    苏瑾宁沉着应对,每句话都紧扣重点,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半点漏洞。

    “东家!”

    赵有福的随从解了刘小江的绳子。

    他身子软塌塌地,有气无力地向苏瑾宁打了一声招呼。

    “小江,你没事吧?”

    刘绣绣急忙跑过去,小心地扶着他,眼里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没事,我好着咧!”

    刘小江笑了笑,忍着疼痛道。

    “先别说话,把这个给他抹到伤口上,这粒药丸服下。去那边休息一下。等会周大人问话的时候,从实讲来!”

    苏瑾宁掏出两个小瓷瓶,递给刘绣绣,吩咐道。

    “谢谢东家!”

    两个伙计扶着刘小江,去旁边上药休息了。

    苏瑾宁瞧着刘小江身上的鞭痕,心里十分生气,冷冷地瞪了大肚子朱财一眼。

    那朱财瞬间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寒风直向他扑来,冻得人差点成了僵尸。

    “瞪我干什么!我们身上的伤比那严重多了!”

    他梗着脖子叫道。

    周大人来了,找到靠山了,所以语气又硬了!

    此时,周维生那边。

    刚才帮着验伤的衙役走到他跟前,对着他的耳朵悄悄说了几句话。

    周维生不由得看了苏瑾宁一眼。

    眼里略带讶异。

    验伤的结果是朱财他们身上皮肤白白嫩嫩的,别说伤口,红印子了,就连蛟子包都没有一个!

    骨头也完好无损,哪里像是他说的碎成渣了!

    怪不得这个小女娃子胸有成竹,行事不慌不忙,她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对不对!

    官府办案讲究证据。

    朱财这边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挨过打。

    他也要秉公执法,不能包庇自己的小下是不是!

    周维生愉快地想道。

    “本官定会秉公执法,还原事情真相!来人!验尸!”

    他正了正衣冠,肃然道。

    “周大人且慢!民女酒坊遭遇不白之冤,外头百姓议论纷纷。不乏有恶意揣测事情真相的人。

    民女的酒坊以后还要做生意,在桃花镇立足,万不能受流言蜚语影响。因此,民女恳请大人将公堂搬到酒坊外面,当着一众百姓的面审理这起案件,帮青弋酒坊洗去冤屈!”

    苏瑾宁仍然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里满是诚意。

    看来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何,这个小女娃子已经心里有底了。ъitv

    那就准了吧!

    “准!”

    周维生一下命令,马上便有衙役忙着搬桌子搬椅子,到外面布置去了。

    “周捕头,将尸体一起搬到外面吧!”

    他又对着周护说道。

    周护便指派了两个人去抬尸体。

    “慢着!周捕头,那个人民女信不过,请换一个人吧!大力,你帮下忙吧!”

    苏瑾宁指着其中一个高个子衙役说道。

    她早就眼尖地瞧见这个衙役频频朝苏慧佳挤眼睛。

    其实她也不知道衙役是在放电还是使眼色。

    但是安全为上。

    任何可能坏事的细小之处都要扼杀在摇篮里!

    因此,不待周护表态,她就直接唤过了郭大力。

    郭大力人老实,实在,脑子里想不出什么花样。

    找他准没错!

    尸体可是自己手上的一支奇兵,千万不能出了差错。

    即便只有短短的一小段路也不行!

    “咣!”

    “咣!”“县令大人现场办案,众位乡民回避!”

    待得苏瑾宁他们走到外面的时候,简易的办案现场已经布置好了。

    四围已经拉了线,围成一个简单的衙门。

    周维生坐在主位子上,威严肃穆,正气凛然。

    蓝禺,赵有福都是有身份的人,坐在旁听的位置上,也是一言不发。

    苏慧佳撅着嘴,泫然欲泣,站在蓝禺身后。

    老百姓们则按着衙役的要求,站在线外,静悄悄地,并无人讲话。

    “带报案人!”

    周维生发了第一个命令。

    片刻间,一个穿着灰色农夫衣服的男子上来了。

    “小民顾三参见周大人!”

    “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如实讲来!”

    “是!”

    顾三便又将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死者名叫郑五,是今年年后才落户到桃花镇的。

    他干活之余,最大的爱好便是喝点小酒。

    自从青弋酒坊推出散装酒后,几乎每天必来。

    今天中午郑五和顾三就坐在青弋酒坊的外面喝酒。

    郑五从麻子那里买了一盘子素菜当下酒菜,招呼顾三一起吃。

    顾三因为牙疼,咬不动菜,便没有吃。

    郑五便自已将一盘菜吃得干干净净。

    他喝了一壶酒后,不过瘾,又买了一壶酒。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了。

    郑五喝了一口新买的酒后,立马肚子疼痛,汗珠子不停地往下流。

    接着口吐白沫,片刻之间便没了生息。

    顾五吓坏了。

    他像无头的苍蝇一样,想去乡绅赵有福家报告这个消息。

    谁知道才刚拐到官道上,便碰到了穿着衙役衣服的朱财领着好几个衙役迎面走过来。

    他慌慌张张地撞到了一个衙役身上。

    询问之下,朱财得知他要去赵有福家里讨主意。

    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他一起回到现场。

    此时郑五的周围早就围了很多老百姓,大家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本来办案的流程应该是上报县衙,保护现场,等待仵作验尸。

    可是朱财却大手一挥,直接命令衙役们抓了卖酒的刘小江,直接把郑五的尸体抬进了青弋酒坊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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