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过什么?

    “呵!”惠娘冷笑两声,“她干过的事儿,可多着呢!有些人,生来就是贱骨头,干的还是早就数不清楚了。当年我就怀疑过,她母亲的死是不是也跟她有点关系?”ъitv

    若是旁的也就算了,一说到这个,枝月都跟着愣了愣。

    “不至于吧?”枝月眉心微蹙,“母女二人……”

    好歹是亲生骨肉,血缘至亲啊!

    可是,血缘至亲又如何?

    在那人吃人的冷宫里,谁还会念及可笑的骨肉亲情?

    正因为如此,当年惠娘很是反对,燕绾把这燕莲儿放出来,毕竟这里面出来的小丫头,能活到今时今日,会是个简单的角色吗?

    可燕绾不信啊,被先帝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小姑娘,心善得让人无可奈何,虽然刁蛮任性,但从来不会害人,也不会去刻意的算计。

    她聪慧,但从来不把聪慧,用在这些地方,要不然哄一哄先帝,这皇太女的位置……说不定都是她的。

    “她心狠手辣,表面无害而已。”惠娘叹口气,“后宫的孩子原就不好将养,她出来之后,又有数个皇子公主夭折。”

    枝月瞧着她,“有证据?”

    “没有。”惠娘苦笑,“若是有证据,我不会留她到今时今日。”

    枝月顿了顿,她其实还是挺相信惠娘的。

    “你不信我?”惠娘问。

    枝月摇头,“你是夫人的人,我相信夫人,自然也相信你。何况,你没必要骗我,这种事情唯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内中曲折。”

    “看人,我自问没失过眼。”惠娘目光沉冷。

    不管是看薄言归,还是看燕莲儿。

    说句实话,在惠娘看来,当年小公主就算嫁给凡夫俗子,也好过嫁给薄言归,这人……人如其名,着实薄情得很,寡言少语,前尘难望归路。

    若是嫁给寻常男子,即便是国破家亡,也不至于落得那样惨烈的下场,纵然今日一切圆满,却也难以弥补当年留下的伤害。

    在惠娘看来,伤害就是伤害,弥补……算老几啊!

    左不过,她心疼小公主,不想让小公主真的想起当年的惨烈,不想让她再痛一次,何况还有个小公子呢!

    孩子,总归是无辜的……

    马车快速穿过长街。

    街头,有人压了压斗笠的帽檐,其后若有所思的盯着离去的马车,眉心微微拧起。

    “少主?”

    终于,还是找到了!

    薄言归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下车的时候,在马车边上站了站。

    “你在看什么?”燕绾都走到了台阶上,惊觉薄言归还站在马车边上,不知在看什么,“有人跟着我们?”

    薄言归敛眸,“无恙,只是觉得有点不安心,没事。”biqμgètν

    或许,是多疑罢了。

    日子过得越安稳,心里越是忐忑,就好像做了贼,总归是担心被捉。这偷来的岁月静好,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悄悄的溜走了呢?

    他回头的时候,她已经抬步进门。

    修长的身影,越过那道门槛,上面悬着摄政王府的匾额,这让他想起了当年的公主府。

    那年他站在府门外头,也是这样看着她,进出公主府,回眸一笑的时候,娇俏的喊他一声小郎君。

    小郎君?

    也不知道她当年怎么叫得出口?

    他,比她大一些,怎么算是小郎君!

    从那时候,他就想让她改口。

    后来,她改口了。

    新婚之夜的时候,她喊了一声,“夫君。”

    “主上?”景山低唤,“您没事吧?”

    薄言归回过神来,“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只觉得这心里头不踏实。这些日子,你且四下里转转,估摸着不太平。”

    “忠王明日便会离开。”景山行礼,“如今最难走的,应该是汉王,那边仍是不见成效。”

    这毒难缠得紧,也不知道是什么毒……

    薄言归眉心微蹙,“太医呢?”

    “太医只能慢慢的祛毒,成效很小。”景山如实回答,“太医说,原以为是来自于江湖,可后来发现这毒被人重新改过,以至于误导众人,以为这毒是咱的,可没想到……”

    薄言归缓步往门内走去,“是外头来的?”

    “是!”景山颔首,“这看起来,是压根没想让他活!”

    纵然没有当场死去,也是要折磨得人,生不如死为止。

    “心狠手辣。”薄言归眉心紧蹙,“这是要留人呢!”

    留汉王在京城?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方想干什么,已然一目了然,但若不解决眼下的问题,那就真的可能……

    “不是贴了招医榜文?”薄言归跨进门。

    景山点头,“是,但……成效不大,那些大夫也都是束手无策。”

    “招医?”燕绾一怔。

    薄言归这才发现,她这会正蹲在边上,不知是发现了什么?

    “你怎么在这?”还以为她回了衔泥小筑。

    燕绾手里捻着几枚从灌木从里,捡来的几枚果子,分不清楚是什么品种,红彤彤的,“瞧见了几个好东西,正跟姑姑和枝月解释呢!”

    “这是什么?”薄言归问。

    燕绾笑了笑,“当大夫的,总归是一些习惯,瞧见了药材就忍不住手痒,想捞回去,哪怕用不着也得晒干了保存着。方才你说,招医?你哪儿不舒服?”

    她没瞧出来,他面相不对劲,除了隐隐内伤,没见着添新伤啊!

    “不是我。”薄言归忙解释,免得她忧心。

    景山一拍脑门,“对哦,夫人也是大夫。”

    薄言归一记眼刀子过去,景山慌忙俯首,不敢再多说半句。

    “招医?”燕绾琢磨着,“是因为大理寺少卿的事情吧?街头传得沸沸扬扬,我又不是聋子耳朵,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薄言归抿唇,“你莫要多想,没事。”

    “太医束手无策,所以才会广招天下名医,是这个意思吗?”燕绾将果子裹在了帕子里,转手递给了惠娘,“不然,我试试?”

    薄言归皱眉。

    “治好了,汉王就能离开京城,且欠了你一个人情。治不好,那就被赶出去呗!”燕绾挑了一下眉头,“大不了,和那些大夫一般,丢一下脸面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何况,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啊!(http://.suya.cc/71/715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