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绾旋即便问,“是不是有问题?”

    “你说,蛊毒?”老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西域蛊毒?”

    燕绾点头,“对,白日里能迷惑心智,夜里则疼得生不如死,但是若能遇见寒凉,则会沉睡,让蛊虫不再折腾宿主。”

    “这东西,又出现了?”老头迟疑了片刻,“居然还有人藏着掖着?”

    听得这话,燕绾愣住,“您什么意思?什么叫又出现了?”

    难道说,这东西以前出现过?

    薄言归也诧异,没听说过这东西,“什么时候出现过?”biqikμnět

    这或许就是问题的关窍所在。

    “那时候,燕帝刚刚登基,诸国来朝,曾经有人想对燕帝动手,趁乱图谋不轨。”老头努力的回忆,“那时候你还没出生,这位爷也还没到燕国为质。”

    原来如此。

    “这件事,我会去查的。”薄言归心里有数。

    既然有个方向了,那就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方子有点问题,但一时半会的我也没法一一告诉你,你先去查之前的那些事,到时候你这心里就有大概了。昔年有高人破了那蛊,不至于酿成大祸,只是那高人至此后下落不明,所以有些事情没办法得到二次求证,只能你们自己去查。”

    看得出来,这张方子也是费尽心思,且是有点底子的。

    “小公主幼时,我也是教过你的。”老头笑了笑,“如今正好用上,倒也是极好的。你们快走吧,方子我已经记下,到时候我会留消息的。”

    薄言归点头,“我会留人保护你的安全。”

    “我都是一只脚迈进棺材里的人了,生与死早就看得透透的,没什么可在意的。你们赶紧走,我知道该怎么做。”老头目光不舍的盯着燕绾,“唯有一点,保护好她。”

    薄言归抱紧了燕绾,“人很快就会醒,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知道。”老头垂眸。

    音落瞬间,人已经窜出了窗口,消失无踪。

    见此情形,老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还活着?

    还活着!

    多亏了先帝在天之灵,能庇护小公主平安,真的是谢天谢地。

    只要小公主还活着,那这一切都还有希望,当年国师说了一些话,他至今音犹在耳。

    国运昌隆,系于一身。

    身破僵局,拨乱反正。

    “你们这帮畜生的好日子,到头了!”老头咬牙切齿。

    离开了院落,薄言归将燕绾带到了安全地带,掌心依旧落在她后腰处,将她紧按在自己的怀中,“你莫要担心,事情终究会结束的,我们一步一步来,燕麟现如今很安全,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我知道。”燕绾低低的开口,“只是有时候觉得很累,为什么要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害无辜的人?用这样恶毒的手段,不惜一切,不择手段……”

    薄言归抱紧了她,“欲壑难填,人性如此。”

    “是吗?”燕绾轻叹。

    薄言归没吭声,就这么抱着她。

    黑暗中,能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筆趣庫

    一下又一下,逐渐的呼吸微蹙。

    二人皆是沉默,但有时候似乎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

    “我困了。”她说。

    薄言归笑了笑,“我带你回去,你睡吧!”

    语罢,他将燕绾打横抱起。

    抱在怀里,轻飘飘的。

    可见这段时日,她又瘦了……

    许是因为燕麟的事情,成日操劳,吃不好睡不好的,所以才会愈发消瘦。

    回到四合院的时候,燕绾已经睡着了。

    睡得很沉很沉,加之薄言归动作很轻,即便是放在了床榻上,亦没有惊醒她分毫,仍是保持着安睡状态。

    院内。

    久木里和六子面面相觑,二人皆是皱着眉头。

    “她这是怎么了?”六子好奇的问。

    枝月和景山站在台阶上,宛若两尊门神,居高临下的望着二人。

    “没事吧?”久木里问。

    枝月怀中抱剑,一言不发。

    “你希望夫人有事?”景山凝眉。

    枝月眯起眸子,杀气已起。

    “我可没这么说,你别冤枉我!”久木里扯了扯唇角,“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要不然你家那个摄政王,还不得撕了我?”薄言归的醋意有多大,久木里可是见识过的,哪儿敢胡言乱语。

    “知道就好!”枝月冷哼,“少说话,多做事,省点心,少操心。”

    久木里:“……”

    “老大,她可真凶啊!”六子说。

    枝月目色都沉,就这么冷飕飕的盯着六子。

    “我未必赢得了她。”久木里偏头,低声说。

    六子:“??”

    “打不赢,你就死定了。”久木里补充一句。httpδ:Ъiqikunēt

    六子赶紧咧嘴一笑,“嘿嘿,真好看。”

    久木里眉心一皱,怂得很快,甚好!

    “不该问的,别问!”景山说。

    久木里裹了裹后槽牙,“左手剑那边,有了点动静,但他很谨慎,所以暂时不能动他,出门又回来,回来又出门,这两天估计都在试探着,只有确保真正安全之后,他才会去找那个人。”

    “知道。”景山的人跟着呢,但只跟着久木里,没有跟着左手剑。

    为什么?

    怕打草惊蛇呗!

    摄政王府的人,到底是容易暴露身份,但久木里无所谓,他若是被发现,充其量就是边关的匪盗,是个江湖混子,与左手剑又是旧相识,所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最多,对方觉得他有点麻烦。

    最多,对方想杀他灭口而已。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们这些人……”六子伸手指过去,乍见着枝月投来的冷冽目光,慌忙又把手缩了回来,“你们这就有点太过分了。”

    这不是把人当猴耍吗?

    “哼?”枝月勾唇,“过分?天塌了,也没见着你顶上,站着说话不腰疼。”

    六子捂着自己的手指头,生怕一不留神又指了出去。

    “你说说你们……”六子喉间滚动,默默地躲在了自家老大身后,“咱好歹也是同盟,做的事同样的一件事,就不能给点好处吗?这驴拉磨也得先吃饱,牛下地也得先吃草,你们这光使唤不给甜头的,难道还不够过分吗?”

    这么一说,还真是。

    薄言归从屋内走出来,外头众人,瞬时静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吭声。

    “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