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枭依言下楼,径自在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去过疗养院了?”

    “对,还看到了你的熟人。”

    席月清毫不掩饰地点头,把离开时仓促拍下的照片发给他,“那辆红色保时捷,熟悉吧?”

    “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为什么这辆车的人会去疗养院?你跟这辆车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要再跟我顾左右而言他。”没等秦枭开口,她补充道。

    秦枭扫了眼照片上的红车,神色依然如常般的沉着冷静、。

    “一个在生意上有往来的合作伙伴。”他收起手机,淡淡地抬眸凝向席月清,“他去疗养院是为了他的一个很重要的人,跟你我没关系。”

    “也跟你的父亲没有关系。”

    他语速缓缓,无波的眼神反而显得坦诚。

    席月清抿了抿思路,心里寻思着只是合作伙伴,为什么之前总看见他坐那辆车?

    她压下这点疑问,再次提出要跟胡院士见面的事情。

    得知胡院士跟江北疗养院田院长的关系后,她便彻底改变了主意,且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胡院士暂时不能跟你在外面见面。”秦枭幽幽开口,眼里似有深意不明。

    “他来安市的事情被人发现了,这时候出来,会多生枝节。”

    席月清不解,“什么枝节?”

    她不明白,胡院士一个医学界权威人士的出行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让外人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枝节。

    秦枭扫了她一眼,似是在斟酌,过了几秒才说:“科研大赛结束后,不少人一直想从胡院士手里拿到你的那项研究。”

    她的那项研究只是初版,要想把技术和成品运用到真正的临床上,还需要更多的试验数据,在反复的试验、反复的改进中,确认能够运用临床后才能算得上是一项成果。

    当初科研大赛后,胡院士就曾私下找过席月清,希望她能到研究所去,她婉拒了,并把自己的初版交给了胡院士。

    这项研究交给胡院士跟研究所,一旦成功了,确实是件造福病患的好事。但要是交给那些只求利益的黑心商人,只怕这项研究未能尽善就被当做商品流入市场,成为病患们倾家荡产的东西。

    她当初交给胡院士,也是怕有人因此找上自己,耽误她的时间精力。

    倒是没想到,那些人为了要这项研究,竟然会找到胡院士身上。

    翌日,胡院士在安市的消息被媒体报道出来,一时间各个自媒体都在揣测胡院士再次前来安市的原因。

    当天下午,瑞芙制药对外宣称为了医美同行能够共同进步,有意举办医美展会。

    在他们的活动公示里,胡院士的名字出现在拟邀嘉宾名单上。

    席月清看着手机上面的活动公示,不以为意地退出页面。

    司机把车停在希里顿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后,她便拿上一份文件袋下车,直接按秦枭给的房号,乘电梯上楼。

    “……剧组酒店反正我不去住,我堂堂的女二号,凭什么要去住那家破破烂烂的酒店!你跟他们说说,我就住这里了!”

    “……谁管导演什么意见!要是我不高兴,他这部戏随时都拍不下去,知道吗?”

    酒店客房走廊,戴着大墨镜的陆雅玲从房里出来,电话里经纪人还在各种劝说,她没好气地翻白眼,正要反驳回去,抬眼之际不经意地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赶忙挂断电话,蹑手蹑脚地跟过去,扶着转角处的墙边。

    电梯间那边,席月清从电梯出来,不疾不徐地朝着与她刚好相反的走廊过去。

    不一会儿,席月清在一间客房门前停下,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把门开了,两人站在门口似是交谈片刻,对方伸出手与席月清握了握。

    陆雅玲顿时两眼放光,摘下墨镜,仔细盯着那只手,显然就是一只男人的手。biqμgètν

    且看上去皱巴巴的,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

    看着席月清进去房间,房门关上,陆雅玲露出得意的笑,堂而皇之地过去把房间号记下来,首先给沈翊发了语音。

    “翊少,想不想知道你心心念念的前未婚妻现在在哪里呀?”

    “她跟一个老男人在希里顿酒店里,我刚刚亲眼看到她进去的,看来连秦枭都不要她了,这个席月清也真是让人不理解,为什么放着翊少你不要,宁愿送上门给一个老男人睡呢?”

    她连着发出两段,想了想,把房间号发给沈翊,“这楼下有不少狗仔在蹲我,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就亲自过来看吧,我一会儿引狗仔上来捉奸。”

    给沈翊发完信息后,陆雅玲没有等他的回应,重新戴上墨镜,昂高脑袋,得意洋洋地下楼。

    与此同时,2808的套房内,胡院士接过席月清递来的文件袋,看到了席振海现在在江北疗养院的情况,大为诧异。

    “你父亲不是一直都在第一医院吗?怎么会在江北郊外的疗养院里?”

    胡院士捏着照片,反复确认确实是江北郊外那家偏僻的疗养院,已有几根灰白的眉紧紧皱起。

    话音刚落,刚接电话的秦枭从小阳台进来,“这是给外界的消息,我们也是近期才知道席董事长被转院到疗养院。”

    “胡院士,我很感激您对我的赏识。”席月清微微倾身,向来神色寡淡的脸上夹杂入歉意与为难,“如果可以的话,上一次您向我提出邀请时,我是不会拒绝您的。”

    胡院士放下照片,沉思片刻,“这就是你顾虑的地方?”

    席月清没有隐瞒地颔首,“我父亲自从车祸后,至今昏迷不醒,我身为他的女儿,不仅连他一直以来的身体状况都不清楚,甚至连转院的事都是靠秦总帮忙查出来的。”

    “现在虽然知道父亲在疗养院里,可我却没办法把人接出来,在这种状况下,我确实没办法跟您继续创口愈合的项目研究。”

    她目光真挚,言语间提及父亲时隐隐流露出作为女儿对父亲的担忧和不安,这让胡院士动容不已。

    胡院士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行,这件事我了解了。”biqμgètν

    “你先别着急,这家疗养院的田院长跟我是旧识,我先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情况。”(http://.suya.cc/70/709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