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再一次看到席月清忍痛的小表情,秦枭忍不住出声。

    医护人员却不买账,“先生,只要你收起你那凶神恶煞的表情,我马上就给她处理好了。”

    “你还是出去吧,又不是学医的。”

    护士好不容易逮到呛声出口,不耐烦地把人弄出去,这才稳稳当当地上完药。

    “你男朋友太可怕了,他要是对你家暴的话,千万不要原谅他,第一时间就要报警,知道吗?”

    席月清听得差点笑出声。

    病房门并未完全关上,里面的谈话,秦枭站在门口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护士出门时,还刻意地瞪了秦枭一眼。

    “你现在不是保镖,胜似保镖了。”席月清心情不错地揶揄,“这里是苏市的医院,你又低调,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对你自然不会客客气气的。”

    “嗯,我不在意这些。”秦枭在旁边坐下,指腹贴上她的下颚,微抬起,就能看到那明显被掐伤的红痕。

    擦过药后,倒是看起来浅了些。

    “我身上都是小伤,倒是赵欣然被打了一鞭子,伤口肯定不浅。”

    她有意提及赵欣然。

    “你没让保镖把她也带到这里?”

    “她在第一医院看就行了,陈家的人会过去看着她。”

    秦枭这句倒是提醒了她,赵欣然背后还有个京州陈家。

    从小备受呵护的外孙女挨了打,尤其是那鞭子抽出来的伤痕,陈家的人亲眼看着,必然不会放过唐泽。

    那样一来,即便秦枭不出手,唐泽接下来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你打算怎么对付唐泽?”

    秦枭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灼灼地凝着她许久,“天凉了。”

    席月清:“???”

    “拿了药,司机会送你回去,你父亲那边周蓝和护工会看着。”

    席月清拉住他,“你呢?”bigétν

    莹白小手轻轻捏住他的大衣衣角,手腕上斑驳的划痕鲜红得让人无法忽视。

    秦枭眼底沉了沉,眉眼间掠过一团杀意。

    他托起席月清的手轻轻扯下,薄唇微启:“我还有事。”

    回到安市时天色已暗。

    席月清让司机绕到第一医院,确定医院周围没有记者蹲守,便带着司机一起去问赵欣然的病房。

    说时迟那时快,她刚到护士站,手机上就收到了秦枭发来的信息。

    她点开一看,秦枭发来的竟刚好就是赵欣然的病房。

    “我那是美女救美女,你们不都说秦枭是陈家的大恩人么?我救了他的女人,也算是帮外公报恩嘛!”

    “帮我跟外公说说情,千万别让我现在就回去,我好不容易能出来玩的。”

    还没到病房,远远地就听到赵欣然中气十足的声音。

    席月清走近虚掩的病房门口,抬手准备轻叩门,里面的赵欣然已经激动地朝她叫唤。

    “你可算来了!快帮我跟他们说说我的英雄事迹,要不然我救你还成犯错了呢!”

    赵欣然瘪起嘴,冲旁边的三人皱鼻瞪眼。

    席月清对陈家的人并不熟悉,同对方三人稍颔首,礼貌客套地自我介绍后,便把赵欣然进去救自己的事情如实告知。

    陈家的人知道她跟秦枭的关系,了解清楚后主动暂时离开病房,留下她跟赵欣然两人。

    赵欣然看她自己一个人来的,像是不满地“啧”了一声,“他怎么敢让你一个人出门啊?就不怕死变态还有帮手?”

    席月清听出她指的是秦枭,“有司机陪同。”

    “今天多谢你,将来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真的?”闻言,赵欣然两眼放光,“那我要你成全我的西皮he,也可以?”

    “不可以。”

    席月清答得干脆利落,毫无情面。

    “嗐,我就知道。”赵欣然失望地摆摆手,“今天确实让秦枭帅了一把,出场那一下简直就是西装暴徒,荷尔蒙爆了我一脸啊!”

    “这也就算了,看他当时紧张你的样子,啧啧啧……”

    她感慨地连连摇头,要是让秦枭跟沈翊站在一起,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儿比呀!

    “哦对了,他不是让人把那个死变态扔山上去了吗?然后呢?是暴打一顿,还是……”

    她紧张期待地倾身,抬手在脖子上比划一下。

    席月清低头抿住嘴角,堪堪忍下因赵欣然搞怪的动作而起的星点笑意,再抬头时已是淡然自若的样子。

    “不知道。”她轻摇头,捎带地重复一句秦枭留给她的那句话。

    怎料赵欣然一听,顿时两眼冒出红心的样子,“哇哇哇!帅炸了有没有!”

    “天凉唐破啊!”

    “这个男人你要不要,你不要的话,我就收了哈!”

    “……”席月清无言。

    赵欣然一顿感慨,忽而身体僵了僵,脸上神色瞬间变了。

    她扭头抓住席月清的手,“不行,你还是只能跟沈翊。”

    说着,又把自己给沈翊发的语音一股脑地全给席月清听了。

    “我刚刚想了想,说不定翊少有苦衷呢?说不定他刚好手机没电关机了呢?”

    “我不管,反正你只能跟翊少组cp。”

    席月清听得满头问号,“为什么?”

    “你不是才刚说秦枭更好吗?”

    她这一问把赵欣然问得愣住了。

    赵欣然似是极其烦躁纠结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小脸苦哈哈地瘪起来,“我也不知道。”

    “我今天对翊少缩头乌龟的行为大失所望,甚至很不齿,也觉得秦枭简直比翊少好太多了,可是、可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一直在强调我只能嗑你跟翊少的cp,就好像是被人按头嗑了……”

    “啊好矛盾!我为什么不能决定我自己的决定!”

    她哀嚎一声,趴到枕头上自言自语地嘟囔。

    席月清听得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般,但隐约感到熟悉。

    就好像她时常会感觉到,身边的一切像是被人牵引着,她无法通过自己去决定事情的走向。

    甚至,即便她中途改了主意,但事情的发展仍旧朝着原定的方向走着。

    而唯一能让变数成为真正的变数的,似乎只有秦枭。(http://.suya.cc/70/709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