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门外俞公子有事求见。”

    和副将商量完正事后,赵玥雁刚从书房出来,就听到管家的禀报。

    赵玥雁双手背后,神情漠然:“不见。”

    赵玥雁从小和俞泓鄣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

    对方是太傅之子,她是大将军之女,朱门对朱门,也算门当户对。

    或许从前她对俞泓鄣的确有过几分情谊。

    但从俞泓鄣选择放弃她那刻起,这份情谊便已消弭殆尽了。

    她不怪他,但也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大将军府门外,俞泓鄣见管家摇头后,脸上闪过一丝苦涩,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平安符给管家。

    “我知道我没有脸再见她,这是我为她求的平安符,希望她此行出征平安顺利。”

    管家再次摇头,“俞公子,您也别为难小的了,二小姐吩咐了不准收您任何东西,您请回吧!”

    他不顾俞泓鄣惨白的脸庞,直接关门。

    俞泓鄣垂下头,手中的平安符被他捏成一团。

    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心里清楚的明白,从他选择从青王府逃走那刻起,他与雁儿就没可能了。

    他只是抱有侥幸,总以为……自己会是赵玥雁例外的那个。

    ……

    五日后,五千赤霄军成功混入起义军的队伍,王康平和江夜伤势严重,众人于是再次回到汴城的小院里。

    这日洛笙歌去到大将军府,准备给赵玥雁洗洗脑子,让她别恋爱脑走上歧路。

    结果还没进门,就被管家告知五日前,赵玥雁已经带领赵家军出汴城捉拿青王。

    洛笙歌瞬间呆住,“她……带了多少人马?”

    管家顿时警惕的看着洛笙歌,“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今局势紧张,先说他一个管家不可能清楚军备的情况,就算清楚他也不敢随随便便告诉别人啊。

    这人虽自称是二小姐的朋友,但谁知道是不是什么坏人。

    洛笙歌看管家这个神色,知道从他这儿也问不出什么,于是果断转身就走,准备回去问问莫君曜。

    有自己的情报网就是特么的爽。

    “这赵家二小姐都成个破鞋了,怎么还这么多男人上赶着要。”

    “之前雅乐公子就天天来,这白衣公子看起来也一表人才,想要什么样的黄花闺女要不到。”

    洛笙歌陡然转头,目光锋锐刺向将军府对面一家人来人往的露天茶馆。

    几个男子眼神时不时瞟向这边,以为隔着一条街洛笙歌听不到,大肆对她评头论足,甚至嘴巴不干净的对赵玥雁进行侮辱。

    “听说赵玥雁在青王府是被裸着抬出来的,好多男人都看见了,她竟然还有颜面苟活于世。”

    “女将军嘛,自然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说不定私下养着三千面首,难怪都二十六了还没嫁出去。”

    “哈哈哈,也是也是,可惜当时我不在,不然高低得现场作画,让大家好‘仔细’看看咱们大晋唯一女将军是何风采。”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明明在茶馆,他们却不知喝了多少马尿,说话越来越没边际,看着四面投射过来的目光,更有种万众瞩目的沾沾自喜。

    茶馆的老板娘怒容的看着几人,有些发脾气的把茶壶重重搁在桌上。

    “几位客官,赵将军赤胆忠心保家卫国,请你们嘴巴放干净点。”

    几人当面被人叱责,面上都有些不好看,撇撇嘴道。

    “怎么,还不许人实话实说了?”

    “这些可都是那日参加青王宴会的人亲口说的。”

    “赵玥雁身为女子没了清白,本来就是个破鞋娼妇。”biqμgètν

    “就是,一个女子还离经叛道去军营,谁知道军功怎么来的?”

    “女人就是好啊,脱光了往床上一躺,就什么都……”

    老板娘气猛一拍桌子,打断了他们的污言秽语。

    “满口胡言,若没她,边境百姓现在还饱受鞑掳的抢掠。”

    “如今青王犯上作乱,也是赵将军带兵出征平乱,你们一群大男人不上阵杀敌,还在这诋毁赵将军。”

    “妄为大丈夫。”

    嘭!

    几人被老板娘说的恼羞成怒,直接砸了桌上的茶碗,怒气冲冲站起身。

    “臭娘们。”

    “我们说赵玥雁关你什么事儿。”

    “我说她是婊子她就是婊子,婊子婊子婊子,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一个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跑出来抛头露面,恐怕也不是什么清白女子。”

    “兄弟们上,给这贱人一点教训。”

    啪——

    一条软鞭子从茶馆外如灵蛇般窜出,狠狠打在其中一人的背上。

    “啊!!”

    那人后背皮开肉绽,瞬间惨叫出声,其他人惊恐回头,迎接他们的是抽的簌簌作响,百花缭绕的鞭子。

    惨叫声瞬间此起彼伏,没有一刻停歇。

    周围人被吓得尖叫不止,慌忙逃窜,茶馆很快纷乱一片。

    但那鞭子就想长了眼睛一样,除了刚才说话的三个男人,没碰到其他任何人。

    三人凄惨的叫声跟杀死猪一样听的人后背发寒。

    疼痛是最好的教育。

    用这种办法教育三观不全小孩不一定对。

    但对付三观不正的成人,却百分百正确。

    洛笙歌抽了足足一刻钟才停手,她拿着沾满血污的鞭子双手抱胸,冷笑觑着地上三个爬虫。bigétν

    “赵将军以女子之身浴血沙场,驱鞑掳卫河山护百姓,她不清白?”

    “老板娘自己开茶馆,不偷不抢,靠双手养活自己,她也不清白?”

    “那谁清白?”

    “大白天在茶馆喝茶耍酒疯的你们吗?”

    “女子的清白从不在罗裙之下,你们的脑子却只看得到女子的罗裙。”

    “这只说明一个问题——”

    “你们脑子有病。”

    “有大病。”

    她将鞭子在地上狠狠一抽,鞭子在空中发出巨大音爆,落地后更是尘土飞扬,鞭痕潜入泥地深三寸不止。

    刚才口出狂言的三人顿时一个激灵,吓得身体蜷成个麻花。

    “再让我听到你们用芝麻大的脑子说出屎一样的话,就提前想好埋哪儿吧。”

    洛笙歌冷哼一声,白了三人一眼,又和颜悦色从怀中摸出五两银子,指尖轻弹,飞到了老板娘的手里。

    “把你客人吓跑了的赔礼。”

    老板娘愣愣看着手里的银子,好半晌才回过神,随后她立马摇头,“不用给我……”

    但环顾四周,那里还有洛笙歌的影子。

    她只好将五两银子放进怀里,然后呸了三个爬虫一眼,“活该。”

    洛笙歌走远后,大街上一顶华丽的轿子悄然拉开窗帘。

    里面坐着一个金钗满头,绫罗绸缎,约二十五六的年轻女子。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洛笙歌离开的方向。

    喃喃自语:“女子的清白……从不在罗裙之下……”

    她撩开衣袖,满目青痕,触目惊心。

    轿夫在外面问:“公主,还去驸马的府中吗?”

    女子放下帘子,犹豫后说:“不去了,回公主府吧……”(http://.suya.cc/70/7079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