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卿洗完澡以后,又将林安然扔进了浴室里。

    他环抱着双手,依靠在门口,微微低着头看她,“打算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浴室极其简陋,连浴缸都没有,不然他还能折腾,来一个鸳鸯浴。

    林安然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出去!”

    “嗯?”刚刚尝了那么久的甜头,他的心情自然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此刻,也不想为难林安然。x33

    顾时卿转身走了出去。

    林安然目送着他离开,浴室里已经没有镜子了,想必已经被顾时卿拆走了,只有一个供洗澡的花洒。

    她确实很脏,身上夹杂着各种各样奇怪的液体。

    “哗啦啦”的水流声倾泻而下,砸在了林安然头上,脸上,身体上

    她眼睛一闭,水淋在身上却是久违的舒服,神经也得到了片刻的放松,脑子也似乎变得清醒了起来。

    顾时卿带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说过,这里是他出生的小镇。

    凤宁澜又跟着来了,他是怎么知道顾时卿的行踪?

    他还在为了自己,与顾时卿对抗着,或者说,他一直在为自己与顾时卿对抗着,从未放弃过。

    一想到凤宁澜,林安然的心底里就涌出了一股暖意,鼻头发酸,眼眶发热。

    还有朱莉绝对不可能背叛顾时卿,难道顾时卿自己会不知道。他性子是恶劣,可是怎么可能会对朱莉不讲一份情面。

    林安然始终觉得,朱莉对于顾时卿而言,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见她洗了半个小时,顾时卿又悠悠转到门口。

    男人身影修长,衬衫半解,刚刚沐浴过,整个人看起来都神清气爽,赤着双脚。

    林安然目光这才落到他身上,赶忙用手去挡住胸口,似乎又觉得不对劲,惊慌失措的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出去!”

    手只有两只,遮那里都不对劲。

    “还害羞,你身上哪一个地方我没看过?”

    顾时卿无赖,赖在门口不肯走,总之,一会儿没看到林安然,就心底里不舒服。

    她虽已经是女人,但实际上经历就那么二三次,而且几乎都是被眼前这变态强迫的,自然还是不习惯这样一丝不挂的出现在男人面前。

    与矜持不矜持无关,人的本能而已。

    “你给我出去!”她怒吼道。

    “还需要多久,”顾时卿慵懒的问着。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添了添上嘴唇,似乎又有些干了。

    “马上!”林安然立马回着,羞得整个人面红耳赤。

    “给你五分钟,如果还洗不好,我就进来帮你。”

    他转过身子,说话算数,走了。

    林安然几乎是手忙脚乱的擦干身子,套上了睡衣,前前后后不到一分钟。

    “好了?”兴许是听到水流声停止,屋外顾时卿发出疑惑的声音。

    林安然走了出去。

    他坐在沙发上,叠着腿,抬起头看她,“这么快?”他这才刚刚坐下,平板还刚刚拿在手上,文档还没看几个字。

    林安然没搭话,去行李箱里找衣服穿,她不喜欢穿着这么暴露和顾时卿待在同一个房间里。

    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大部分都是裙子,只翻找到了一条牛仔裤和白色衬衫。

    “穿这个?”顾时卿漫不经心的搭了一句,似乎林安然不回答他也没关系,他的意思是他很少看到她穿牛仔裤。

    林安然径直又往浴室走,打算去关上衣服。

    顾时卿噗嗤一声笑,在她背后悠悠说道,“安然,穿裤子无非就是脱得慢一些而已。”

    这变态!!她确实是在他面前刻意穿牛仔裤的。

    衣服换好,她又轰轰烈烈去吹头发。

    顾时卿起身,绕到她背后,拿过她手里的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他很高,187的身高,比167的林安然整整高了20厘米。

    林安然没反抗,仍由替自己吹头发。

    “这么着急换好衣服是要打算出去走走吗?”顾时卿温柔问着。

    林安然顿了顿,她并没有想这么多,她快速穿好衣服,只是为了不被他侵犯而已。

    如果说女人穿得少有错,穿得暴露有错,那她多穿点总可以了吧。

    她当然知道不能这样子和顾时卿讲话,会惹得他再一次通过手段来折磨她,顺着他的话答了下去,“嗯?”

    窗外的夕阳还在,金黄色的光,特别漂亮。

    “我本就打算晚点带你去逛逛这个小镇的,我出生的这个小镇。”他说这句话并没有流露出多少高兴,甚至带了几分幽怨。

    顾时卿出生的小镇,她没有兴趣去了解,更确切的说,她对于他的一切,没有半点想了解的欲望。

    但总比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和他独自相处来得强。

    晚饭是宾馆老板娘做的,保镖带上来的,很地道的农家菜,比起林家专业厨子做出来的星级大菜,却是别有一番韵味。x33

    林安然吃好了以后,顾时卿又照顾她吃了一堆药。

    医院权威专家诊断结果只是轻度的抑郁,顾时卿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医生嘱咐按时吃药会好得很快的。

    林安然配合着吃完药。

    然后顾时卿又跪在床边耐心给她脚上涂药。

    “你看这么多伤疤,丑死了。”顾时卿调侃道。

    伤已经痊愈了,只剩下满目疮痍的伤疤,布满了她的整个脚板心。

    一想到当时的情景,顾时卿心疼她。

    他像一个虔诚的骑士,单膝跪地,亲吻了自己的公主的脚尖。

    “涂下这些脚底的疤就会消失的,安然。”顾时卿一字一顿的告诉她。

    “疤消失了,就可以代表那些事情没有发生过吗?”林安然讥诮的反问,那些他带给她的伤,她的痛,永永远远都不会消失,就像生长在心底里的刺,直至死亡才会烟消云散。

    顾时卿上药的手顿了顿,立马恢复镇定,他像虔诚的骑士,但并不代表他就是骑士。

    其实他更像是不懂得人类情感的的吸血鬼,以爱情的名义,近乎疯狂的贪婪林安然的一切

    “安然,我不懂你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