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卿不待见林潇湘,他巴不得她死,早些年他与林潇湘的花边新闻可是闹得整个凤城沸沸扬扬的。

    临走之前,林安然打算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告个别。

    好巧不巧,林母当时正在接受康复治疗,不能与人接触,林安然只得隔着病房门上的窗户,远远看着。

    医生兴许得了顾时卿的嘱托,安慰着林安然,“林小姐放宽心,夫人的状态相当好的,这个康复训练是每周必备的。”

    她便放下心来,问着医生,“那我妈妈什么时候可以痊愈,能出院。”

    那医生顿了顿,目光落到了顾时卿身上。

    林安然秒懂,什么时候能够出院,都是顾时卿说了算。

    顾时卿笑,“先让阿姨在这边疗养吧。”

    她从来没指望过顾时卿放人,事实上为了拿捏住自己,他只会把母亲看得更紧,林安然的目的,不也正是指望着某一天可以把母亲转移出去,彻底摆脱掉眼前这个人。

    只是,顾时卿给她自由的时间不多了。从这里出去,若是真按照他的说法,将她关起来,直到怀孕才给放出来,她还剩多少时间。

    回去的交通工具,顾时卿选择的是直升机,只因林安然说越快越好。

    照例的上飞机之前,男人拿出布遮住了她的眼睛,由他带着她上了飞机。

    “喝水吗?”他调侃道,将杯口抵到她嘴边。

    “不喝!”林安然想都没想拒绝,将头歪向一边。

    “没有放东西了。”说着顾时卿自己喝了起来,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管它有没有放东西,反正顾时卿递过来的东西,她碰都不会碰一下。

    视力被遮住,她的听力却相当敏锐了,感觉有两个人靠近了她。

    “顾时卿,你干什么?”

    有人用布在捆她,将她禁锢在了真皮沙发上,顺带手上也缠上了布。

    “你神经病啊!放开我。”她朝着顾时卿的方向吼道。

    男人一副得逞的样子,将脸凑近她,鼻尖抵在她光洁的胳膊上,像个优雅的流氓一样撩拨道,“我觉得你这样更乖!”

    林安然无语极了,恼怒将头歪向另一边,不想让脸也离男人这么近。

    他就像春天的猫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叫唤着。

    直升机等了良久都没有启动,林安然知道,这诡计多端的男人又在混乱她的时间观念了。

    还不如干脆直接将她弄晕,总比在这直升飞机上受着男人的撩拨来得好。

    羞愧与恼怒各占一半,她忍住委屈,没发脾气。

    “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出发?”

    顾时卿没回答她,只是引诱着她,诱惑着她,“舒服吗?安然!”

    她将头又扭向一边,男人的脸跟着追了上来,在她耳旁又一次问着,“回答我,安然。”x33

    她记得以前看过的某个电视里有一句很出名的台词,专门用来羞辱男人的,她学了,冷冷说道,“你除了弄得我满身口水,还会做什么?”

    可是他显然低估了顾时卿的拆招能力,“安然想要深入的交流?”

    秒懂真不是林安然的错,她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她很讨厌顾时卿,可是毋庸置疑男女之间的那些事,都是从这个男人身上潜移默化学会的。

    顾时卿就像狗皮膏药,更确切的说像毒药一样,在某些行为认知习惯上,深深影响着她。

    顺着他的意,内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林安然。

    她寻找着男人的气息,直到碰到他的唇,然后深深吻了下去。

    “够了吗?顾时卿!”她看不清楚男人的样子,学着朱莉的模样,只不过是一股子虚假的妩媚样。

    但林安然知道,顾时卿定是高兴极了。

    只这个吻落了下去,直升机就开了。

    耳边发出“嗡嗡”的声音,能感觉失去重力,飞机往上升,顾时卿贴心的给她戴上耳机,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有悠扬的音乐声飘荡在耳朵里。

    他抽开身子,林安然能感觉到他回到了自己位置上,顾时卿不怎么粘她的时候,一般都是在办公。

    几次睡睡醒醒,飞机终于在晚上到达了医院顶楼的机坝。

    戴森就在顶楼等着他们,在见到顾时卿的那一刻,戴森立马迎了上来,附在顾时卿耳旁低语。

    林安然狐疑地看着,竖起耳朵去听,除了风声以及身后直升机“嗡嗡”的声音,她什么都没听到。

    她盯着顾时卿看,男人眉头微微皱了皱眉,看来是不太好的消息。

    顾时卿听完,揽着她的细腰,让林安然整个身子与自己贴得更近,掐着她的腰说道,“什么都偷听,只会让你营养不良!”

    呵

    林潇湘人还在昏迷当中,她并没有被火烧到,只是脑补遭受重击才昏迷不醒。

    她脸部的那对“叉”还在,甚至还来不及去做整容手术,人又遭了不幸。

    林安然呆呆看着病床上的林潇湘,她的脑袋已经被纱布缠了起来。

    她甚至忘记了哭,她对林潇湘的感情很复杂,恨,但是她们终究又有血缘关系。

    顾时卿若无其事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优雅地喝着戴森给他递过来的咖啡。

    “什么时候她会醒过来?”

    “医生说不确定,”顾时卿抿了一口,从头到尾没有去看病床上的女人一眼,“兴许明天,也可能一年,或者是十年。”

    意思是可能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一辈子就躺在床上,就像植物人一样。

    她抬起手,去触摸女人脸上的伤疤,想起了小时候,想起来外公还在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多疼爱自己啊。

    后来变了的林潇湘多聒噪,多爱玩啊,现在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不能动,不能走。

    “姨妈”她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感,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流,她极力压制,尽量小声了去。

    如果可以,做一个凉薄的人该多好啊。至少,伤害过自己的人,可以在面对她不幸的时候,可以如顾时卿一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再凉薄一点,还能够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