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刹,那碧金的光就消失了,一切又恢复正常。

    人们只以为自己是被难见的阳光蛰了眼,出现的一刹幻觉,脑子里最后都用科学做了解释。

    夏可兰与关老的目光一对,彼此心知肚明。

    那道金碧的光正是神树散发出的灵蕴,只要是华夏神州大地的儿女,都能感受到。

    小神树被扎扎实实地种下了。

    树叶迎风而动,沙沙细响,这听在夏可兰的耳中,已经幻成了孕育这颗小神树的无数的信仰之力的声声祈祷。

    她闭上眼,感受着大神树的灵蕴通过世人们生气勃勃的精神力量,一点点传递到小神树身上。

    不禁喃喃道,“希望今天的天气不要太冷,宝宝可以喝到更暖的奶。”

    “终于出太阳了,奶奶可以出门晒晒太阳,看看我给她垒的雪人,做成爷爷的样子。”

    “今天打了一窝兔儿,活的留一只给乖宝玩,其他的杀了吃肉炖汤,给老婆补补身子。”

    “新年终于要开学了,会认识新的同学吧!”

    “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定能赚到更多的物资,给爸换一件更暖的护膝。”

    父亲……

    儿子……

    母亲……

    小宝贝……

    越多的人对生存报以希望,不畏艰难困苦,天灾噩运,小神树就会长得更好更强大,回报大家的期待。x33

    夏可兰睁开眼时,感觉脸颊微凉,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温意。

    她仰起头,迎上男人温存坚定的眼神,两人相视而笑。

    之后,关老似乎是听说了他俩是新婚夫妇,还送了一份贴心的小礼物。

    那是一只喜气洋洋的小虎头帽。

    “听说你们的女儿是去年灾前三个月出生的,小宝贝算是末日里的虎宝宝了。这是我儿媳家乡的习俗,戴上虎头帽,希望小家伙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大。”

    夏可兰高兴地谢过,手指抚着上面的精致细密的针角,已经开始想象小朵宝戴上的样子了。

    这份礼物,非同寻常。

    在很久之后,夏可兰才从陆师那里知道,关老的儿媳是一名医护人员,在病灾中为抢救病人,也染上了火山病,带着刚怀上的宝宝一起走了。

    临行时,夏可兰又给关老送了十盒的灵叶茶。

    还认真强调,“您老至少留个三罐,其他七罐随您送人。我再追加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下次我女儿能戴着虎头帽,亲口叫您一声爷爷。”

    您用生命为我们点亮灯塔,我们都是您的孩子,你是大家的爷爷。

    关老眼神波动,点了点头,“好好,我这一不小心,又多了个小孙孙。”

    众人也笑开,现场也有参加仪式的小朋友,齐声欢呼着“爷爷”、“阿姨”,一齐上前送上了鲜花。

    那是高寒区处最常见的花儿,黄色的花盘宛如太阳一般,它不大,但它长得鲜艳又夺目,远远的一眼就能看到的生机勃勃,灿烂向阳,一朵一朵连片接天,展示着它蓬勃又旺盛的生命力。

    夏可兰很惊讶,问一个小姑娘,“这花儿是你们自己种的吗?”

    小姑娘立即转头拉过另一个小姑娘,说,“这花是她妈妈种的,阿姨可棒了。不仅能种鲜花,还能种出好多菜菜,番茄,我们学校食堂的伙食都是她妈妈种出来的。”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华夏人才,处处开花。

    夏可兰笑着,随手拿出一袋奶酪棒给小朋友们。小家伙们道了谢,还行了少先队礼,却都没有立即吃掉,全都藏进了包包里,相视而笑。x33

    关老又说了一件事,“咱们商量决定,给咱们这里的神仙水取了个新名字,叫八定水。”

    王秘书接道,“八定水的典故,是中国神话中的几大神水之一。可以清神,静气,解饥渴,养生的功效。这样,也可以与神仙水有个区别,省去一些麻烦。”

    把他们神仙水的名号摘出来,从商业利益上来看是亏了,而从安全角度上来说对他们在远离大官方的势力圈福城的安全,更稳妥。

    “一路好走!”

    隔日,天气晴好,适合飞行。

    夏可兰一行十人坐上了大官方最先进的抗极寒式的小型飞机,上了路。

    机上还承载了有五百多斤的物资,虽然不多,也不枉这趟出行的辛苦和惊险了。

    军记正是当爸爸的,有些激动地说,“这回真托了陆队,夏姐,和卫大哥的福气了。我女儿也能尝尝正宗的冰淇淋了,还是哈根达斯的。”x33

    众人失笑。

    卫海洋一听说对方也是女儿,立即拉起了娃娃经。

    夏可兰正蹲在后货箱里,给兔子们喂草,喂的都是刚刚从空间草坪里拔出来的草。野兔子们刚逮到时其实都没什么肉,就是毛厚实看着暖和,很多人打到兔子都是为了扒皮制衣制鞋帽赚物资的,肉真没几俩。

    但兔子这几天吃了空间里的灵草,长得极好,眼见着都肥了一圈儿。

    她回到座位上后,听卫海洋在拉爸爸经,想到一事儿。

    “我们这一走,都快一个月过去了,朵宝在家里不知道会不会把我们给忘了啊!”

    卫海洋脸皮一抽抽,口气笃定得很,“不可能。我是她爸,她是不会忘了我的。”

    夏可兰就是故意逗一逗的意思,没想到男人一脸严肃地摆起了爸爸谱儿。

    周人都一阵闷笑。

    恰时,陆靖宇低低出声,“哥,说好了到蓉城时先回我家坐坐的。之前我忙着做检察没时间带你们回家,这回不能再拖了。”

    闻言,两人的笑容都消了。

    众人感觉到这里的气氛有点怪,没有再接口,都低头整理起自己的出行报告。

    陆靖宇往卫海洋歪了歪身子,“哥,给你看看爸妈的照片。我爸是个茶罐子,这回姐的茶叶你就借花献佛送他一罐,保管他回头天天在办公室里显摆。还有咱妈……”

    卫海洋打断了话,“等回去再说。我有点高反,想眯会儿。”

    这人头一歪,以非常明白的体面的拒绝方式,结束了话题。

    陆靖宇立即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边的夏可兰。

    夏可兰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式。

    她也没料到,出这个任务会把卫海洋的生世给搞明白了,前辈子的一些记忆也给串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