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兰知道两人是好意,谢过之后,便从包里拿出了一些物资。

    欧老板一看,直要推辞。

    夏可兰只道,“你也说在外寻找物资,危险和机会并存。我们寻了半个多月才到这里,这些也只是路上寻的物资。适合给小宝补补,就当是夏阿姨送给小家伙的见面礼。”

    说着,她又在包里摸了一下,从空间里拿出一套绘本来,“这是我们朵宝看过的书,不嫌弃的话就留给小宝看了。省得我一路背着,也沉得慌。”

    “这怎么使得。你们朵宝还要看啊!现在这东西可是见一次,少一次的。不行不行,使不得的。”

    女人直往回推。

    夏可兰将东西摁回去,没有再多说什么,把东西放下,就大步出了板房。

    欧老板愣了下,又追出来,“夏老板,回头我帮你去治安所那里做证。那几个混子在这片儿名声本就不好,你不用担心。”

    夏可兰点点头,回了三区。

    而此时,整个幸存者营地已经一片银装素裹。有小兵哥滚了铁桶来,往里添了柴头,淋上汽油,点火给普通人取暖。远处平地上,工人们正忙着搭建更结实的砖瓦房。x33

    有人木讷,有人积极,有人在哭,有人笑着。

    回到自家的小帐篷,一大一小两个缩在一个大号睡袋里,正手拍手地唱儿歌逗乐取暖。

    夏可兰立即拿出两袋暖宝宝,让两人贴身上了,又拿出一台小型暖风机,插上蓄电源吹了起来,很快篷子里暖和起来。

    她把打听来的情况说了说,没有再提之前被骗寻人的事儿,朵宝和卫冲也没有再问。

    卫冲道,“那姐,咱们要不进城去寻寻?”

    夏可兰摇头,“我和你哥早就约定好了,如果失散了,绝不进城,城里比外面更危险,也不利于求生。更可能是绕着城市废墟走,而且安置区营地都是建在主城区外,郊线地带。”

    卫冲想了想,“那成。明天咱们就继续去下一个营地。”

    朵宝举手,“赞成。”

    夏可兰笑了。

    稍后,两人带着朵宝去儿童食堂就餐。

    便被戴着红袖套的治安员给叫住了,让夏可兰去做相关调查。

    卫冲要跟,让夏可兰说服留下看着朵宝。

    到了治安所,审问官询问三个男人和石家姐妹的事儿。

    夏可兰避重就轻地说了一遍,最后才透露了自己的身份情况。

    “你是八福弓厂、神仙水厂的厂长夏女士?”

    听到这里时,审讯员直接放下了笔,惊奇和惊喜都写在了脸上,回头就让人去通知更上一级领导。

    夏可兰并不想引起过大的轰动,但还是跟着去见了大领导。

    大领导面生,但看到夏可兰却很激动,“夏老板,你大概不记得我,不过当初开会时,你们公司的大名在咱们班上都是如雷贯耳的。来来来,快请座。”

    旁边负责倒茶的勤务兵都忍不住接话,“夏老师,你肯定不记得了。当初您到区里来做义诊,我的手也是您帮忙治好的。”

    夏可兰看着一张张陌生却友善的笑脸,接过了他们的茶水,寒暄了一阵。

    “夏厂长,你放心,那几个害群之马早就有群众举报了。这回,您就是替天行道了。”

    “夏厂长,你要找卫队长咱们帮你找。你放心在这里安置下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咱说。咱们那边的安置房很快就能修好了,到时候你们搬进去,住着比外面这些破屋烂瓦的好得多。”

    盛情难却,等卫冲接朵宝过来后,就看夏可兰操起家当,正给一群兵哥们看病,做按摩。

    卫冲也是学过的,就在一边帮忙。

    朵宝也成了小小护士,帮忙贴药膏,不时获得小兵哥哥们的美食投喂。

    小家伙现在不缺吃的,接到投喂,就把饼干、糖果,化成水和粥,煮给前来看病的人当营养剂喝。

    这一天,整个军营的气氛都出奇地好。

    到晚上时,大雪微歇。

    夏可兰托小战士爬上了最高的哨台,看看台下站着的两人,她拿出早准备好的信号枪,看准了时间晚

    八点,朝着漆黑的雪空,扣动了扳机。

    砰——

    红色的信号弹一下冲入高空,带出一片耀眼的红光,把下方的一个个破烂的小屋子、小帐篷都打亮。

    她用的是最好的信号枪,能直上千米高空,弹燃时间长,亮度高,若是天气好,数公里外都能看到。

    她紧紧地盯着四周的天空,想要看到同样的信号起飞。

    风声呼紧,雪花又渐渐大了,迷了眼。

    “夏厂长,降温了,咱们下去吧!风太大了,小心别着凉。”小哨兵提醒着,已经染满雪花的眉眼,透出担忧的神色。

    过去了近一个钟头,都没有看到同样的信号弹回应,夏可兰知道,远近三公里是没有他们想找的人。

    一刹间,她真想插翅飞出去啊!

    海洋,爸,妈,你们现在还好吗?

    -

    另一边。

    同样在营地里的卫海洋,正爬在一根较为粗壮,却早已经被酸雨杀死的树杈子上,朝天空射出了一颗信号弹。

    信号弹灯光很亮很亮,一下照出下方一大片的营地,不少人都抬头看向了夜空。

    但雪花陡然加大,人们又瞬间回到现实,忙着做保暖工作。

    卫海洋在树上等了一刻,两刻,三刻……

    风声越来越紧呼,树下等着的卫建国不得不催促儿子。

    直到一个小时,卫海洋才失望地滑下了树,树杆半路上断了,他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吓得卫建国不轻,急慌慌地跑上去拉儿子。

    卫海洋笑道,“爸,不疼的。这下面这么厚的雪了。”

    “摔了这么响,哪有不疼的。你快起来,跟我回去瞧瞧。”

    父子两相信挽扶着,一起回了夏琴住着的临时病房,就在病床边上打地辅。

    他俩回来时,夏琴早醒了,还喝了护士送的菜汤,看起来精神状态是好了不少。

    她也没问两人去干嘛了,就叫两人赶紧休息,还让护士帮忙看看丈夫被枪击的腿伤。

    这纱布解开后,表皮都好了,留下一个尚在修复中的红色疤痕,护士有些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