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在此之前,你得帮我做事儿。”

    “没问题,宝贝一切你说了算。”

    夏可兰突然一叫,“朵宝呢?!”

    话一落,外面响起了朵宝的声音,“妈妈,妈妈,有怪兽!”

    夏可兰出去一看,情绪瞬间断了档。

    只见朵宝正骑在自家船顶上,抓着一根船桨,在空中挥来挥去,仿佛真在跟怪兽博斗,一脸严肃认真,小脸上隐隐泛着杀气。

    “妈妈,你别怕,我会保护你哒。”

    “还有爸爸呢!?”卫海洋居然接上正常的话了,但是他的表情还看着夏可兰在傻笑,像个突然讨到媳妇儿的万年老光棍。x33

    旁边船上,李涛把着船顶,做出眺望敌情的样子,严肃地大叫着,“队长,队长,前方敌人就要攻过来了,我们赶紧组织反攻啊!”

    前方的敌情:吴队长驾着船,带着解毒剂来看他们了。

    英子正爬在船舱里,用力挖着什么,叫,“老公,老公,你别怕,我马上就把你挖出来。我是挖地的好手,你回一声儿啊!”

    外面的李涛回了一声,“老婆,你赶紧挖,见着手了。”

    “来了来了。”

    旁边,楚楚坐在船头,与老公乔老大面对面,两人四手放在空中做出一副打电脑的样子,双双脸色都非常严肃。

    “老公,你绕后面去,赶紧爆了他们的补给啊!”

    “来了来了,老婆,爆掉了。等我拣了补给给你加血哈!嘿嘿嘿,今天我们就是王者。”

    至于乔姐弟两,双双被卫冲在离开时捆在船舱里,双双在学狗叫,学猫叫,学鸡叫,还学了小鸭子叫。

    顾家,袁家,情况都各种不一。

    总之,昨晚一顿蘑菇大餐,让全船的人都集体社死了。

    吴队长送了药,离开时,笑道,“我听医生说,解毒之后,病人会有一段非常放松舒服的时期。我想,这也是给他们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放个假吧!不过,就是辛苦你了。”

    夏可兰叹气,却不禁咬牙道,“回头谁要再敢吃蘑菇,我就让她吃个够!”

    “宝贝,我不吃蘑菇了,你说啥就是啥。我发誓!你别不理我,你一定要嫁给我啊,宝贝!”

    吴队长看着卫海洋抱着女人的腰,一个劲儿撒娇的样子,捂着嘴离开了。

    蘑菇事件到这日下午,掉队的乘客重回船上,船队重新开拔时,才算告一段落。

    船舱里,还有劲儿没过去的,吵吵嚷嚷不停,却也不乏笑闹声。

    -

    为了赶上拖慢的进度,船队开始加速航行。

    只是行到第三天时,海面上大雾茫茫,渐渐的能见度降低到最低,只有十米不到。

    船速受挫,不得不缓行。

    因为进入雾区之后,下面有船一不小心卷进了大船的屁股,意外身亡。

    为此工程师们不得不在船屁股后面装上了黄灯。

    交通里的黄灯正是大雾天里最常用的灯光,因为黄色光波穿透雾霾的力道最强。

    那时候,迷雾中不时传来撞船声。

    “哎呀,你把我的船撞坏了,你得赔。”

    “赔啥赔,不就倒了一根没用的柱子,回头岸上多的是。”

    “哎,你还没赔我呢,你跑啥,你给我停下来。”

    “老人家别那么着急嘛!”

    雾气中,骂骂咧咧的声音不少。

    “哎呀,有贼啊!该死的,以为趁着雾色就看不到你了,你个死东西,我看到你的大耳朵了!”

    笛笛——笛笛——

    报警的哨子声响起,可惜这巡逻队员开船过来时也得小小心心地避让,否则真就撞上没商量。

    恰时,卫海洋也把自己船上的黄灯打开了,同时还放出了音乐声提醒其他船只。

    后来还是有人撞了上来,一看是个单人皮划艇。

    那人笑着,“朋友,能拖带一下吗?我已经划了五个多小时了,就休息半小时,我抓了不少皮皮虾。”

    卫海洋问夏可兰,夏可兰直接甩了一根大麻绳,距离近十米,把那大胆的个人皮划艇运动员系在了后面。

    于是,船上的人就听到那人,一边吹着口哨儿,一边叫着说吃烤虾,不时传来划水声,还从水里钓了其他鱼。

    这一个人的小日子,似乎也过得挺带劲儿的。

    后来,这人又拿钓到的鳖来换水,透露了一些情况。

    这人叫张闻山,是个运动员,主要玩的是铁人三项。各种运动都喜欢,划船也是其一。之前本来是跟队友一起搭伙过日子的,结果队友在地震时失踪了。

    失踪应该只是一个委婉的说法。

    他寻到了营地之后,就开始自己出海打鱼过日子。

    “要是李四能活到现在,那日子感觉比之前还要轻松些。海里的东西真不少,根本不缺吃的。”

    张闻山让大家叫他“张三”,自称是法外狂徒。他叫自己曾经的伙伴叫李四。

    “对了,你们还没摘过海水里的海藻和海带吧,这东西挺好吃的,我就当菜吃,也不怕缺乏什么维生素,什么败血症的。诺,刚好还有一些,这些都是很嫩口的,你们试吃吃。”x33

    说着,他就当场撕下一块吃掉。

    夏琴担忧地说怎么都不煮熟了,加热消毒啊。

    青年只是一笑,说这都什么时候了,哪那么讲究。有得吃都算不错了,反正要死的时候注定死掉,他也不遗憾了。

    此后,穿大雾的两天,张闻山都跟着他们的拖车队。

    夏可兰也没有真的收物资,毕竟他们都是被拖着走的,真正应该收钱的是拖船队。

    后来夏可兰就直接给拖船的师傅送了些物资,说明了情况。

    拖船船长惊讶道,“您可太客气了,夏队长。吴队跟我们打过招呼的,您的客人就是您的人,咱们拖几条船还差多一个人嘛!”

    张闻山当时就在旁边划着,听出船厂对夏可兰的尊称,心下也有些惊讶。没想到他随便搭个话儿,竟然给自己搭上了难得的贵人。

    之后,张闻山跟卫家一行人熟了,还带着朵宝上皮船艇玩了几圈儿。

    朵宝直接唤“张三叔叔”,没两天就学会了划皮划艇。

    她回船上后,就跟妈妈说,“妈,咱们也有皮划艇吧,等以后有机会,给我玩玩,好不好?”

    夏可兰揪揪女儿的小鼻头,“你啊,就知道玩。雾太大了,不准出去了。”

    每天早晚的时候雾最大,中午会小一点,全船队的速度最快。

    但是,很快,大船上的人们陆续出现了怪异的反应,开始咳嗽,还闹口干,一直想要喝水。

    有的喝不到水了,就一直挠自己的脖子。

    “啊——”

    大船的船舱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他,他把自己的脖子挖出血洞了。”

    “快,叫医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