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认真吃面,没接话。

    江屿川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视线注视着她圆鼓鼓的腮帮子。

    小姑娘吃饭喝水都习惯性塞一大口,然后鼓着腮帮子慢慢嚼,慢慢咽。

    小小的一张嘴,还挺会塞。

    跟仓鼠似的。

    注意到江屿川奇奇怪怪的目光,阮软放下筷子,“小叔叔退吗?”bigétν

    “不退。”几乎没有犹豫。

    “那我也不退。”阮软用叉子叉起一截烤肠,咬了一口。

    江屿川靠着椅子,手里拿着一根烟,“唱反调的路子,应该是我不退,你非得退。”

    过往的十几年不都是这样的。

    阮软莞尔一笑,“可是我长大了呀,不能和小时候一样老是跟长辈唱反调,应该以小叔叔为榜样,你订婚我结婚,说不定等小叔叔办婚礼的时候,你就当爷爷了。”

    江屿川嘴角下意识抽搐了几秒。

    当爷爷?

    阮软盯着江屿川无语到恼火的神情,嘴角缓缓勾起。

    “小叔叔不要老想着破坏我的幸福,我的前半生被你毁了,后半生你也别想好过。”

    她笑得明艳动人,可出口的话却像是猝了毒。

    江屿川起身前倾,伸手将她脸颊的长发挽到耳后,眸底搅着不知名的情绪,“好啊,那就谁都别好过。”

    他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朝厨房边的小阳台走,临近两点钟的太阳光直射在他身上,后背的肌肉线条仿佛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属。

    他动一下,晃一下眼,荷尔蒙撞击的人意乱情迷。

    阮软挪开视线,回味那句,“谁也别好过。”bigétν

    她视线很快定格在橱柜下的调料柜里,然后轻轻挪开椅子走进厨房将盐罐子藏到身后,再回到餐桌边,她丝毫没客气,一整罐的盐都被她倒进江屿川的面碗里。

    跑之前还不忘搅拌几下。

    或许是因为累,又或许是怕被江屿川抓到现行,阮软挑了件高领连衣裙,简单扎了个马尾就跑出了门,妆都来不及画了。

    江屿川抽烟回来的时候就见她从楼道口一溜烟飞跑了出去。

    前一秒还萎靡不振,这会就生龙活虎了。

    他清冽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喜色,拿起筷子将面条卷入嘴中。

    只一口,连一向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江屿川也险些被咸到飙泪。

    尽管脸色难看到极点,他也是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将嘴里的面条吐出,再扔进垃圾桶里。

    他黑沉着脸走到洗碗池边漱口的时候,余光瞟见手边的东倒西歪的调料柜,他喉间溢出一声轻嗤,生生被气笑。

    报复心够强,何止是盐没了,连盐罐子都不见了。

    阮软跑到门口的时候气喘吁吁的,终于等到人的刘誓立马拉开副驾驶的门,“软软,我们先去吃午饭吧?烟海路新开了家日式餐厅不错。”

    阮软绕过他坐进后车室,“不是去试婚纱吗?”

    刘誓坐进驾驶室,发动车身,“去试婚纱,我是担心你饿肚子,包子也凉了。”

    “那你吃了垫肚子吧。”阮软打了个哈欠,靠在后座闭目养神。

    刘誓通过后视镜打量她,看到她右手的食指尖确实有受伤的痕迹,可那伤口已经结痂了。

    不可能愈合得这么快。

    想到刚刚电话里难以言喻的旖旎声,刘誓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软软,你刚刚是和江屿川在一起吗?”(http://.suya.cc/71/716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