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川半阖了下眼皮,和阮软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似乎又要被破坏了。

    他不想跟阮软吵架,低头吻了吻她唇瓣,轻声哄道:“去沙发上看电视,自己玩好吗?”

    阮软搂紧他,“不好。”bigétν

    虽然废了点力,但身后被阮软绑紧的死结还是被江屿川解开了。

    他脱下围裙,将人横抱起往沙发的方向走。

    放下后,他揉了揉阮软的头,“听话。”

    阮软不依,固执地圈紧他脖子,目光跳动着灼热,“我腻了。”

    “做什么腻了?”

    “偷情腻了。”

    新鲜感和刺激感都过了,她不想再偷偷摸摸了。

    或者确切地说,江屿川越不想让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她就越想公之于众。

    谈恋爱是次要,唱反调才是主要。

    凭什么他跟姓万的女人可以在公众视野里晃来晃去,她就不行?

    江屿川微怔了怔,眼前的少女正歪头蹭着他鼻尖。

    卷而浓密的睫毛上依稀可见亮片,突然她闭上眼睛,浅浅吻了他的唇。

    再睁眼时,少女迷蒙的眸光里似乎涌出了类似于情意的东西?

    一闪而过,瞬间震惊。

    江屿川觉得很不真实,仿佛是他瞳孔聚焦前产生的幻觉。

    “我想光明正大亲你,不想再偷偷摸摸了,小叔叔,你敢吗?”

    就像万娇可以光明正大在镜头前搂着他的胳膊那样。

    她仰着头,轻轻扬动的眉梢蕴藏挑衅,仿佛在说,不敢就是孬种。

    很幼稚的激将法。

    江屿川喉结滚了一下,他微眯起眸子,淡淡问:“有什么不敢的?”

    阮软抬起眼皮,显然错愕,这么轻易就答应跟她在太阳光底下谈恋爱了?

    在这几秒钟愣神的间隙里,江屿川拨开了脖子上牢牢圈着的白腻胳膊,目光幽冷,“但我不想。”

    斩钉截铁四个字如骤然泼下的一盆冰,将阮软心里才簇起来的火苗浇灭了个彻彻底底。ъitv

    她唇角绷紧抿直,直勾勾盯着江屿川,“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

    把手机递给阮软,江屿川又帮她打开电视机,就像这个话题从没有展开过一样,嘱咐她:“乖乖等一会,馄饨很快就好了。”

    他返回厨房,打开水龙头冲掉手心里的冷汗,在阮软看不见的角度,江屿川重重叹了口气。

    根本就不是敢不敢的问题。

    注定会分手的恋爱,他这辈子都不会谈。

    更不会后悔。

    阮软窝在沙发里,侧目朝江屿川的方向看,他已经将馄饨皮摊在了案板上,两边袖口挽了起来,精壮的手臂稍稍一用力,肌肉线条就跟着动了起来。

    流畅,硬朗。

    色欲感十足。

    只是这具身体她睡了几百个日夜,却始终探不到那颗心的位置。

    阮软闭了闭眼,太阳穴有点疼,心里纷乱的情绪跟毛线团似的,剪不断,理还乱。

    她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想治好被江屿川祸害的怪病。

    想让这个男人死心塌地地爱上她。ъitv

    想亲自验证当年的阮家和江家所有的细节纠葛。

    归根到底,她想把江屿川的一切都占为己有,再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毁掉。

    可是真的好难啊。

    单单活下去就已经很难了。

    阮软头埋进抱枕里,一股浓烈且窒息的沮丧感将她团团包裹住,密不透风,压抑在骨子里的负面情绪就这样猝不及防迸发而出。

    根本不受控制。

    阮软鬼使神差般地看着阳台的推拉门,如果现在就跳下去就不会这么累了吧?

    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想往阳台方向走。

    突然,门铃响了。(http://.suya.cc/71/716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