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川很轻地叹了口气,略带戏虐的口吻:“自己骂自己?”

    阮软反应也快,“是啊,我就瞎了,就看上你了。”

    她侧目望着窗外,声音越说越低,“眼瞎。”

    “心也瞎。”

    江屿川轻挑了下眉,原本柔和的下颚线突然又恢复到最开始的紧绷,生硬,连握着方向盘的手都不自觉紧了又紧。

    他透过后视镜观察身旁的少女,那双如水般的眸子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雾,委屈而忧伤,他每看一眼,心便揪一下。

    江屿川一时无言,不知道该怎么接阮软的这句话,因为猜不透她这话里到底有几层深意。ъitv

    “明明知道你坏,狠,阴晴不定,诡计多端,城府极深,也明明记得你所有做过的恶事,可是又怎样呢。”

    “还是看上你了,江屿川,你说这到底是我的不幸还是你的不幸呀?”

    她转过头,男人明明已经踩下刹车等绿灯了,可他依旧目不斜视,连看都不看她。

    仿佛压根没听见她说什么。

    阮软咬着内唇,刚刚积压在心里的不满,失落,此刻都被阵阵上涌的气血给淹没,虽然说出的这话跟她心里所想的风牛马不相及,这好歹也算是一种表白了吧,老男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盯了江屿川半晌都能没从他脸上看出半点除淡漠之外的情绪。

    在绿灯亮起时,阮软压着脾气侧过身,不料下一秒左手腕就被男人突然捉住。

    江屿川包裹着她手心抵在唇边吻了一下,喉结滚了滚,像鼓起很大勇气般,沙哑开口:“是我的万幸。”

    万幸她还好好的待在自己身边。

    阮软微愣了愣,发现这个季节,京港五点多的阳光和两点钟的没差别,明晃晃铺洒在江屿川侧脸上,清晰流畅的线条弧度突然温润了许多,几乎中和了他所有外露的生硬与冷漠。

    难道因为自己的那句话而动心了?

    一时之间,阮软竟有些分不清她和江屿川两个人到底是谁的演技更高超。

    她抽离出来,娇娇地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车很快抵达天府一号地下车库,江屿川提下所有袋子,两人目光不约而同落在三个箱子上,阮软当即沉下脸,“我不拿。”

    这么扎眼的箱子抱在怀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家里开了个便民服务。

    江屿川眼睑弧度略微弯起,“先放后备箱,晚上我来取。”

    他拎着大包小包,手背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阮软想提个榴莲,江屿川也没让。

    他停下脚步看着她,“走我前面。”

    东西太多,他腾不出手来牵人,但视线看不到又会觉得心慌。

    阮软乖乖地走到江屿川身前,迈着小步子,马尾一甩一甩的。

    两人前脚进家门,陈桃他们后脚就到了,还有送海鲜的保镖,七八个大箱子同时堆在客厅。

    “软软,我们来啦。”进门三人就抱作一团,陈桃压低声音,“快告诉我怎么回事,姐憋一天了都,急需你的八卦抚慰心灵。”

    阮软笑着说:“要不先洗些水果抓点瓜子?”

    “行!”

    两人跟江屿川打了声招呼,江屿川很浅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了。

    随即陈桃和沈恬便加入了阮软劈榴莲的队伍里。

    斐回默默朝江屿川竖了个大拇指,“阿川,你这办事效率真是太高了,昨天还是小侄女今天就变女朋友了,为了给你庆祝,我特意去做了个脸,够给面吧?”biqμgètν

    江屿川浅浅勾了抹唇角,拎着食材进厨房。

    徐白也没闲着,撸起袖子帮着江屿川打下手。

    大家都在忙着手里的活,只有斐回蹲在地上跟个智障儿童似的对着几个箱子扒来扒去,“一天没吃饭都快饿死了,我的鹅呢?鹅呢?鹅鹅…”(http://.suya.cc/71/716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