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川没有急着表态,而是问阮软:“想要吗?”

    他的意思,想要的话先把绿植搬出去,别待会砸坏了哭鼻子。

    阮软以为江屿川想偏袒裘晓玲,神情阴鸷,“江屿川,我不想说第三遍。”

    仿佛一触即发的火药桶,隐怒的声线压抑而沉闷。

    这架势,除了江屿川习以为常,所有人都被惊住了魂。

    不是被阮软吓到了,而是被江屿川的反应吓到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居然敢当着他的面直呼名讳,还是这么恶劣的语气。

    而江屿川非但没有丝毫愠怒的神情,反而还伸手勾起食指,轻轻刮了下阮软的鼻尖,颇有几分安抚,讨好的意味?

    店长大气不敢喘,刚刚才缓和的心瞬间又被提了起来,敢情这才是她们得罪不起的大佛啊!

    裘晓玲也傻愣住,以前她只知道江屿川在家养了个足不出户的病秧子,每当好奇问起的时候,池知秋也是简单代过说阮软活不了多久,提多了晦气。

    可这几次简单交手裘晓玲就能看出来这个阮软不简单。

    江公馆内她的房间,连池知秋都不被允许进入。bigétν

    这不仅仅是手段不简单,在江屿川心里的地位同样不简单。

    这声江屿川分明就是故意喊给她听的。

    故意向所有人炫耀,她和江屿川关系不一般?

    裘晓玲缓了口气,“阮软,池姨是长辈”

    “闭嘴,我们之间的账待会再算。”

    阮软直接打断,目光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屿川,冰冷的口吻像被冻住了,语气冷得毫无起伏。

    裘晓玲心里不屑,江屿川怎么可能跟着她发疯,把这家店砸了?

    先不说她已经把池知秋搬出来了,就算没有,这里的每盆花卉都价值百万,全砸了,几个亿打水漂了!

    她在心里骂了句有毛病,就听到江屿川开口,“砸。”

    毫无情绪的一个字,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裘晓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屿川哥哥?”

    江屿川根本不看她,眸底只有阮软影子,声音磁哑坚定,“你想砸,那就砸。”

    不需要理由,哪怕是真的无理取闹又怎样,一家店而已,她砸得起,他也兜得起。

    这轻描淡写的口吻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报废的玩具。

    阮软瞳孔微缩,脸上的寒意渐渐皲裂成笑意,没有问原因经过,他居然直接说砸?

    有些难以置信,嘴角根本不受控地扬起一抹弧度,“我没跟你开玩笑。”

    江屿川很轻的叹了口气,“我也没逗你玩。”

    他看了眼身侧的徐白,徐白当即走到门口将停业整顿的牌子挂上。

    门外也被迅速放上了施工绕行的标记。

    这一阵仗彻底吓坏了店长,她几个踉跄差点腿软跪在地上,要说别人砸店她是万万不信的。

    但江屿川开了口,这个店肯定完蛋!

    “江总…您…”

    江屿川冷冷掀起眼皮,一字未说,单一个眼神就压的人喘过不上气。

    所有话都被活活噎在了嗓子眼里,店长只能硬着头皮将目光投向阮软,“阮…阮小姐,是我的错,我有罪,您消消气,我知道错了。”biqμgètν

    阮软被江屿川这个“砸”字彻底取悦。

    她仰靠着沙发,眉眼间笑意深浓,“消气?砸光了,我自然就消气了。”(http://.suya.cc/71/7167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