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错愕,“什么”

    她在江屿川怀里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睛,“奶奶知道吗?”

    江屿川嗓子发紧,“奶奶知道。”

    阮软微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小她就能看出来江明淮和江屿川面和心不和,好几次都差点发生正面冲突,但没想过他们之间会欠着一条人命。

    她也终于明白,江明淮作为长辈为什么每次面对江屿川明面的挑衅还能一直佯装大度,就连在亲生女儿的事上,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来他们叔侄之间隔着血仇,这就意味着他们不可能合谋去做同一件。

    所以销毁肇事车辆的人是江明淮的人,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家人的死不是江屿川直接造成的,而是江明淮?

    想到这,阮软太阳穴一阵绞痛,她阖着眼皮调整呼吸,突然后脑勺被人扣住,江屿川毫无征兆地吻住了她的唇。

    缠绵至极的深吻,时而蛮力十足而无尽怜惜,伴随着灼热的雪松气息在两个极端之间来回往复,无声发泄着江屿川内心积压的无力感。

    阮软被吻得几近窒息江屿川才放松了手中的力道,她急喘着仰起下巴,将男人的吻引到脖颈处。

    被强行打断的思绪再难拼凑,她抓着他后背的衬衫,忍着这股强烈的酥麻劲,颤抖着问:“奶奶…她不管吗?”

    江屿川突然就停止了动作,他喘着粗气埋进她颈窝,缓了许久才开口,“管了。”

    沉闷而沙哑的嗓音,尾腔里还裹挟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连阮软都听出了这其中的不满与无奈。

    她手心贴着江屿川的后脖颈,问:“奶奶担心这件事情爆出来会影响江家的声誉,影响江家在京港的地位,所以她选择把这件事压下来内部解决?”

    江屿川微微侧了下脸,鼻尖抵着阮软颈动脉的位置,很硬,很热,“是。”

    “所以你就这样妥协了?”

    “我从来没有妥协!”

    江屿川猛然抬起头,他双目猩红,太阳穴上的青筋都暴起了,阮软被他吓了一条,一双水濛濛的眸子愣愣地看着他。

    “对不起。”

    他克制住情绪,只觉得体内所有脏器都在被巨石缓慢碾压着,直到血都干透了,石轮都没有停。bigétν

    那种疼反复凝聚,扩散,由一开始的微妙刺痛感一点点扩散开,直至蔓延至你四肢百骸,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最后深入骨髓,痛彻心扉。

    江屿川缓缓汲了口气,低头轻吻着阮软的额角,声线因极力的压抑而微微发着颤,“软软,我从来没有妥协。”

    “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做不到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哪怕知道江明淮是杀人凶手,我也必须审时度势,把整个江家的利益摆在最前面,因为一步走错,被吞噬掉的不仅仅是我,还有所有我在乎的人。”

    他摩挲着阮软纤细的脖颈,“这些人当中,也包括你。”

    江屿川暗指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妹妹,还有整个阮家的遭遇,他没办法跟阮软明说,只能小心翼翼地引着她去查她想要的东西。

    至于最终的结局,她恨他还是爱他,他都接受。(http://.suya.cc/71/71672/ )